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心中很糾結(jié),她沒有看清硯,她不想要清硯因為她而放棄自己的原則,也害怕,自己在清硯心中與旁人無異。
雖然很想要清硯救她,但是也不想要他放縱白澤繼續(xù)殘害神族。
見白澤沒有說話,白澤突然大笑起來:“清硯帝君何時這般仁善了?向來冷冰無情,何時也會猶豫了?”
“不就是犧牲一個神族罷了,除掉了我,可是可以就更多的神族!”
面對白澤的挑釁,清硯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與你不同,為了地位可以不擇手段,殘害同胞之事,我做不出來。”
清硯的話狠狠地戳中了白澤的痛楚,原本帶著笑意的表情開始變得陰狠,就連語氣也變得陰冷了幾分:“那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澤還未有下一步的動作,墨舞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
她清晰的聽見牙齒刺穿皮肉的聲音,一瞬間,血腥味兒在口腔中四溢。
白澤吃痛的一掌推開墨舞,帶著強大力量的魔力打在墨舞的身上,氣血上涌,一口血噴了出來,正好濺在了接住她的清硯的藍衣上,像是寒冬中的臘梅,倒顯得有幾分妖冶。
“小丫頭,敢咬我你付得起代價嗎?”
這次白澤沒有任何等待,黑色的颶風向他們襲來,雖然抱著墨舞,清硯的動作依舊很快。
而那陣黑色的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直追著他們跑。
隨著清硯的動作,墨舞的身體輕微晃動著,因為剛剛挨了一掌,還是讓墨舞感到極度不適,她抬起手捂住了嘴,白皙的臉龐更加蒼白了幾分,紅色的血液在手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看到她越來越虛弱,清硯將一枚紅色的丹藥塞進她的口中,這才平復(fù)了墨舞不斷上涌的氣血。
墨舞松了一口氣,余光瞟見了白澤的帶著長長的黑色指甲的大手,以及他臉上邪惡的微笑,墨舞暗嘆不好。
石火電光之間,墨舞跳下了清硯的懷抱,一把推開了他,而下一刻,白澤的尖爪穿透了墨舞的腹部,在失去意識前,墨舞笑了,太好了,就算是死,也保護了他,至少在他的心中,她也是特別的吧。
再次睜眼,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青紗帳,微風很柔和,帶著桃花的香味,淡淡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若不是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墨舞都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死了是沒有感覺的吧?
“醒了?”清硯的聲音輕飄飄的,在墨舞聽來就像是夢境一般,她慢慢的扭頭,看向床邊端著一只湯碗的清硯,對方笑得很溫柔,墨舞的臉微微泛紅。
“傻瓜,沒事兒了,快起來喝藥。”清硯以為墨舞還在為那天的事情感到害怕,溫柔地摸摸了她的頭,慢慢地扶起她,讓她靠在床背上,然后將盛著黑乎乎的湯藥的湯碗放在墨舞手中。
“大家都沒事兒嗎?那個白澤怎么處理了?你沒有受傷吧?”墨舞緊張地問道,聲音有些沙啞,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他,生怕最后還是有人受傷了,成為了大家的累贅,墨舞心里很過意不去。
“沒事,都沒事兒了。”
對于白澤的處理,還是不要讓她知曉了,對于魔族他們從不手軟,更何況是叛徒,就像當年的花神,一想到當年的神魔大戰(zhàn),清硯心中的憂愁更加濃了幾分,希望最后一切都安然無恙吧。
見清硯什么都沒說,墨舞以為白澤還在清水湖畔為非作歹,難道?那么她昏過去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清硯嘆了口氣,便看到她皺起的眉頭,就知道她肯定想錯了:“白澤已經(jīng)死了,只不過九瓣蓮也因此消失了。”
原本九瓣蓮便是由白澤的神力澆灌的,一旦他死了,神力也就不復(fù)存在了,那么以后再也不會有千年蓮藕了。
“真的?”
“嗯,先把藥喝了,我和李莫涯說過了,這段日子里,你就待在染墨宮,哪兒都不許去。”
清硯見她一副不愿意喝藥的樣子,嘆了口氣,拿過藥碗,一口口喂到她的嘴邊,動作有些生疏,還不小心灑在了墨舞的衣服上。
墨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雖然她知道,即使她不推開清硯,以他的能力也是能夠躲開的,但是,當時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著要保護他,就算死了,也能夠讓他記住她,永遠也忘不了。
清硯深知她的心思,如果……他不希望悲劇再次上演,如果可能的話,即使狠心一些,讓她恨他,他不能再讓歷史重演。
曾經(jīng)他可以毫無顧忌地親手處理掉魔王,但是,從小養(yǎng)大的丫頭,他不希望她的結(jié)局與她的祖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