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錯，但你知道世界上最需要的是什么嗎？是英雄，是奇跡，是不變的希望。”張角依然是笑著說，看那風平浪靜。

“可這不是奇跡，這是必然的敗亡！”水燭知道這樣說不好，但忍不住不說。

“噓，小聲點，別被他們聽到了。你又說說怎么是必然的敗亡？”張角假裝嚴肅，假裝威嚴，卻顯得有一種小孩的滑稽。

真小孩水燭努力仰著頭，企圖用自己超稚嫩聲音讓張角明白利弊，“現在雖然看起來一片形式大好，民心所向，卻不過空中樓閣，一碰即塌。”

“你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嗎？”

水燭楞了下，仿若身高降低也帶動了智商降低，賭氣說道“我就是知道，你拿什么跟漢朝打？自以為的民心？”

如果是別人，如董卓，水燭這些話估計一出，就會被士兵拖出去斬頭。

但張角顯然不會。

“對，就是自以為的民心。”

水燭沉默，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黃巾顯然是個大坑，如果坐上了這艘船幾乎必然的船毀人亡局面。

水燭又問了一個問題“為什么要這樣呢？”

“所有的苦楚且由我一人去抗，只待后世那美好的世界，有我一份枯骨。”張角很認真道出這句話。

水燭突然覺得，即使在黃巾這條船上，死了也沒那么可怕，只因有眼前的張角。

他會是船長，獨自在最前方，抵抗著暴風雨，將一艘破破爛爛的巨船，駛向前方。

“我明白了。”

張角突然欣慰的笑了起來。

指著前方，“那邊是冀州一座小城，我們軍隊已經抵達，你跟著我，以后便是我門徒。”

遠遠地，水燭便見城池大門緊鎖，城墻高達五米，墻上人影已經布置好人手以及防守器具。

黃巾軍在張角身后一片重重疊疊，說不上什么秩序，但確實人多，乍一看還真有幾分氣勢。

水燭這才意思到，剛才那一幕怕是誓師大會，在作戰前先振奮士氣。

“跟著我。”張角沉聲說道。

整理了衣衫，在吩咐其他人不用跟隨。

在所有人注視下，雙雙走到城前。

城墻上忽的射出一根箭矢，緊接著是數根箭矢。

插到了張角面前。

這是警告，叫張角不能繼續向前。

張角面不改色，淡然繼續向前走，旁若無人。

周圍傳來無數嘈雜聲音。

有黃巾信徒不想讓大賢良師以身犯險的。

也有城墻上怒斥張角的。

最另水燭生氣的是，針對水燭的！

“張角，你莫不是人老癡傻，帶一個小屁孩干什么？想笑死我們嗎？”

這聲音在水燭聽來是如此可惡。

“你且不要被上面語言亂了心智，保持冷靜，時間會讓所有人付出代價。”張角像一個老師，耐心教誨水燭。

“好，我知道了。”水燭本來是不會受這點區區語言影響的，在一般情況下。

可這顯然不是。

“諸位，我帶著誠意前來，我也不想看到傷亡，我身后是十萬大軍，而想必城中人也不會有過萬人，放我們進去，你們還能過上以前的日子，不是嗎？”談判若能成功，對于張角便是最好結果。

“大賢良師說笑了，我身為漢軍怎可不戰而降？那豈不是辜負了朝廷對我的希望？”城墻上，縣令帶著諂笑。

水燭已經預料到了即將開戰的場面。

卻只聽得張角大笑“那是那是。”

接下來，出乎了水燭的意料。

雙方極有默契，像是演了不知道多少遍。

黃巾軍有序入了被城中守軍自個打碎的城門。

然后再丟下系著的黃巾，一片塵土過后。

守城士兵撿起了黃巾。

便代表一場戰爭結束，黃巾取得了勝利。

事后，“怎么會這樣？”水燭忍不住詢問。

“且聽我說，縣城會被我們黃巾接管，城中所有的人，除了縣令，皆不會出入，而那縣令也會帶著黃巾，說成了戰利品，然后找幾個亂世死的死人坑，割下頭顱，帶回京師，便有了一個交代。”張角已經目視著帶著心腹的縣令出去。

“他是我們自己的人？”水燭讀過三國演義，知道信徒高達數十萬。

“這就要你自己去分辨了。好好休整一下吧，剛才只是鬧著玩的，接下來才是即將開啟的大戰。”站在城墻上，張角眺望極遠處的一座雄偉巨大的城池。

接下來的事可還有很多，安撫百姓，讓黃巾軍有秩序的歸納在一起，以及招納兵員，募捐財務，清理糧食等等非常多的事。

“張寧，你過來。”張角招手，從遠方喚來一個女孩。

張寧歡快跑到張角身邊，“爹，什么事？”

水燭看著差不多身高的張寧，應該是九歲，扎著辮子，大大咧咧不拘一格。

“你帶著水燭去安頓一下。”說罷，張角便去城中招降。

張寧睜著大眼睛，忽的一下來到水燭面前，隔著很近，細細看水燭臉，像是什么稀奇到不行的東西。

水燭忍不住向后退“你干什么？”

“咦，你真臟，怪不得爹地要我帶你去安頓，走了，小鬼，跟著我，我帶你去洗澡。”露出嫌棄臉色后，立刻興奮的抓著水燭手，瘋跑了起來。

水燭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強烈流風刺激著，有些睜不開眼睛，更被像是短跑百米沖刺一樣的速度，累的不行。

想掙扎出手，這張寧不知道怎么回事，力氣大不大不知道，反正強行拖著水燭是可以的。

一邊跑，還一邊張嘴哈哈大笑。

活脫脫像一只瘋跑的哈士奇，拖著主人前行。

終于，停下來后，水燭已經沒有力氣怒罵了，只得不顧形象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反觀張寧，則像是沒事人一樣，在她熟悉的院子中輕快的抱著一個比她人還高的大木桶。

砰的一下砸在地上。

然后刷刷刷幾下燒好水，灌滿木桶。

用手試了試水溫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來到水燭身邊，一把將水燭抱起。

在水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扔進了大木桶。

水燭四濺，讓水燭感到驚恐。

這，是什么情況？

“系統，你他媽的未成年模式呢？”水燭忍不住大聲爆粗口了。

再不說，怕是要貞潔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