顧遲遲比較喜歡劇本的名字,她捧著劇本讀的津津有味,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不料身邊伸出一支作惡的手搶過劇本隨意翻看幾頁后,丟回顧遲遲的手里,“呵,傻白甜的角色。”
“你才傻白甜!”
卿池喝著水輕描淡寫的說道,“傻白甜的你剛好適合傻白甜的角色。”
顧遲遲握緊拳頭,左邊額頭突突的青筋直蹦,她撐著笑對林路說,“學長,別介意,卿池就是嘴欠了點,沒別的意思。”
“嗯,我知道。”他是對他有敵意才是。“如何,考慮試鏡嗎?”
顧遲遲在猶豫,近期好多信息灌進腦袋里,她還沒來得及徹底捋清楚捋順溜了,又有別的事接踵而至,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卿池要做她的經紀人是,林路突然帶來女一號的劇本是。
上輩子被接觸過的,上輩子渴望得到的,這輩子想要避開的,一切都與她的曾經的預想背道而馳。
“我先去趟衛生間。”她趕緊的逃出去,一捧水打在臉上,她清醒了許多。鏡子里是一張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孔。比她后來五年奮斗后的臉水潤,更富有膠原蛋白。顧遲遲記得那會兒托人代購膠原蛋白吃,也趕不上歲月無情的流逝。
她摸著自己的臉頰,使勁兒的掐了下,臉上立馬出現紅色的痕跡。她一直活在不真實當中,盡管多次確認不是夢,顧遲遲始終有種身處在夢境中。在夢里她不斷的催眠自己似的。
連帶著林路的變化,顧遲遲猜想他是不是也重生了,要是林路重生了對她的態度也不應該是當下的狀態。
她走出衛生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外邊的連廊。
顧遲遲定的包間在四合院里正北方,是一個小型的四合屋,四合屋由連廊相連接,中間是荷花池。這個季節的荷花正是長的茂盛的時候,碧綠的荷葉看起來像是漂浮在水面上圓圓滾滾的隨波逐流,也有亭亭玉立者合著清風吟詩舞墨。
烈日炎炎下偶然看到此番景象,顧遲遲看呆了。進來時沒注意到這些,沒想到四合院內有乾坤。
郁積的心情放松了開來,她在糾結什么?把自己圈進了死胡同里。
她想,重生這種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不可思議的事發生的概率,實在是低到可以忽略它的存在。不會像爛大街的白菜誰都能碰見的吧,她是重生了,已經重生了,不是夢,是現實。
想清楚,也搞明白內心的想法,顧遲遲一身輕松的回了包間。
顧遲遲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卿池背著她做了什么。
她剛一出門,卿池便放下手中早已喝干凈的茶杯,手指似有似無的擊打茶杯的邊緣。另一只手懶散的搭在顧遲遲的椅子背上,沖著林路擺嘴型。
饒是林路這種自帶謙謙君子屬性的人,被卿池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也是坐不住的。
顯然,卿池低估了林路。
娛樂圈是個說好聽的磨練人的地方,不好聽的是吃人的地方,林路能在圈里站穩腳自然是有他的本事。林路深知他和卿池動手的后果,他按壓下火氣,轉眼茶壺里的水都被林路喝光了。
卿池挑起嘴角,不錯,到底是學會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