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鄰居,同一只母貓,第二次孕育,第二次結緣。在小白貓死后一段時間,它的母親又孕育了一窩幼崽。這次,鄰居又送了兩只小貓給了小士兵家,不過不同的是,這是兩只橘貓。
這兩只貓剛來到小士兵家中時,小的可憐,一個巴掌都能握住倆。兩貓頗有小白貓的性格,安靜,從容,猶如水晶一般純凈,不知何為恐懼,不解何為獸性,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就連喵喵叫聲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叫錯了似的。
小士兵每當看到它倆,便想起了小白貓,對自己曾經的行為便會愧疚不已,那個明明可以改變一切的瞬間,他卻不為所動,他曾為此無數次懺悔。家人都說這兩只貓不如花貓好看,可是小士兵不這么認為,因為在他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外表,還有那悠遠的回憶與情感。
兩只貓其中的一只,因為意外死去,好在還有另一個,能夠陪伴著小士兵,從此小士兵對小白貓的情感,憐愛,愧疚等,便都遷就到了小黃貓身上。小黃貓因此而備受溺愛,成長的格外發福。
士兵定了定神,重新看著眼前這只可愛肥碩的橘貓,他想要靠近它,但內心痛苦的緊。“嗖!”又是一個突兀的出現,一只黃棕色的狗長著那血盆大口,向著橘貓沖了過來,士兵在那危險萬分,即將發生不詳的一瞬間閉上了眼,可依舊沒能阻止映入眼中的悲劇發生,一具干枯的黃色皮毛。
那是在大黃狗丟掉之后,小士兵家中缺少了能夠看門的大狗,父親為了應急便直接買回一條大狗。大狗很聰明,也是只品種狗,買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如果把那錢用來買成糧食,不多不少夠一家三口吃上一個月了。大狗絲毫不認生,見到誰都是一般的似熟似生,誰呼喚都應著,誰行為詭異便吠誰。這時候,它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嗜好,喜歡虐殺動物,包括自己同類。
此時的橘貓受盡小士兵溺愛,早已長的十斤有余,走路左一晃右一晃,不似早些時候的敏捷。但它吃飽飯便跳上墻頭,找一塊卻磚瓦的地方,把吃漲了的肚子嵌在磚空之間,填的不留一毫,靜靜的睡覺。每當小士兵看到這一幕,便會遠遠的望著,心中總是有說不出了開心,想要去摸一摸大黃貓的肚子,但又怕走進了會吵醒它,畢竟想要摸摸它本身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沒必要驚醒它。
可自從大狗來了之后,大黃貓便總是不敢下地,一直呆在墻頭上,小士兵把它喚下來,它總是膽戰心驚,惶惶恐恐的,可是小士兵卻沒有太在意這件事。直到那一天,又是一個放學歸來的日子,小士兵像往常一樣,回到家呼喚大黃貓,幾日不見甚是思念。可是,當他找遍院子,屋子,都不見大黃貓的身影。父母告訴他,大黃貓,丟了。
時間再次跳轉,期間綿延不絕的,是小士兵對大黃貓的思念。直到深秋的一天,小士兵在破舊的洗衣機里,發現了一具黃色的皮毛,看的出來,那是屬于大黃貓的,大黃貓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小士兵眼中早已沒有了淚,雖然心如刀絞,是啊,他難道不是早就料想到了這一切嗎。
哪個生命還沒有個死,在一只陌生的狗存在的院子里,那里會有長壽的貓。他早已料到了這一切,可那又能怎么樣?他不能殺了那只狗,也不能時時刻刻保護著那只貓,即便他再愛惜這只貓,想要照顧它直至壽終正寢,可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他的情感投入再別人看起來就像個笑話。
可是小士兵一直都在懷疑,這只貓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能想像出,大黃貓被大狗追的滿院子跑,最后被咬傷,為了逃命躲進洗衣機,可是最后卻沒有力氣再爬出來,永遠的睡去。但問題是,大黃貓為什么會躲藏的如此隱蔽。他知道,有一些動物在臨死的時候,為了防止周圍的同類或是主人痛苦,會悄悄地到一個不被他們輕易發現的地方,孤獨的死去。可是這只貓才兩歲。
小士兵想要專心守門的狗,不會短命的貓,可是,小士兵的愿望和現實總是如此背道而馳,但他卻無力改變,甚至是不能透露自己的內心,這讓他十分痛苦。
士兵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已是淚流滿面,他發現,面前的這方瘆白之處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止著自己的前進,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內心,總是讓能他避生求死。尤其時內心,竟然能讓自己在無意間回憶過往地痛苦,從而生無可戀。
不能停,不能停,士兵在內心中不斷地提醒自己,生怕一不留神陷入回憶。士兵地意識越來越清醒,身上的痛楚越來越重,越來越多痛苦地記憶涌入腦中,可是目的地也越來越近,他似乎能夠感覺的到,自己馬上就可以感受到真正地肉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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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面帶難色,對手術床上一名昏迷不醒的士兵深深嘆了一口氣,一招手,將他退了出去,放到了尸體堆。一旁亞姬·蕾始終站在這里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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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呃……”士兵在吶吼,發了瘋似地向前沖,不敢停息一顆,哪怕身上此時猶如刀刮和下油鍋。他的眼前彷佛就是現實,他從這白茫茫的一片中,看到了越來越多畫面,死人,無數的死人,還有一個佇立著的身影。
一瞬間,士兵感覺身上不再像之前那樣有力,彷佛身體不是自己的,變得無比遲鈍,而且眼前的畫面也是瞬間變換,白色褪去,黑暗浮現,視線變得狹窄,彷佛是一道線,隱隱約約之間,他看到了一堆堆浮尸,一道身影佇立在前。雖然此刻身處黑暗,但他能覺察出來自己不像先前那樣舒服,是了,這一定就是現實吧!
“嗯……”他努力的吼叫,卻輕聲的低吟出來。他費勁精力,終于回來到了現實,可是他被這一切驚呆了,為什么這里這么像地獄,為什么一點也不值得他留戀,為什么會這樣痛苦。好難受啊!身上好疼,心理好痛,好孤獨,好飄渺,好虛無。他不想在這里多留半分,他到底還在留戀著什么,什么都沒有!
又是一個瞬間,那是士兵閉眼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見,看見一個身影朝著自己跑來,他彷佛想起了什么,只是努力的用嘴說出最后三個字:“傻丫頭。”他便瞬間回到之前那個黑白的世界,然后身體從白色地帶直接墜落到黑色之中,就在那一瞬間,世上彷佛再也沒有了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幸福與舒適。
這才是正確的選擇,士兵想著。
“是的,這才是正確的選擇。生死難定,但傳承不絕,一個強大的精神,才有資格去替代新生命太初的混沌。”宇宙原意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