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長大了
- 穿越之拯救皮皮蝦
- 星月的網(wǎng)語
- 2209字
- 2020-10-22 19:29:12
李建軍覺得父親的頭腦永遠是冷靜的,不管自己怎么瞎編,他看到的都是真相。這銷路確實是個問題。
在這個時代,大批量內(nèi)銷水果,任誰也不敢相信。他想把自己的設想和父親稍微提一提:“爸,如果把這些文旦賣給外國人呢?”
“外國人?你什么時候看見楚城街上有外國人?”
“我說的是在外國的外國人。我們把文旦賣到外國去。”
李建軍原來想自己以后申請個外貿(mào)公司,把這些文旦收購了,再出口。當然這要先培育更多的種植基地。
在這幾天的挫折中,他又有了新的思路??梢园咽召忂^來的文旦直接通過現(xiàn)有的外貿(mào)公司出口。他記得這些年農(nóng)業(yè)口的出口一直是被扶持的。
他前世的記憶中,這段時間,也就是自己未成年的這些年,糧食等農(nóng)口產(chǎn)品的出口是創(chuàng)匯的主要渠道,何不讓生產(chǎn)隊通過集體的力量把文旦基地先做起來,過幾年,文旦掛果以后馬上就可以出口了。
他之所以這么急著要把紅星大隊的文旦基地建起來,就想在土地承包以后,讓農(nóng)民看到利用山坡種植水果的前景,使他們在進入工業(yè)化之前找到致富的項目。
他這么做,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達到一個標桿效應,讓全縣的農(nóng)村經(jīng)濟被帶動起來。因為在前世,自己的青少年時期,貴妃縣還是一個農(nóng)業(yè)縣。
他要趁著這些年各地的經(jīng)濟還沒起步的時候,讓縣里的決策者看到本地農(nóng)業(yè)資源的可利用價值。反正這段時間其它地方也沒有進入工業(yè)化時期,誰把現(xiàn)有資源用得恰到好處,誰就勝出了。
如果紅星大隊能把文旦項目做起來,其它地方肯定會有樣學樣。他童年夢想的第一步就成功了。這也是阻止移山填海的第一步,他必須要加緊步伐。
李舜承不清楚兒子的整個計劃,但說把文旦賣到外國去,這也不失一個好設想。他對兒子的小腦袋一向信任,但這出口方向怎么尋找?他又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怎么調(diào)查哪個國家需要進口文旦?”
這個李建軍想過,要借助外貿(mào)公司的力量,只是具體還沒走到這一步,所以還留在設想的階段。他把這想法和父親說了。
李舜承覺得這兒子越來越成熟了,比當年麥崗山藏尸案時期要穩(wěn)重多了。這一步一步的設計,完全就是受過系統(tǒng)的經(jīng)濟管理培訓的。
他不禁多看了兒子幾眼,問:“軍軍,爸爸知道你當年那個夢很神奇,但我怎么看你好像就是上過正規(guī)大學的大學生呢?難道剛才的那些也是夢里看到的?”
李建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切偽裝在父親面前就是小丑,正想撒嬌蒙混過去。剛一張嘴,卻嬌不起來,不覺愣了一下。
李舜承也看出來了,兒子好像欲言又止,以為他有難言之隱,問:“怎么了?”
李建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突然不想和父親太親密了。重生以來從沒發(fā)生過這樣的事。
聽父親問自己,他尷尬地笑道:“爸,我不是長大了么,有了夢里的知識,還加上自己的分析,就有了這個設想。你說么,我的設想好不好?”
李舜承雖然剛才覺得兒子有點異樣,但好像瞬間又回歸了正常,也就不多想。聽了兒子的解釋,他覺得邏輯上沒毛病,說:“蠻好的,我有學生在外貿(mào)局上班的,要不要我給他寫封信問問?”
李建軍心里一喜,問:“真的?那我要好好合計合計,問哪些問題?!?
父子二人聊得很融洽,李建軍覺得自己和父親今天特別象同齡人。以前的他知識和經(jīng)驗都是成熟的,但生活中還是一個孩子的心智。今天怎么心智也似乎像個成年人了,難道自己這一世也是在經(jīng)歷心智的發(fā)展過程?
第一次穿越,還真是沒經(jīng)驗。父親離開后,他躺床上把這兩年的心路歷程慢慢地梳理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在成長。那現(xiàn)在是重新進入前青春期了?怪不得剛才不想和父親過分親密了。
只是自己這前青春期也來的太突然了,他自嘲地搖了搖頭。腦袋晃了兩下,晃出了一個女人的形象,“姍姍!”
他無意識地喊出了一個名字。這是多久沒喊出口的名字!妻子,前世的妻子!
這兩年,除了最初的那一段日子,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想起妻子和兒子了。今天怎么突然又冒出來了?
他覺得心在抽緊,就像當日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場景,但并沒有那天的疼痛。這一刻,他好像有了一個成年男人的情懷。
一串眼淚滾出了眼眶,熱熱的,心中也涌出一股暖流。靜靜地呆了兩三分鐘,他抹了抹眼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房間。
看看外面還有點亮光,他想出去走走。
自從兩年前穿越回來后,除了那幾天發(fā)瘋似地尋找真相,他已經(jīng)好久沒特意去街上散步了。今天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陷入了前世的回憶里,心中還生出好多傷感。
突然很想念妻子和兒子。
快進入冬天了,街上路人很少,路燈冷冽的光暈看起來特別清涼,他一路往東門大街的盡頭走去。
以前夜晚也會走在街上,但都沒有象今天這樣似是某根神經(jīng)被撩撥到了,特別想哭,而且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
走了十幾分鐘,已經(jīng)把兩條街走完了。他繞回到大河邊,找了條石凳子坐了下來。一股涼氣直傳到頭頂,他打了個哆嗦。
河邊沒幾個人,都是匆匆趕路的,只有他一個人坐著?;璋档臒艄馔高^樹梢灑落在臉上,混著流淌的淚水,他就這樣呆呆地坐著。
路人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個正在哭泣的男孩!
李建軍沒有擦去淚水,也許是忘了。他回到了前世,那個他生活了四十多年的世界。
一片樹葉不合時宜地飄進了他的后脖頸里,癢思思的,硬是把他從回憶里拽了回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流淚了,用手背抹了抹雙眼。情緒總算是平復了。
冷靜下來后,他努力回到剛才和父親的談話中來,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就突然思緒這么跳躍,竟隔世傷感起來。這可是兩年來的第一次。
以前也有過偶爾回憶起前世家人的畫面,但都是很快就過去了,不象今天這樣,差點就入坑出不來。
夜風越刮越大,李建軍的頭腦似乎清醒了好多。時間不早了,怕家人擔心,他度著步,不急不慢地往回走。
路上,思緒完全回到了當下。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他差點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