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掛著奶球的烏龍茶包，在喬伊不解的眼神中將奶球丟進垃圾桶，茶葉倒入水壺中加熱，這才繼續道：“在我和安妮出警局時，丹尼斯布置了兩個狙擊手，被我及時發現解決了。”

“真的？狙擊手？”

即便在將克拉克保釋前，喬伊.博德已經在警局看過了資料，他還是無法將15名職業武裝分子的死與和他年齡差不多，快70的老頭子聯系在一起，這是多年認知養成的慣性思維。

直到一股宛如實質的精神壓力讓他的血壓急速升高，不僅感到了逐漸加強的恐懼，還出現了幻覺時，才打破了這位胖老頭的認知。

喬伊先是看了克拉克一眼，然后四下觀望眼中出現的光怪陸離幻象，在到和一臉懵逼的三個黑人大眼瞪小眼，這才勉強接受了現實：“你就用這個？”

“比這強很多，能瞬間讓你腦溢血，或者發瘋。”

水壺里的水已經燒開，克拉克拎起茶壺給各自到了一杯，拎起水壺示意三個黑人，對面表示有白開水，不喝茶。

“有機會我要試試。”

嘴上強硬的喬伊抿了口純正的烏龍茶，痛苦的皺了一臉老褶，看著似乎在回味的克拉克，他真搞不懂為什么會有喝東方茶水不加奶不加糖的操作。

“在我發現他遺落在沙發下的槍支，和沙發后地面的凹痕后，我就確認丹尼斯是想殺安妮。”

克拉克放下茶杯，有些慍怒的繼續道：“因為擔心安妮大喜之后又迎大悲，心里接受不住，我就給了他一個教訓，我捏碎了他的右肩胛骨，絕對不可能治愈的那種。”

“然后他請假一個月，治愈了你那種不可治愈的傷口？”

老喬伊笑的肥肉亂顫，其實他并不開心，只是習慣使然，在發現克拉克對自己毫無反應后，他才嘆了口氣說道：“我猜丹尼斯現在看中了安妮的商業潛力，想要干掉你來嘗試控制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如此急于求成，但起碼知道目的了。”

克拉克低眉順眼，靜待下文，從他發現老喬伊這近二十年作為之下隱藏的目的后，他就主動承接了‘自己身份’遺留下的人情債，喬伊無論是對他記恨也好，刻薄也罷，都是源于妒忌和做出終不得果的默默犧牲后，所產生的不甘。

老喬伊使勁跺了跺手杖，突然面露貪婪，情緒激動的說道：“但我想，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從我做出見你的決定時，我就也成了丹尼斯的敵人。克拉克.肯特！我從沒見過你，也從沒聽說過你這種渺小且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但看在立場相同的份上，我愿意幫你。”

“我喬伊.博德人脈廣闊，擁有都數之不盡的財富，花旗銀行的錢多如流水，參議員都要聽從我的意見來獲取競選資源，我所擁有的影響力可以讓市長俯首聽遣，但想要獲得我的幫助，是要付出等價籌碼的！”

喬伊聲音逐漸上揚倨傲的看向克拉克，仿佛吃定了他：“不知道，你想付出什么代價？”

系統當即便在克拉克腦海中呼喊：“宿主，告訴他，你可以讓他重返青春，不用擔心說空話，只需要進入庇護之地弄到一瓶完美回復活力藥劑，就可以讓他逐漸恢復青春，雖然恢復速度很慢，但完全可以讓我們控制這位億萬富翁，為我們所用！”

“想想那批像忠犬一樣環伺在他身邊的律師，還有他在紐約苦心經營百年的勢力和影響力，他只要能愿意協助并庇護我們，完全可以車翻一切。”

“什么丹尼斯.路德，托尼.斯塔克又或是那些管東管西的神盾局特工，聽到了嗎，他能讓半個黨派替我們說話！”

系統的喋喋不休克拉克完全沒聽進去，只是表情認真的拍了拍喬伊的肩膀，誠摯道：“我要替麗芙和安妮，對你這么多年的付出做出感謝，謝謝你，喬伊，我不會讓你出任何問題的。”

喬伊.博德聽到克拉克的話，倨傲貪婪的表情一時間僵在臉上。

兩個老人四目相對，他能從克拉克眼中讀出誠摯的感激之情，臉上的倨傲和眼中的貪婪逐漸消退。

那張老臉隨著內心情緒的變化，逐漸從嫉妒轉變為怨恨，又從痛苦逐漸變成遺憾。

最后，他怒視著克拉克.肯特，仿佛盯著一位不共戴天的仇敵，憤然道：“我之前還有所懷疑，但我現在很確定，你就是那個天殺的幸運兒。”

喬伊.博德起身離去，走到門口時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保護好安妮，如果她出了一點問題，你會發現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

隨著敞開的房門一陣重響，喬伊離開了。

黑人小伙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面面相覷，若有所思，阿爾弗雷德的黑人女朋友怯怯的拉著男友手臂，想要離開。

溫妮還在昏迷，顯然喬伊的摔門離去并沒有影響到她。

克拉克坐在沙發生，波瀾不驚的喝著茶，聽著腦海中系統的喋喋不休。

“一個凡人竟敢威脅我們，要不要讓他付出代價，他還沒走遠，只要你放開感知，我就可以讓他哭著爬回來，把話舔回去！”

克拉克在腦海中失笑問道：“老實說，做系統之前，你是什么？”

系統立刻回答：“純正的人類。”

“你根本不是，你連人類的感情都不具備，不用嘗試誘使我進入你說的那個地方，你的語言陷阱對我沒用。”

克拉克冷笑拆穿系統后，面對系統的消失無蹤，看向窗外一覽無余的醫學院校園，面露隱憂。

他在心中自問：“丹尼斯究竟發現了多少，又對我了解了多少？”

西南方向-直線距離三公里-克林頓大廈。

一身西裝的丹尼斯.路德正站在頂層的辦公室窗前，似乎在與克拉克.肯特隔城相望。

他隔著衣服，撫摸著右側的機械臂，暗自思忖：“該死的克拉克，你究竟還藏著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