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枝,各表一枝。
在云桑跟流淵相處越來越自然的時候,老道士云崖子在云城里的日子可是不太好過。當時他千般不舍地帶著被打回原形的貓妖下山,結果碰巧遇到了來接他們師徒的高家人。
高家對于云崖子師徒來對付貓妖也是抱著一半一半的想法,畢竟之前已經有不少號稱高僧大師的都沒能成功。這次若不是看云崖子那一派仙風道骨模樣,他們連一半希望都不抱。不過既然云崖子師徒揭了榜,他們還是得知道一個結果,這才讓車夫來接人。
沒想到這老道士居然真的成了。
高家人很高興,在確認了貓妖的確是被云崖子收了后,他們也依諾言兌現了賞銀。
云崖子拿著賞銀五味雜成,現在小徒弟還在狐妖手上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云崖子想去把小徒弟救出來,但是狐妖法力高深,他根本對付不了。
云崖子愁啊,在思索了三日無果后,他還是撞著膽子又去了白岐山。不管怎么樣,他還是得跟小徒弟待一塊兒。
云崖子重返白岐山,流淵很快就發現了。
他看著在一旁哼著曲兒切著菜的云桑,覺得那老道士回來得真不是時候。這些日子因為這小道姑的到來,他的淵居熱鬧了不少。不再是那樣安靜無生氣的,而且充滿了勃勃生機。
流淵這也體會到原來自己以前其實也是孤單的,所以在習慣了云桑在身邊后,他突然不想放她離開了。至于老道士云崖子……
流淵眼睛微瞇,一道犀利的殺氣一閃而過。
“咦?狐貍大仙怎么不見了?”云桑哼著小曲切完菜,正想跟流淵說說一會兒做點什么菜時,一轉頭卻看見先前還一直在旁邊的流淵不知幾時沒了身影。
云桑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懵。
她想了想,放下了手里的刀,準備去找找流淵。
云桑在洞府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流淵的身影。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喃喃道:“要出去也不說一聲。”
一個人在洞府里的云桑突然有點害怕了。
這狐貍洞府本來就大,這幾日有流淵在,她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好害怕的。可這會兒偌大的洞府剩下她一個人,她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眼睛也四處望著,不會突然冒出什么妖怪來吧。越想越害怕的云桑忍不住又跑回去拎起刀,然后又開始在洞府里逛著找流淵。
“狐仙大人,您去哪兒了?”
“狐仙大人,飯要做好了。”
“……”
云桑又把洞府都逛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流淵。她不由得有些泄氣,最后一屁股坐到亭閣里了。
“唉,他究竟去哪兒了?”
這幾日云桑的頭發都是流淵替她梳的,每日用飯也都在一起。就算不做飯,閑時,他倆也在待一塊兒。云桑都習慣了流淵陪伴,很多時候,她都會忘記對方是一只狐妖。可這會兒流淵突然不見了,云桑又忍不住想到了師父。也不知道師父下山懸賞的事情順不順利?要是師父在該多好?他老人家肯定不會像這狐妖一樣,一言不發就拋下自己的。
云桑越想就越恨不得能夠回到師父身邊,她轉了轉眼睛,心里冒出個念頭:要不要趁著狐妖不在,她悄悄逃了?
這個念頭一起,就越來越強烈。
她知道白岐山里危機重重,也知道狐妖對她還很不錯。也知道自己既然與流淵有約定,就應該遵守。但是她心里擔心師父,害怕師父下山后事情不順,也擔心師父因為自己再返回白岐山來救自己。
云桑幾乎不用想,她就能父肯定會過來。只是她不知道師父是獨自過來,還是會想辦法找上其他的道士或和尚一起來對付流淵?
她知道流淵對她很不錯,這些日子流淵依然親手為她梳妝,陪伴她。也因為這樣,云桑對流淵也越來越有好感,甚至有些習慣他在身邊。可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就算她再怎么忽略流淵是妖的事情,他也還是妖。
云桑聽過很多關于妖的傳說,也曾經見過不少妖。她承認妖有好妖,可是妖骨子里的妖性難馴。她不能因為對流淵有了好感,就完全判定他是無害的。要是他突然妖性爆發呢?
云桑不敢用心里存的那點僥幸去賭,她還要孝順師父。
云桑刻意忽略心里那里舍不得,最終決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