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余青銘,來到隕石山,已有十五日。
半月以來,余青銘每日七分時間在修煉,三分時日做瑣事,可謂是努力至極。
“唉,又是寸步未進!”余青銘搖頭自嘲。
是的,余青銘修為境界還卡在練氣五層!
“這尺澤穴竟然如此難以打通!”余青銘感慨。
練氣十二層,就是要打通軀體的十二大穴道對靈氣運行的阻礙。
而十二穴從頭到腳為百會穴,左右太陽穴,璇璣穴,氣穴,太溪穴,左右尺澤穴等。
當(dāng)靈氣可以暢通周旋全身,便是入了練氣大圓滿,離筑基僅剩一步之遙。
“是因為我的天賦問題嗎?”
余青銘不解,想去白玉宮向玉虛子詢問一番。
走出弟子宿舍,是一片小竹林。林旁是一潭湖水,湖水向東流,一直從山邊順下,形成了瀑布。
余青銘走出竹林,向北走去。
弟子宿舍在白玉宮所在主峰的南方的一山峰上,中間隔著一片樹林。
余青銘欲向師尊詢問修道一事,自不必多說,要走上一番了。
雖然他很疑惑,為何白玉宮殿與宿舍會如此遠?
余青銘走在下山小道上,天已經(jīng)微黑,月光透過林間葉,零零灑灑鋪在小道上,倒是有些詩情畫意。
余青銘愜意地走在道上,他很久沒有這么輕松過了。
余青銘走到鍛體臺前,忽見一人居然在夜幕下掃地?
只聽那人問到:“小子你便是玉虛尊上的關(guān)門弟子?”
余青銘愕然。關(guān)門弟子?
“咦?”那人停下手中動作,回頭看著呆滯的余青銘,道:“尊上沒收你為徒嗎?”
“小子青銘,是師尊的第十三個徒弟。”余青銘答道。
“那便是了。”只聽那人又笑道:“尊上曾發(fā)誓,收徒十三子,你若不是尊上的關(guān)門弟子,誰又是呢?”
余青銘點頭,忽而問到:“不知閣下是?”
“哈哈,小老兒一個,不提也罷。”那人大笑道:“快上山吧。尊上等你多時了。”
余青銘俯仰唯唯,向那人一拜,上山而去。
“這小子倒是禮貌……”
余青銘登上鍛體臺,背上還是微微有些汗水。
“這鍛體倒是臺不負其名,怕是金丹境修士走在上面也能有極佳的效果!”余青銘喃喃自語。
金丹境,引靈氣在丹田聚集成液,化而為丹。在這過程里,靈氣運轉(zhuǎn)周身,所帶來的煉體效果是外力所不能及的。
由此可見,這鍛體臺的確強悍。
余青銘走進白玉宮,卻見玉虛子不在大殿內(nèi)。
只聽見悠悠琴聲從后殿傳來,玉虛子的聲音也隨之而到:“青銘,來了就過來吧。”
余青銘循聲而去,只見玉虛子左手撫琴,右手持一本藍色書籍,津津有味的看著。
“拜見師尊。”余青銘抬手欲拜,只覺無形之力扶起了他。
“免禮。”
“師尊,那山腳掃臺之人是?”余青銘率先問到。
“早些年間,無意闖入我玄門的有緣人罷了。”玉虛子微笑道。
玉虛子轉(zhuǎn)而問到:“青銘此番來為師這兒,可是為修為難得寸進而來?”
余青銘答道:“回師尊話,正如師尊所言。小子在練氣五層之境徘徊近月之久,心中惆悵。不知可是小子所修方法不對?”
玉虛子不答反笑道:“你修練法并沒有錯,只是你太急于求成,忽略了一個問題。”
“請師尊指教。”
“你的天賦。”
余青銘啞然,果然是因為自己那一級的天賦嗎?
“你可知自己的獨特之處?”卻聽玉虛子神秘的問到。
“獨特?”
“在你引氣入體,運轉(zhuǎn)縹緲真經(jīng)大周天后,可是感覺左側(cè)尺澤穴有膨脹之感。”玉虛子繼續(xù)解釋道。
余青銘回想近日修煉場景,心中驚訝。“不瞞師尊,的確如師尊所言。起初小子以為這是靈氣飽和之感。”
“對他人而言,的確是靈氣充滿,但你不同。”
“為何?”余青銘滿頭霧水。
“你乃是天逆之體!”
“天逆之體?”余青銘更加大惑不解。
“然。”玉虛子見狀答道:“天逆之體乃是修行靈體,卻不被人所知。凡身懷天逆之體,按常人眼光看便是天賦一級的平常人。”
玉虛子頓了頓,又道:“但為師不同,因為為師也是天逆之體!”
玉虛子此話如同晴天霹靂,令余青銘大吃一驚。
玉虛子視之不見,繼而又道:“這便是為師收你為徒的理由之一。”
“嗯。”余青銘微微頷首。
“為師以下所言只說一遍,你可記住了。”
當(dāng)余青銘走出白玉宮時,頭腦還是微漲。玉虛子一番話,讓余青銘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回頭看了看玉虛子所在方向,心中感激。
正因為有了今天這次尋真問道,讓自己離心中目標更進一步!
余青銘收回眼神,眼中的青澀與一絲不定消失不見,只剩下平淡與狠辣!
看著隕石山遠處,心中狠狠道:“李老狗,洗好脖子等著我!三年不遠!”
春去秋來,余青銘在玄門待了已有一年。每日或是修煉,或是與三位師兄把酒言歡,或是與那掃臺老人下棋為樂。
在余青銘得知自己乃是天逆之體以及修煉之法后,卻是沒有見過其師尊。聽幾位師兄所言,玉虛子似乎常常不在玄門之內(nèi)。
大師兄于琦更是打趣到:“你小子怕不是個牙牙學(xué)語的小孩吧?”
余青銘自然懂得“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靠個人”的道理。
他只是好奇,玉虛子這般人物,究竟有何事需其親自出手。
余青銘端坐修煉室內(nèi),周邊靈氣肉眼可見的從他涌泉穴自下而上,涌入丹田。
沒錯!就是由涌泉穴涌入!
尋常修士引氣入體,從百會穴或是左右太陽穴引導(dǎo)入體,從上而下涌入丹田,再由修士控制,經(jīng)全身經(jīng)脈運行一周,便是平常所說的大周天。
那日玉虛子教導(dǎo)余青銘,讓其由涌泉穴引氣,再按照《縹緲真經(jīng)》修煉,破鏡如吃飯喝水。
余青銘照此修煉,五個月便入練氣十層,十月便入練氣十二層。
如今即可更近一步。
余青銘小心引導(dǎo)體內(nèi)靈氣走遍全身,最后匯聚于丹田之內(nèi)。丹田之內(nèi)靈氣愈發(fā)濃烈,漸漸凝聚成液。
余青銘只感覺冥冥之中有一九九之?dāng)?shù)的臺階屹立眼前。
他邁出一步踏在其上,只感覺周圍靈氣更加親和。余青銘?yīng)q如魚在水中,無比暢快。
余青銘收功睜眼,喃喃自語:“至尊道基嗎?”
沒錯,余青銘已經(jīng)筑基入道,正式踏入了修仙之列!
如同天賦有三六九等般,修士所筑道基,也有強弱劃分。
每十步臺階便為一品,九十九步臺階便是人中至尊!臺階越高,道基也就越強,日后證道,自然也就更強!
余青銘也曾幻想自己乃是至尊之資,如今夢想成真,卻是沒有那番激動。
有時候,當(dāng)幻想變?yōu)楝F(xiàn)實,你也會波瀾不驚地面對。
余青銘出關(guān),就看見于琦師兄三人聚在門外。
“好小子啊,一年筑基,不愧是我于琦的師弟!”
“大師兄,臉?”冰胥問到。
“哈哈!”余青銘輕笑道:“大師兄謬贊了。”
于琦對冰胥說言,宛若未聞。“你小子倒是挺謙虛的哈!”
“讓師兄來試試你小子的皮有沒有變硬!”說罷,于琦撈起袖子欲要與余青銘比試一番。
“行了!大師兄。今乃是小師弟修為突破之日,師兄不出禮相送,卻是想動手比試,怕不是袖中兩空,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靈物吧?”三師兄方天戲謔道。
于琦氣急,隨手一翻,只見一靈戒出現(xiàn)在手掌之中,不等余青銘反應(yīng),直塞其懷中。
于琦撇嘴道:“這點東西本想作為見面禮送于你小子的,一時忘了,現(xiàn)在給你也不晚。”
余青銘緩過神來,謝道:“謝過大師兄。”
冰胥,方天也不落下,一一遞給余青銘一個靈戒。
余青銘自然不會惺惺作態(tài),一一收下。
師兄弟四人并肩而去,面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