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皺巴巴的眼睛,昨夜又是夢魘纏身,從三年前到現在,也就那么數的過來的幾次睡過安穩覺,不過這輕滑柔軟的席夢思睡起來還真是舒服。
秦海穿好衣服,洗漱完,被下人帶到客廳里吃早餐。
十幾個女傭恭候一邊等候,薛龍和他的夫人也在,卻不見薛凜水。
雖說是早餐,但是大圓桌上的菜品可不比昨晚的差,什么清蒸鱸魚,十全大補湯的都有,這不經又讓秦海羨慕一番,有錢人的生活可真奢侈啊。
秦海正細細品嘗精心烹制的雞湯時,一旁的薛龍突然問道。
“秦海?你是哪里人呀?”
秦海一口吃完碗里的雞肉,回答道。
“我是陸蜀國南邊,清河縣,臥牛村的?!?
“哦,你和我家薛子木認識嗎?”
“認識啊,我兩住一個小院的?!?
“是嗎?那你能和我說說,薛子木在青虹宗表現怎么樣?就是他修為修煉得順不順利?”
薛龍向自己打聽起薛子木的事來,這位父親還是挺關心自己兒子的,那有薛子木說的那樣,完全被冷落?
“薛子木很好啊,伯伯您要相信薛子木,別只是看到他是天生石脈就冷落他,雖然修煉艱苦但薛子木可比我要努力多了,雖然我比較走運先進了內門?!?
當薛龍聽到薛凜水的天生石脈時,表情明顯變換了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天生石脈?我,我知道,那他修煉的順利嗎?”
薛龍一直在問薛子木修煉的事,這不對薛子木的關心不是溢于言表嗎?不過對面的薛夫人也就是薛子木的母親,就有點冷漠了,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沒說,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這邊。
“伯伯您就放心吧!薛子木他修煉得很順利,現在都已經成功開脈,而且實力很強,進入內門都是遲早的事了。”
“已經開脈了?!”
薛龍這句話說得有點大聲,好像是驚訝又有點出乎意料的意思,秦海還以為是薛龍不清楚修煉進度的關系才這樣。
“幾個月就開脈,這已經是很厲害了,有些人三五年都還沒開脈呢?!?
“餓~哦!是嗎,原來開脈就很厲害了,哈哈哈,看來我家薛子木也有修煉天賦啊,將來必有成就,光耀門楣??!”
“是啊,伯伯你也得鼓勵鼓勵薛子木,平時不要冷落了他,就算有了寶貝女兒,對兒子的愛也不能少啊,薛子木平時可沒少跟我抱怨,就連伯母都像變了個人一樣……”
說道這里薛龍突然轉眼看了看,仍安靜坐在一旁的薛夫人,并沒有什么異常,突然又笑了起來。
“是啊,平時都怪我太寵水兒了,都疏忽了子木,你說是吧,孩子他娘?”
薛夫人像是證得同意才敢說話一樣,這薛龍的家庭地位也太高了吧,一點不像秦海家內位。
“是啊,以后要多關心關心子木了,要是子木以后遇到什么危險……”
說著說著薛夫人的語氣慢慢低迷下去,甚至還有點哭腔。
“你個娘門家家的,怎么說話的?哪有這么咒自家孩子的,來人帶夫人回房休息?!?
幾名下人帶攙扶著薛夫人走出房間,薛龍這時不好意思的打了個哈哈。
這兩人怎么看都是在關心薛子木???可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秦海和薛龍還聊了聊平時的修煉,和修煉的困難坎坷,也訴了些苦,早飯一吃完,薛凜水剛好就來了。
今天的他打扮得非常漂亮,精致的小臉蛋上點綴著紅暈,修長的睫毛襯托著兩顆動人的眼睛,頭上青藍色蝴蝶結扎著兩個長長的雙馬尾,身著青衣藍群,走進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少女的青春活力。
秦海盯著這位美麗的小仙子,看得發愣,直到薛凜水走近都還在盯著人家看。
“秦海哥哥,看你這么盯著人家看了,今天的水兒一定很漂亮吧!”
羞紅臉的秦海連忙收回視線,在別人家這樣盯著別人女兒看,而且還是當著他父親的面……
“漂,漂亮!今天的薛凜水打扮的可真漂亮,小仙女也人不過如此了。”
“那秦海哥哥今天陪我出去玩吧!”
“還玩?我覺得還是先去完成任務,吧……”
薛凜水根本就沒在聽秦海說話,只是拽著衣服秦海就往外走,在向薛龍說了聲再見就跑了出去。
薛龍滿面笑容的目送頑皮的女兒和秦海離開,走遠時才大聲叮囑一句。
“注意安全,晚飯前記得回來!”
“知道啦!”走廊遠處也傳來薛凜水有些不耐煩的答復。
兩人徹底離開視線后,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薛龍身后,單膝跪地,低頭等待著。
薛龍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酒冷聲道。
“去,查清楚這個秦海的底細,還有通知那位大人,“我兒”已經開脈,我卻沒有消息。”拿起酒杯一口喝完又道,“既然想要好好合作就要拿出誠意,不要?;ㄕ?!要是出了岔子,遭殃的可不只是我?!?
黑衣人沒有說話,輕輕點頭,緩緩沒入陰影。
“陸蜀國的小鬼?哼~希望你只是個小插曲……”
繁華的大街上,各種攤位小吃,玩物遍布大街,熱鬧非凡,還有特別搭建的看臺,戲班子在上面唱戲,坐下看客嗑著瓜子喝著小茶,幾名孩童舉著風車四處奔跑。
秦海則是走到哪都會惹來一堆目光,回頭率百分百,不是秦海有多特別,而是旁邊的薛凜水太惹眼。
這就搞得秦海怪不好意思了,要說對著小妮子沒一點感覺吧,不可能,這么漂亮的女孩隔你身邊,你會沒反應?但是秦海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有些不太可能。
走到城門附近時,忽然一大群難民涌入城門,守城士兵先是攔了下來,之后有人來對他不知說了什么,就放行了。
秦海覺得奇怪,這怎么就突然冒出來這么多難民?也沒聽說這一帶有打仗啊。
“看什么呢?”薛凜水見秦海目光飄到遠處,便問道。
“這些難民是哪來的?最近幾國之間不是很太平嗎?”
正覺得奇怪,薛凜水突然走到秦海面前,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糖葫蘆遞到秦海嘴邊。
“我吃不完了,幫我消滅干凈我就告訴你。”
秦海有些愣住了,看著薛凜水笑嘻嘻的表情,又看了看只剩半串的糖葫蘆,上面竹簽糖果上還有薛凜水的唇印。
見秦海咽了咽口水半天都不動,薛凜水表情開始變得有點不滿,撒嬌的語氣道。
“吃不吃?不吃就在多玩幾天再去完成任務!”
還玩幾天?秦海可不想等,干脆就直接離開算了,懷疑就懷疑吧,自己小命還是重要啊,但又看了看薛凜水期待的小眼神,吃就吃吧,反正也不會怎么樣。
秦海剛想接過糖葫蘆,薛凜水卻又將糖葫蘆縮了回去。
“不行!我要喂你!”
“……”
這有點突然,也許是秦海太遲鈍了吧,難道薛凜水看上自己了,這幾天對自己一直很親昵,可認識薛凜水還沒幾天呢,秦海還以為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呢,自己都心里沒低,自己居然有那么大魅力?
秦海慢慢咬住一顆糖葫蘆,吃進嘴里,薛凜水頓時賊嘻嘻的笑道。
“哈哈哈,秦海哥哥,你種招啦!”
“哼嗯~”??!好辣!??!
感覺就像是吃了快碳火一樣,不光嘴里,連同全身都灼熱起來,真是辣得頭皮發麻,兩眼冒淚。
薛凜水見秦海這樣子,目的順利達成,剩下的糖葫隨手一扔,拉起秦海的手就要去哪兒。
“關于這些難民,我邊走邊說吧?!?
這時手掌間的柔軟溫潤,像是直接穿進心里一般,看著眼前這美麗動人的少女,秦海竟生出一絲愛意。
“我想什么呢?我是被辣昏頭了吧,我可不想當薛子木的妹夫……”
秦海使勁搖搖頭,感覺腦子有點被辣糊涂了,看什么都是暖色調的溫馨,特別是眼前的女孩,正在不占據秦海的內心。
“前面就是了,最近邊遠地區的城鎮連連鬧災,死了不少人,糧食也沒有,就只能到處逃難了。”
“哦,那他們是一直流浪到此的嘍。”秦海辣得說話都大舌頭。
“當今皇帝膝下無兒無女,就想著多行善事,以保佑龜慈國風調雨順,更希望皇后能早日誕下皇子?!?
“所以,皇帝傳指天下,大開城門收留難民?!鼻睾B牭竭@里就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難民涌來。
“對!看前面就是我們家出來的施粥的,以便那些可憐的難民不至于忍饑挨餓。”
前面是幾座大宅院,門口還有幾名家仆打扮的人在施舍粥食,難民排成一隊挨個打粥。
薛凜水悄悄走上前去,與下人打了聲招呼后,挽起衣袖也加入其中,這時占據內心的那種感覺又來了。
薛凜水嬌小的身軀忙活起來的樣子,映入眼簾,那善良的心不斷牽引著秦海的心,促使著秦海想去幫她,幫她遮風擋雨,甚至上刀山下火海,慢慢的眼里就只剩薛凜水一人。
一個小時過去,薛凜水累的滿頭香汗,走到原地站了幾個小時的秦海面前,雙手叉腰沒好氣的說道。
“你個大男人就這么干看著,都不過來幫忙?!?
“幫,幫幫幫!”現在的秦海,嘴里講得是什么都愿意幫她做了。
“都發完了,那作為補償,最后陪我去喂小魚?!?
被破壞的房屋圍墻正在修復,寶塔上的飛魚船也被王督衛拉了下來,停放在周圍正有人在刷洗。
湖中間,一艘普通小船漂浮在水面上,船下成群結隊的小魚,圍著圈哄搶著薛凜水撒下去的魚食。
秦海依舊在看著薛凜水的一舉一動,秦海自己也奇怪,本沒有的情感,怎么會突然之間充滿內心?像是與眼前這個女孩有過前世冤緣。
“秦海哥哥,你說,當一戶人家里,有了兒子和女兒紅,父母是會更疼愛兒子呢?還是女兒?”
魚食撒得差不多,薛凜水冷不丁的問起秦海這個問題。
秦海眼神一震,想起自己家里的情況,在還沒有妹妹秦雨之前,那爹娘可是把自己當寶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妹妹來到這人世間,來到秦海的家庭后,爹娘對自己的關系難免會減少,但秦海并不覺得爹娘不愛自己了,家里多了一個妹妹,反而多了更多的歡樂,家也變得比以前更幸福。
秦海低頭是這么想的,可抬起頭,薛凜水一進入視線,這種感覺會讓薛凜水傷心或不滿的話,秦海竟然說不出口。
“其實父親大人,很看重我們在宗里的表現,如果哥哥薛子木超過我的話,被冷落的人就會變成我?!?
秦??粗ψ幽疽荒樅笈潞褪?,心里很復雜,沒有開口說話。
“秦海!你能成為我心里的那個哥哥嗎?你不要在幫助薛子木了,他要是超過了我,父親大人肯定就會冷落我的!”
薛凜水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眼中泛著淚花,可憐楚楚的盯著秦海的眼睛。
“我知道,其實秦海哥哥是喜歡我的,我只要你離薛子木遠點就好,我們可一起修煉,好嗎?”
到后面薛凜水的語氣變成了哀求,再加上薛凜水這貌若天仙面容,一但哭起來,那個男人受得了啊。
可秦海已經沒有回答,反而是緊鎖眉頭,以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薛凜水,不知該怎么回答。
要是換做別人,可能就將眼前的小美人擁入懷中,說著:好!好!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可秦海卻感到這一切都奇怪得很!
“殺人啦~”
正當秦海呼吸急促,要說出薛凜水早就猜到的答復時,一聲驚聲尖叫驚醒了秦海。
“撲通~”
有人落水的聲音傳來,兩名邋遢男子向湖對面瘋狂游去,似想要逃離人群。
秦海成功將視線轉移,看向落水的地方,剛要起身,薛凜水玉指起點水面,一圈青藍靈氣在水面蕩開,整個湖面瞬間結成冰面,連同落水的兩人也被凍在原地,只有頭露在外面。
“怎么回事?”
薛凜水輕盈的幾步跳到岸上問道。
周圍傳來陣陣驚呼,這么大一湖,突然就凍上了,這大太陽天的,簡直不可思議。
“我沒殺人!我過去的時候那人就已經死了,我真的沒殺人?。 ?
之后兩人移交官府,官兵搬運尸體時,秦海只撇見一眼,死者的胸膛被開了個大洞,是什么深仇大恨,如此殘忍的手段都用的出來,還是說,什么樣的人,能在一個成年壯漢胸口輕松開個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