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黎歌靈問道。

“沒蛋了。”

“不是還有很多嗎？”黎歌靈記得昨天晚上，他買回來很多食材，其中還有一大袋雞蛋。

林靖軒有些尷尬地笑而不語，他的廚藝屬于臨陣磨槍的那種，早上煎好的雞蛋，是無數個煎壞的雞蛋積累的成果。

所以哪的確是最后一個雞蛋了。

黎歌靈拿筷子往荷包蛋里一捅黃澄澄的蛋液便從里向外流出，慢慢包裹住白嫩的蛋白，一看就食欲倍增。

她自然地夾一半到他碗里，畢竟這是人家的勞動果實。

入口，糖心蛋稚嫩復合的口感，讓女孩長久皺著的眉頭都緩緩舒展開來，輕輕咀嚼，細細品味，除了蛋的味道，似乎還有那么一點幸福感。

黎歌靈做任何事都屬于很專心的哪種，也包括了吃飯，所以一時忽略到鬢前的一縷碎發勾搭到嘴邊。

他潔白如玉的手指幾乎習慣性地為她挑開碎發，并抹去她嘴角的油污，就像是一對相識已久的戀人。

“你真的沒談過？”黎歌靈質疑道，如此嫻熟的撩妹技能，別人一看就覺得是情場老手。

“談過呀。”他緩緩回答。

“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黎歌靈本想追問，忽然想到什么，冷靜下來，“我是說在我之前，你有沒有談過？”

“如果我說對你的好都是出于本能，你信嗎？”林靖軒突然鄭重道。

黎歌靈心口一窒，本來有千言萬語想問的，可到嘴邊又都說不出了。

“所以不要懷疑，我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林靖軒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慢條斯理地坐下。

黎歌靈埋頭吃面，心間卻跟抹了蜜似的，不由得懷疑這紅燒牛肉面是不是過期了，怎么吃出一股子甜甜的味道。

“你呢？在我之前有沒有談過？”男孩拿著塑料勺子悠然地挑著面條，故作漫不經心道。

“我可不像你這種大少爺，我還得為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打工兼職呢，哪里來的時間談戀愛。”黎歌靈喝了一口面湯，控訴道。

林靖軒拿著塑料勺子的手一頓，心間一緊，滿是心疼地望著她。

他知道她窮，卻不知道她這么窮。

窮到連飯都吃不起。

察覺到他異樣的目光，黎歌靈扯出一個笑來，“沒事了，反正靠自己也挺好的，雖稱不上白手起家，但至少也算自力更生，自給自足吧。”

他眼瞼低垂，挪動到她身邊，把她的頭放在他肩膀上。

她心底暗笑他的幼稚，卻還是乖乖地倚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漂浮不定的心，似乎在那一刻，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林靖軒。”她第一次正式地叫他名字。

“嗯。”他輕聲應著。

“我們會一直走下去吧？”她用的是一種不確定的語氣。

“只要你不放手，我便不會放手，直至死亡。”他握緊她的手。

她心中默念:直至死亡。

次日，秋高氣爽，陽光明媚。

兩人幾乎默契的同時從房間里出來，相對一視，眼里都閃過中一抹驚喜。

他外搭一件藏青色襯衫，里面純白T恤，褲子是黑色的休閑褲，還有一雙白色運動鞋，干凈利落，清新活力，滿滿的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