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問了一下這里的情況。
蠻小伍都一一作答。
此處是極南蠻荒之地,外圍都是大海,非人力所能及。
蠻小伍的部落就在這座巨大的島嶼的中央。
除此之外,還有七大部落,部落之間經常因為資源發生戰爭,從沒有停止過。
方宣耐心聽著,也明白這里文明沒落的原因。
地處蠻荒,交通閉塞,各部落連年征戰,最強的應該是兵器制造業。
吃不飽,哪來的時間發明空調WIFI。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方宣已經氣喘吁吁。
一行人來到山巔之上。
時值黃昏,天空泛著紅光。
殘陽依山,山脈連綿。
縱目看去,目光所及萬樹蔥蘢,連條路都沒有。
方宣基本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沒有人指路,恐怕連三天都撐不過去,山林中偶爾傳來的野獸吼叫,更是絕了最后的念想。
蠻荒果然比想象中的要恐怖,地方偏僻,需要開發的東西太多。
“還有多遠呀?”方宣摸了摸老腰。
這具身體走上一會都腰酸背痛,原來的主人還是年輕,不懂保養身體。
年少不知貴,老來空流淚。
“過了這個山脈后,再走上一會兒。”蠻小伍手持長槍,目光嚴肅,時刻戒備四周。
“這里有敵人嗎?”方宣看她表情有些不對。
剛剛還有說有笑,自從進入這片山脈之后,表情便嚴肅起來。
身后一行人走路也都小心翼翼。
神婆充當起導游的角色,小聲解釋起來:“這里是另一個部落的領地,他們會派出巡查的守衛,遇上比較麻煩。”
方宣一聽也不多嘴,保持安靜的走著
夜色慢慢變濃,可見度也開始降低。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路寬只能容下一個人。
蠻小伍直接抓起方宣的手,走在最前方探路,這讓還是‘完璧之身’的方宣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這手并不是詩經里描寫的‘膚如凝脂,指若柔荑’,反倒是坑洼不平,老繭密布。
如果不知牽著的是女孩子,還真以為是某個男性單身幾十年苦練的麒麟臂。
想來是連年征戰,女性也逃脫不了上戰場的命運。
方宣的身后跟著的是神婆,美其名曰:保護方宣。
可一到夜晚自己卻變得十分膽小,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
“啊!”
正走著,神婆突然慘叫一聲,猛地上前抓住方宣的手,怎么都不肯丟掉。
“小聲點!”蠻小伍小聲喝道。
神婆說話都有些結巴,指著腳下:“有……有蛇。”
隊伍后面的人傳來不滿的聲音。
一旦被其它部落發現,這百人還不夠塞牙縫的。
蠻小伍低聲道:“通知后面,開始加速!”
只要過了這個山,不遠就是他們的領地。
夜色之中,百余人如同蜈蚣纏在山脈上。
蠻四走在最后,突然想到什么,心道:“不好”,隨即停下腳步,隱于黑暗之中。
……
下了山,蠻小伍也終于松口氣。
不遠就是蠻族的領地,進去了就不用在擔心其它部落的埋伏。
山下是一個岔路口。
借著月光,方宣看到左邊路口的盡頭好像是一個關隘,還有一層薄膜似的東西,隱隱反射著月光。
神婆走到這里,才肯松開方宣的手:“方長老,安全了,過了右邊這個路口,就到了蠻族的境地。”
語氣里的意思分明是:我剛剛握著你的手不是害怕,是為了保護你!
方宣面色蒼白、無力的說道:“不會有什么埋伏吧!”
話音剛落,一陣奔跑的聲音響起。
蠻小伍感覺到了什么,手中長槍緊握,厲聲喝問:“前面是誰?”
“你的老朋友!”
對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狂寧!”蠻小伍一聽,立刻分辨出來。
狂族第一勇士,驍勇無比,也是下任族長的人選之一,兩個人曾在戰場上遇到過,斗得難舍難分。
“我這嘴是開光了?!”
方宣呆站在原地,對著臉來了一耳光。
怕什么來什么!
剛剛趕路花費了太多體力,現在跑都不想跑。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神婆心中的疑問大于驚懼。
前面就是蠻族的境地,狂族不會這么不長眼,而且這人數有點夸張了!
面前瞬間出現了約五百人。
雙方劍拔弩張,蠻族的戰士也都拿出武器。
“我今天有事,回來咱們戰場上見!”蠻小伍救父心切,而且人數懸殊太大。
狂寧大笑道:“抱歉,這里就是戰場!”
“你就不怕我蠻族戰士趕過來!”蠻小伍企圖拖延時間,又提高音調,希望有人能聽到。
“上!”狂寧身經百戰,瞬間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一聲令下,數百人同時進攻。
“撤退!”蠻小伍當即大喊。
現在必須要保護好方宣。
隊伍末尾的人大喊道:“后面是大山!”
大山道路狹隘,且屬于狂族部落,退回去無異于狼入虎口。
前有追兵,無路可退,唯有一戰!
“支援很快會來的,大家撐住!”蠻小伍長槍一橫,將方宣擋在身后,與一名狂族士兵廝殺起來。
蠻族的戰士皆是驍勇善戰,可雙拳難敵四手,瞬間就露出頹勢。
狂寧帶著數十人,直取蠻小伍。
“退!”蠻小伍身后是倉皇逃命的神婆和方宣,不能戀戰。
狂族部落的人進攻之時,有意將他們和其他士兵分開。
月光之下,蠻小伍手持長槍。
長槍鋒芒畢露,神威凜凜。
只是幾十人拿著武器站在面前,她也感到絕望。
“投降吧,還有條活路。”狂寧笑道。
“休想!”蠻小伍看著背后的關隘,銀牙緊咬,放下長槍,將方宣往背上一扔,拉著他的行李箱,沖向岔路口的左方。
神婆忙撿起她扔的長槍,緊跟在后。
由于時間緊迫,顧不了給方宣擺個好看的姿勢。
他的頭在前面,奔跑中來回晃蕩,通過獸皮,一直碰到什么柔軟且堅挺的東西。
只可惜現在沒有享受的心情。
沒有吃飯,走了一天的路,還遇到這種事情,二十一世紀的德智體美少年有點撐不住了。
“不必追了!”狂寧叫停想要沖上去的戰士。
他深知這條路的終點,十死無生。
“你怎么這么莽撞,說好的等我信號!”黑暗之中傳來一個氣憤的聲音。
狂寧蔑視道:“你太慢了。”目光逐漸變得陰險:“而且,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