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做直播的，都要討好一些大佬粉絲。

有的主播甚至連自己播什么內容，都要事先跟這些“粉頭”商量，為的就是牢牢抓住這些大佬粉絲。

好讓他們在觀看直播之時多多打賞。

許煙一方面并不缺錢，另一方面，她也不是職業主播。

之所以踏入這一行，只是因為許煙偶爾會借著直播這種方式，給自己要做的事情提供一些方便。

她對粉絲遠沒有其他主播那么在意。

而許煙這一次做的調查，也是在為下次直播鋪墊。

要在直播上揭露一些東西，哪怕許煙多活了一輩子，也不能說一切盡在掌控，心里到底還是會有一些擔心。

畢竟下一次要做的直播，會讓她狠狠得罪某位官員。

法不責眾。

要想從這件事里全身而退，許煙必須精確的控制好輿論方向，讓大眾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要不要聯系那個人？

許煙凝視著筆記本上打開的網頁，眉心微微蹙起了一道細細的褶痕，指尖在鍵盤上緩緩滑動卻不見落下。

……這個時候，那人應該是剛剛跨入水軍這行，或許連團隊都還沒有成型。

許煙打開自己的銀行賬戶，看了一眼躺在戶頭里的余額，抿著唇給記憶中的賬戶打了一筆錢。

筆記本顯示屏瞬間暗淡下來，漆黑的屏幕中央唯有一個字母“Y”，在眼前散發著淡淡的微弱光芒。

如同一曲無聲的探戈在寂靜中響起，許煙的手指在鍵盤上舞動跳躍起來，屏幕上一串串綠色的代碼流水般潺潺滑過。

京都。

一幢非常普通的老舊民居里，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的青年，見鬼般瞪著眼前突然黑下來，卻被一個大大的英文字母占據的電腦屏幕。

Y。

僅僅只是一個單調的英文字母，但是落在這個在網上不眠不休，孤軍奮戰了兩天一夜的青年眼里——

卻顯示出了無與倫比的霸道氣勢。

“媽呀，哥這是被黑了？”青年“嚯”的一下站起身，帶翻了屁股底下的凳子不算，還驚恐的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看到電腦屏幕上的字母漸漸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語氣簡短的命令式句子，青年一臉挫敗的低吼了一聲。

“至于么，大兄弟！”

像他這樣已經二十好幾，卻成天在網上混跡的無業游民，整個華夏加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

而他和那些人唯一的區別，大概是現在也算是擁有了一個職業，而這個職業的名字就叫做——

“水軍”。

仿佛聽到了青年口中的吐槽，原本已經漸漸亮起來的電腦屏幕重回黑暗，在青年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再次浮現出一行字。

“啊啊啊！”

青年喉嚨里爆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緊接著在一陣悉悉索索的混亂聲響過后，就又傳出了一串堪比狼嚎的興奮的大笑。

“哈哈哈哈，一百萬，真的是一百萬！這黑客大兄弟真特么爽氣，哥們這下總算能看到發達的曙光啦！”

短暫的興奮過后，青年狠狠抹了一把臉，對著地面“呸”了一聲：“狗官！不把你黑出翔來，你爺爺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