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大帥哥戀愛了？”副導演走過來，拉了張折疊椅坐在聞爾身旁，“你這表情十有八九在看女朋友。”

“生哥。”聞爾把手機屏幕按滅放進褲兜，掏出煙盒來遞過去，“昨晚對不住哈。”

“沒事。突發狀況能理解。”姜曉生接過他的煙，笑說，“這么神秘。圈外人嗎？”

聞爾站起來給他點火，“是我求而不得啊，姜導，我吃齋六個月了都。”

姜曉生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臥槽。你？”

聞爾這時露出他那通行演藝圈的范式微笑，“是啊。”

姜曉生朝不遠處看了眼，努著一邊嘴角樂道，“她剛那么不爽，不會是因為曾被你拒之門外吧。”

聞爾放了根手指在唇邊，“生哥你和我這么熟了，還不知道嗎？”

“我說我真是佩服你啊，你這年紀也憋得住？”姜曉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既然還求而不得，不必這么為難自己吧。”

“不，我最近正在自我反省，沒心情。”聞爾一只手背抵著額頭，“我就差直說了，居然還能被人拋下。”

“嚯。有故事啊。”姜曉生不由自主地朝聞爾前傾了一些，“什么姑娘這么純真？”

“她啊？她不是純真。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情況……”聞爾嘴角輕輕一提，竟有些羞澀的笑意，“我都追到門口了，她把我丟下就走了。我這還要不要自尊了。”

姜曉生一愣，繼而大笑起來，“你這是真愛啊……愛情讓人盲目嘛……你也該嘗嘗普通人日常被拒的感覺，滋味酸爽。”

“還真是。”聞爾認真點頭，“酸爽入心了。”

“做演員的，動情容易動心難。”姜曉生雖是樂呵呵地看著他，卻若有所感地牽了下嘴角，“有能入心的，可別輕易放棄。”

聞爾略一低頭，“是呵，過了昨晚，我更確定了。”

姜曉生道，“你這么反常就是因為她呀？”

“耽誤你們工作，真是不好意思了。”聞爾朝姜導笑了笑，“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夠鎮定。”

姜曉生一擺手，“沒事就好，人這輩子能有幾個人讓自己牽腸掛肚？”

兩個男人都靜默下來，聞爾重新點了根煙靠上椅背，和姜曉生一起默契地閉眼。在劇組旁人眼里，似乎是都在休憩，然在各自腦中，卻都有個人的影子。

聞爾靜靜地躺著，唇邊帶著一絲笑意回想和呂文維那唯一一次見面。

如果沒有那次“約會”，也許他還不會真的動心，那一些微妙的感覺也許不會往“愛情”那條路上去。

聞爾自認為算是個不輕易動真心的人，四年前機緣巧合被呂文維的演講打動，接著去搜了她很多報道看，但也僅停留在欣賞層面，遠沒有到異性之間的喜歡和想追她的程度。否則以他的人脈，想要認識真人也并不多難。

賈立明新片的發布會現場，呂文維的出現讓他有些意外，同時又似乎有什么冥冥之中的第六感推著他，沒多想就和自己宣傳交代了一聲，想請她吃飯。

呂文維一身黑裙，踩著高跟鞋走進去的時候，聞爾第一時間把她整個人收入眼底，她那一身著裝顯然不是平時穿慣了的，還背著一個完全不搭的大垮包。很明顯她是因為場合而專門打扮了下，但還是和環境不太搭調。

聞爾心想，這樣的姑娘，會喜歡什么樣的男人呢？

他一站起來，無意識間就卸掉了所有油滑，是一副端端正正的溫文爾雅。

在頂層交際圈泡大的霍少，對著什么人散發什么氣場幾乎是他的本能，連轉換時間都不用安排。

呂文維把錄音筆拿出來放到桌上的一刻，聞爾不自覺地笑了笑，如果在那之前他對呂文維的判斷僅僅出于社交經驗的話，在這之后，則開始有了“想追一追”的念頭。

聞爾的dates多不勝數，學生時代就不少，酒會舞會各種華麗場面，貼面摟腰禮貌性地帶回住處的，他自己都記不清，而正經談過戀愛的幾乎沒有。直白一點說，他只有女伴，沒有女朋友。

他收斂起玩世不恭，全程扮演了純情小男生，卻不想在呂文維一句“我不想占你便宜”后破功，一著急追到了門口，看起來十分唐突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呂文維抬頭看他一眼，眼神似乎在說，“你不是碰一下手就臉紅的嗎？”他立即松手，后退一步，“抱歉。”

呂文維就笑笑地看著他。聞爾輕咳了一聲，“這事兒你情我愿就沒有誰占誰的便宜，不是嗎？”

“其實我……”呂文維頓了下，心想我也單身好久了，但是不能對你下手，“我還是有點底線的。走了，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