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青樓(2)
- 穿越紅樓家仆從拯救英蓮開始
- 長安少年花
- 2738字
- 2024-04-06 13:55:19
說起這女孩,藍兒和寧兒都情不自禁得意道:“那是,且不說附近每天都有人巴巴跑過來看姑娘,便整個江南都流傳著姑娘名字了。”
甄英隨即將詩歌遞給了女人,花媽媽輕輕讀著:“雨淅淅,雪綏綏……”讀著讀著,臉上的淚兒卻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眼見甄英想上前安慰,她芳臉一紅,撒嬌罵道:“你肯定禍害了不少正經姑娘,憑給人寫的那么凄厲,好似我們這等人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眼看甄英馬上道著歉,她這才解釋:“你道什么歉,我這是給你寫的感動的哭了,好好好,有了這東西,夭夭也可減輕許多陪那些人聊天的時間和精神了。”
甄英又愣愣看著花婦人,誰知那婦人卻是心有靈犀,豈能不知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搖了搖頭,“我又何曾不想讓那孩子活的像個正常人,只是走也走不出這小鎮,長大了嫁個好人家也是不能,你且別再說了,好好做自己的正事才是要緊之務。”
沒過一會兒,那三樓上的姑娘就下來了,卻見姑娘的睫毛正是雙層、濃厚的,聲音也是如風鈴般清脆,十四五歲的年紀長著個十多歲的身子,初來時,他還以為這媽媽虐待了姑娘,后來還有更讓他震驚的事,這姑娘竟不吃肉。
是了,她平日便以素食為主,偶爾加些雞蛋補充營養,平常那等風流騷客便盼著收些姑娘的圣水、唾子,說來也奇怪,這些東西竟不比常人,卻呈現出淡淡花香……
小姑娘隨即來到母親面前念著甄英剛才的詩歌,她是六歲看書,八歲彈琴下棋,十歲學畫的聰穎人,沒過多久便記在了心上,只見花媽媽問她怎樣,這冰山般的人兒也是難見的露出笑臉,“可。”
卻說這里的人兒雖是苦命人,但見著先天瘦弱、像個孩童的夭夭也是心生憐憫,她們那是既怕姑娘天真以后吃了苦頭,又怕懂過頭了,深陷淤泥后便拂不去黑點,平常她們每攬著一個客人,便約定成俗地避開她悄悄進屋,第二天一早,她們又約定著來她屋里給她說葷話聽。
一陣時間后,花婦人便讓她們回去休息的休息,化妝的化妝,免得晚上沒個精神。
待女人們徹底走了,甄英又不甘心地潛下心神進入水墨畫般的世界,抬頭看著天上風月寶鑒里的另冊,里面卻實實在在的沒有花夭夭的名頭,這徹底奇怪了他,按說白霓裳這豆腐女孩都記名在冊,這名動江南的花夭夭卻沒在里面?
這時,下面突然傳來的嘈雜聲將他拖回了現實,隨即他便跟著花媽媽一起下了樓,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男人,從他身后帶著的兩人便能猜測其不凡的身份,果然,那花媽媽上前問著:“可是來接云姑娘的,李小旗?”
那李小旗面色緋紅,拿出一份黃冊,言說:“如今我爹卻是受了多少的罪,在那北邊跟蠻夷打生打死,現在可好了,府里已經批準改了云兒的戶籍,我這就急匆匆地來帶她走了。”
這時,樓上欣喜的云姑娘便在姐妹的提醒下跑下了樓,卻見兩人緊緊抱著,男的說:“這些年可辛苦你了,”那女的又說:“你若不嫌棄我就好,若嫌棄了,我也早習慣了……”
再不看那新人打情罵俏,甄英這時也想起明朝的戶籍制度,其正常的便分為軍、民、匠、灶四戶,還有些賤籍,便是典型的樂,奴戶,前者也就是常說的風塵女子……
這些風塵女子平日便只能在這等營業場所工作的,出遠門卻是不用想后果的,近了也沒個良家人樂意迎娶,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樂戶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是樂戶,任憑正常人都不愿和這等女子成立家庭……
待那兩人見完面,李小旗便秉公辦事著走來,略帶好臉色地謙謙說道:“還要麻煩媽媽這些年的照顧了,只是最近失了人,樓里卻是必須要查的。”
那花媽媽也欣然同意了,隨后三人便徹底搜查了這所花樓,一段時間后,四人才向花媽媽告了別。
隨后他們回到花夭夭的房間,沒過多久花婦人便讓甄英早點回家,別在這風月場所徒耗了心神,若收不下心,她還可以讓幾個干凈點的姑娘陪陪他。
甄英自是連連擺手拒絕了,一是現在自己既做出正人君子的模樣,流連風月場所必會損耗自己名聲,二是見了鳳凰,便不想著草雞了,但又要求樓里的頭牌姐姐陪陪他也有些尷尬,因而便直接拒絕了。
甄英又問那小旗搜了些什么,據傳最近水寇襲擊了新來縣令,可與此事有關?
隨即那花婦人笑了笑,言說自己這地方還會容下那些不清不白的人嗎,外面的嫖客便想選姑娘也要拿出證明身份的東西,若想過夜,在這公家的地方,也要拿出黃冊的,當然,其間若是些熟人,此舉便無需那么繁瑣。
隨后她才說:“我卻是聽著軍戶里跑了一個兵士,現今許多人正找著他呢。”
軍戶逃跑?這在明太祖治國理念中倒是個極嚴重的事兒,只是逃跑一個軍戶何必那么嚴重,內里有些蹊蹺?還是自己多想了。
隨即他又問了那水寇一事,花媽媽卻搖了搖頭,“你當我是千里耳呢,平日里大家有什么趣事湊在一起說說,便有要緊人來了,重要的事也難能跟我們說,只是你想的這水寇與軍戶一事,他們倒在同一天發生,你若有意,只消注意些自己的安全即可。”
隨后甄英便向她道了謝,臨走前,花媽媽又對他說:“你想著夭夭,我卻也是放心的,但那不僅連累她,也拖累你,我看著她長大時便立誓,除非有人能為她脫籍,或者那人進了士,前者便可帶走她,后者我便將其送了作小的也無礙。”
甄英凝重地看著她,言說自己倒沒望哪方面想,只是實在看不下夭夭可憐的模樣……
隨后花媽媽又讓夭夭給他彈了支琴、唱了個曲,臨走前還留下句話:“我將她給你留著六年,,你若有意,中途便讓人送回些信讓我們知曉你過得怎么樣了,若無意,我便早點給她找個人家,好給她哥哥成個事業;別看這小家伙對人冷冰冰的,對你倒有些感情。”
哦,這倒讓他有些意外了,這一天說不了兩句的姑娘也是著實“沉悶”。
離去前,花媽媽又叫下了他,“你便說自己從那大府里出來的,別人自是覺得你胡言亂語,不愿相信,我卻是信了你迄今為止做的一切。”
甄英內心略微感動,這時她又遞過兩封雪銀,“想來也夠一百兩了,先前姑娘們不愿你走,我在這給你賠聲不是,但這么拖累你,到時我心里也不安。”
他愣愣地接過了銀子,又看了眼花媽媽,人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可他分明見著這些女孩各個重情重義、有血有肉,若不指出她們身份,活脫脫給外人一股大家小姐的錯覺。
撇去這女兒般想法后,走出花青樓甄英仍在沉思,據花媽媽自說,她們曾爺爺那輩曾官至禮部員外郎,可惜后來犯了事,站錯隊,一家那是各自流放,好就好在她和兒子、女兒一齊放到江南充作了樂籍,她先生卻在流放云南途中瘴病走了。
如今她公子倒也爭氣,十幾年寒窗苦讀倒也中了舉,改了籍,可現今卻因這些事只能被迫從了商。
花公子的事倒暫時解決了,至于這花樓正是托她曾爺爺那輩的關系,后來慢慢努力經營才當上了這個老鴇,但現在她又要慢慢看著夭夭長大,若無意外,守不了女兒太久的她終究要將人“交”出去的,如今跟他說個期限便是留份想念,當然了,遇見一些有才有德之人她都會先征詢夭夭的意見,再同那人說。
只是前面到底有幾人甄英卻是不知曉的,而且進士或者幫忙更換戶籍什么的實在太難了,有什么其他辦法嗎,他又不忍見這聰明靈秀的女孩受苦。
甄英啊甄英,將來你遲早要被那些鐘靈敏秀的女子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