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舞可惜具形不具神。

奕王完全沒心思看，倒是拿起竹蕭，用毛筆在上面標注洞口的位置。

晶鹛舞完之后更加垂頭喪氣。

奕王把竹蕭遞給她：“明天的盛宴，你隨本王出席。”

“是。”晶鹛開心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奕王離開映月閣，回到自己房間，進入書墻后面的密道。

戴上銀色面具，從密道的盡頭，城外密林深處的一間小屋里走了出來。

——

綺琦和元元逃到城外十里處的羚山。

羚山起先以舊時羚羊向北方遷徙至此地為名。

時月更替，羚羊早已無跡可尋。

山里河蛙的叫聲深一下淺一下。

她們尋著蛙聲，找到了水源。

欣喜之余，綺琦向四周大約觀望了一遍，便嗖嗖兩下解掉了連日趕路骯臟不堪的衣服，急不可耐地撲入了水中。

逃亡本就匆忙，溫飽更是天方夜譚。

元元便在附近尋找野果之類可以進食的東西。

楚琦琪渾身不著一縷，毫無警覺地在及肩高的河里暢泳。

更游到矮山旁的小瀑布，張開櫻唇痛快的喝了起來。

突然，瀑布源頭傳來了狂妄不羈的大笑聲。

琦琪從瀑布間探出頭來往矮山頂看，水氣之間隱隱約約看到一位皮膚黝黑硬朗，五官堅挺的少年，正坐在亂石之間，雙腳晃蕩，撩起漫天的水花。

“我的洗腳水可好喝?”少年好奇的盯著水幕中的琦琪，還不忘擺弄著雙腳。

琦琪從瀑布中游了出來，潑起水使勁漱口。

漱完之后覺得不對勁，覺得河水里也摻著他的腳味，頓時細眉緊鎖，秀美的五官擰在一起，吐著舌頭委屈道：“你太惡心了，難道你沒看到有人嗎，你看到有人干嘛不收起你的腳，不收起就算了，干嘛還要叫我。”

此時，少年看清了楚琦琪露在水上的肩膀以及盈滿水氣的五官。

水流細細潺潺，樹葉枝影搖曳。羚山萬物頓時失語無聲。

少年愣了半響，斂住心神，從亂石間站了起來，縱身跳入河里。

楚琦琪抬起雙手，擦去臉上的水珠。

轉瞬之間，少年便游到了楚琦琪的眼前。

楚琦琪看到少年的長相后，第一感覺就是廣陵散若有靈魂，從曲調中走出來的定是他。

可廣陵散是絕曲，琦琪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發寒。

少年好笑的打量著眼前帶著稚氣發愣的美人：“是不是被我的英俊折服了，我們一樣美，不用自卑。”

楚琦琪回過神來，剛才的想法一晃而散。

杏眼圓睜：“不要臉。”

說完想往岸邊游去，可是想起自已渾身赤裸，便磨磨蹭蹭，不動聲色地潛入水中游向瀑布。

少年也一頭悶入水里，與楚琦琪并肩齊游。

楚琦琪浮出水面，瞪著他：“你跟著我干嘛。”

少年一臉嬉笑道：“在水里我都看光了，你在躲也沒用。”

琦琪急得臉蛋通紅，在水霧中更是美得心驚動魄。

卻無計可施，也不敢再潛泳。干浮在水面，一動不動的瞪著他。仿佛要瞪出他的羞恥心來。

少年的嘴角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回視著她。心想：“這姑娘心性倔，又毫無畏懼。”難以自控地生出疼惜之情。

“這樣吧，我和你比賽，如果在一口悶氣里，你撿到這種彩色的石頭數量比我多，我不看你不跟你，你還可以穿走我的衣服，如何？”

“那不行，你定熟知水里的形勢，也許一口悶氣里我一個都撈不著，你就撈起一掌來，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