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夫人,可否麻煩您與我母親勞累些,將城中婦孺集結起來!要挨家挨戶,全部集結,我記得前日里母親禮佛時說過,城中文教寺在百年前就做過避難所,現如今將軍府的情形你也看拿到了,百姓蜂蛹而至,府中只怕地方太小容納不了這么多人,人手也不足!”顏卿緩緩道,此時眾人思緒跟著顏卿走:“城中既然混入奸細,前方父親處未破城門,那么便是東西兩處混進來的,此兩處皆是險要,若我是蠻軍將領,必然會安排身強力壯的男子上手,這樣成功的幾率才是最大,所以,此時城中奸細必然是男子,故,若是我們先將婦孺排除,一來可以縮小奸細搜查范圍,二來,婦孺雖上陣無用,但照顧起傷患來,只怕幾個男子也未必有她們心細,三來,糧食暫停售賣,每日由官府派發,咱們共渡難關!
“好!四姑娘此計妙極!”城守大人拍案叫絕,當下,城守夫人和寧氏就急急出門安排,城內最貴重兩位夫人出手,第一時間集合了剩余幾位富紳夫人,以最快速度在城中通告,不出半日,整個庸關內城騷動起來,婦孺們齊齊往安置處集合!
而府內,城守大人被顏卿安排去軍中巡查,將中毒將士安排妥當后,把剩余八千將士悉數安置,唯恐被奸細混入,再次焚城。
而顏卿自己則與小秦太醫和幾位軍醫開始正式接收病患,小秦太醫,單獨被安排到府中病院,而幾位軍醫則安排去避難所,顏卿自己則著重開始研究軍中將士的癥狀,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本以為事情會慢慢恢復正常,可誰知,暴亂來得如此迅猛而快速。
將士被焚的消息還是以風吹的速度被蔓延開來,將城中好不容易積攢的信心全部打碎。
夜晚,疲憊了一天的顏卿輾轉難眠,最后仍舊披了外套往自制的研究室走去,夜深人靜,此時的庸關看不出白日里的浮躁,夜色微暗,難得有了一絲寧靜祥和,走在清風閣的小道上,研究室離顏卿主臥不遠,但也需要繞過一段長廊,顏卿遠遠看著,隱隱約約藥圃中似是有人影,不由警覺,此時暗暗后悔竟是未叫粉黛陪著。
“誰?”夜深人靜,顏卿的聲音在黑暗中更為尖銳!
此時人影突然不動了,顏卿正猶豫是否要大喊保命,直接人影竟快速超自己移動飛撲過來,不待顏卿喊叫出聲,那黑影已經擁住顏卿。
“是我!”聽到是六皇子李瑾的聲音,顏卿這才放松下來,埋怨道:“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兒來嚇唬我什么!”
見顏卿似是真的惱了,李瑾也不能說是想著將功贖罪幫著顏卿找解藥,前世只記得顏卿說過一嘴巴藥草是將軍府中發現的一植物,可具體叫什么,李瑾確實并未仔細記得,故而只能來顏卿的藥圃碰碰運氣!
“我這不是睡不著,來這兒碰碰運氣嘛!”說著,揮了揮手里拿著的《名草實錄》,嘴巴咧咧的對顏卿傻笑。
《名草實錄》是大夏迄今為止記載藥物最詳細的圖本,不僅有藥效還有圖冊,特別適合習醫的初學者,有點類似現代的本草綱目。
“還不放開!”原來,顏卿先前太緊張,竟被李瑾從后面懷抱而不自知,此時放松下來才驚覺不妥,而李瑾則是難得能抱著自己小媳婦兒,自然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能抱多久是多久,此時見顏卿發覺了,也只能意猶未盡的松了手,嘴角的笑意卻怎么也壓不下來,只覺得這身衣服得連穿三天不洗才好,自然,顏卿是不會知道身旁這人的不要臉行徑的。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顏卿的實驗室,李瑾雖然知道顏卿喜歡在此處研究藥理,卻還是第一次進來,不免更覺得今晚臨時起意來找找解藥是個天大的好主意!
“你怎么想到去藥圃里找解藥的?”
“這不是想到既然中毒必定有解藥的么,再者白天偶然聽說你的藥圃里草藥比較全,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反正睡不著,基本沒找到也沒關系,也算多了解了一些,萬一能幫到你!”
李瑾低頭假裝看顏卿實驗室的格局,怕顏卿發現他眼中的心虛。
幸好低情商的顏卿也沒在意,只認同道:“我也是如此想法,天下萬物皆是一陰一陽相輔相成,若有毒藥,必定會有解藥,只是最怕解藥需要多種藥草混合,如真是如此,只怕這毒并不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