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泡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時,發現韓琛房間燈光還亮著,頓了頓,把毛巾扔進洗衣機輕喊了聲:“你還不睡啊?”
話音剛落,就聽到“咔噠”一聲,轉身一看,燈光已滅。
許星眉頭就緩緩蹙了起來,立了會兒才回房。躺在床上時還想了下這事,可沾上枕頭,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做了些光怪陸離的夢,隨后被手機鈴聲吵醒。撐著腦袋起來時還有些恍惚,感覺只躺了十幾分鐘而已。
電話接通,小孟罕見嚴肅的聲音響起:“許院,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但我保證這是萬分緊急的事。”
“動物保護協會送來一只遭受虐待的金毛,檢查過后發現除了被虐待傷還患有子宮蓄膿,但她的身體狀況動手術十分危險,徐醫生把握不大,還要請你過來了解具體情況,看看是動手術還是安樂死。”
許星騰地一下坐起身,沉著臉色地罵了聲。
又是虐待動物的!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著手機說:“讓徐醫生先進行基礎治療,我這就過去。”
說完,她沖進衛生間以最快速度洗漱好。出來后才想起什么,又去敲韓琛的門:“韓警官,今天不能休息了,醫院有事我要趕過去。”
敲完她從衣架上取下包,正想穿鞋時卻發現韓琛房間根本沒動靜。
許星擰了擰眉,再次去敲門:“韓琛?”
依舊沒反應。
她猶豫了幾秒,拉下門把手。剛壓下去,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
“再給我兩分鐘。”低醇帶著剛剛清醒的微啞嗓音響起,韓琛說完,看都沒看許星一眼就徑直走向床,把自己埋進去。
門觸到邊框,又緩緩地自動彈開。
許星還維持著手上的動作微愣,就看到韓琛躺在床上,側顏白皙帶著幾道壓痕,睫毛長長的垂下一道陰影,黑發凌散的遮著,顯得異常安靜和……脆弱。
許星不是第一次看見男性睡著的樣子,許安賴床的時候都是被她打醒的。可面對這樣的韓琛,她突然有點移不開視線。
盯著時鐘轉過兩圈,她靜悄悄地走近,低頭打量了半響,緩緩伸出手。
指尖離他高挺的鼻梁還差幾毫米的時候,突然被握住往里一拉,許星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就被卷進被子里。
“唔”她整個人埋在里面,身子動了動,卻無處掙脫,在被子里微微郁悶,甕聲甕氣地叫道:“韓琛!你還想壓多久?”
韓琛實則是剛睡沒多久就被吵醒,狀態還有些朦朧,否則絕不至于如此。
他清醒了一會兒,意識回歸。低頭看了眼發絲凌亂,薄汗輕沾,活像被蹂躪了一番的許星,緩緩起身。
沒了他在上面壓著,許星雙臂向上撐著,好不容易露出個腦袋,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面頰微紅——這是熱的,胸口起伏——那是憋的。
只看上半身,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做完某項運動。
“靠”許星低罵了一句,掙脫被子的第一瞬間就抬腳踢向背對著她,正要走向洗手間的韓琛。
韓琛頭都沒回,一手拉住她腳腕,向前一帶,許星就被迫下了個一字馬。
他關上洗手間的門,聲音淡淡地從里面傳來,“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身旁有人,下次等在門外。”
沒聽到回答他也沒在意,打開花灑。等過了十幾分鐘收整好,擦著滴水的頭發出來時,怔了一下。
他目光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梭巡一圈,微挑眉梢。
走出門外,一眼便看到被糯米踩在爪子下,還用嘴撕咬著的夏被。
半響,他瞥了眼大開的門,無聲地笑了下。
某人還真是幼稚的可以。
幼稚的許星靠在電梯墻壁,手臂抬起遮住眼睛,緩緩呼出一口氣。
“混蛋!”她恨恨的低罵,白皙清凈的臉龐微透著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