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到底是什么啊？”

走進他們一起共事一個多月的閱覽室，盛覃再次問道。

時漸在走到書架邊時，從頂層抽出一本淺藍色的書：“喏，就是這個了。”

盛覃單手接過，兩人這才松了手。

封面上是白色手寫英文字體“You are my starry night.（你是我的星夜）”，翻開第一頁是盛覃穿著漢服坐在人群里低頭的照片，第二頁是在教室里抓拍時的照片。

看到這里，盛覃抬頭看向時漸，眼眶的紅意強忍著沒有擴散。

第三頁是虹橋下盛覃猝不及防回頭的照片，第四頁是夕陽下盛覃坐在操場上擋光的照片……第五十頁是盛覃在臺上唱星夜的照片，第五十一頁是高二藝術節海選時盛覃和音樂社社員站在一起唱歌的照片，而第五十二頁是被相機擋住了大半張臉的時漸，照片下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一行字：

歲月轉瞬即變，愿時光能夠留下我們一起走過的痕跡。

盛覃看著這行字，過了五分鐘才慢慢抬起頭，道：“時漸，你是不是因為拍丑了，怕我讓你刪掉，才打印下來讓我不能輕易銷毀啊？”

說完，她的視線里一片模糊。

看到盛覃快要哭出來了，時漸心里開始發慌，沒有過多思考就答道：“是。”

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連忙改口：“呸……不是，你別難過，覺得拍得不好看你就、就扔到垃圾桶里，我再重新拍過，直到你滿意為止。”

盛覃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淚滴在手背上：“沒覺得不好看，就是很開心。”

很開心，這些瞬間在你認為，都值得留下來。

——

兩人吃完午飯，在兩點之前到達和星海傳媒那位顏厘女士約定好的地方。

三點半，顏厘離開，盛覃和時漸喝著剩下的咖啡看合同。

“算了，不看了，反正看不懂。”盛覃深深呼出一口氣，“回去聯系律師，如果這份合同沒有什么問題，我打算簽約。”

“你介意嗎？”盛覃征詢時漸的意見。

“不是昨天就說了嗎？如果你出道了，我就為你拍一輩子寫真。”

“你說的啊，要是拍得不好看我可是要賠償的。”

“什么邏輯？拍得不好看也是要給報酬的。”

“還要錢？”

“不然呢？”

“你不是我男朋友嗎？一輩子，以后還是……”

“還是什么？”時漸笑著問。

盛覃噎了一下，自己挖的坑，說什么也要填：“以后還是老公，你的錢就是我的錢，那報酬怎么給？”

“那時候的事那時候再說啊。”

眼前的女孩子說著臉就紅了，看得時漸這一瞬間想要讓時光永遠停住。

“好啊，你就是為了占口頭上的便宜才引誘我說下來的吧？”盛覃抬手捏了下時漸的臉。

“你這么想我也沒辦法。”時漸沒有阻止盛覃，反而噙著一絲笑意說，“男人的臉可不是白捏的，有條件的。”

“什么條件？”

時漸緩緩湊近盛覃的臉，完成了自己的初吻。

這個吻很輕，卻讓兩個人都紅透了臉。

你是我的星夜，即使遙遠得無法觸碰，即使寒冷得難以守護，也讓人忍不住全力追逐。

感謝有你，讓我的世界不再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