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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研究方法

馬克思政治經濟學與西方主流經濟學圍繞方法論科學性論戰曠日持久的根源之一,在于缺乏系統的經濟學方法論科學范式的劃界標準。從科學哲學自然演化的維度,逐層理清經濟學方法論科學性的基本法則,然后,通過比較分析經濟學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的主流范式,能夠證明它們本質上其實都在遵循經濟學方法論科學范式的一般實證標準。所以,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存在糅合的可行途徑,求同存異,取長補短,以此作為研究馬克思主義國際價值理論及其應用的方法論基礎。

一 經濟學方法論的爭辯

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是19世紀中期馬克思在辯證唯物主義和唯物史觀的認識論指導下,運用科學抽象法理性批判古典政治經濟學勞動價值論的基礎上,創立的揭示資本主義經濟運行規律的一門學科。自此,這一學科也與西方主流經濟學分庭抗禮,成為與西方主流經濟學并駕齊驅的兩大經濟理論體系之一。但是,經濟思想史表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問世之后,馬克思的經濟思想就被很多西方主流經濟學家汲取過靈感,也在很多經濟領域,比如經濟增長、經濟周期、制度理論等,影響了西方主流經濟學的發展。只是,由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也就是價值本身的抽象性,以及階級性和唯物性等特征,受到西方主流經濟學家的攻擊和誣蔑,被視為異端另類,由此也否定馬克思科學抽象法的科學性。

其實,關于經濟學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的論辯曠日持久,一直存有爭議。一是從研究對象的本質論與現象論的對立,以龐巴維克、伯恩斯坦和布勞格為代表,比如龐巴維克認為“馬克思的錯誤在于他的勞動價值論不是從事實出發,而是建立在不穩固的形式辯證法的基礎上的”,從而否定科學抽象法。[6]二是創新方法論的多學科交叉分析,以程恩富的海派經濟學為代表,主張在馬克思經濟學的基礎上綜合古今中外科學的經濟思想,實現經濟學方法論體系的有機整合,構建超越經濟學兩大理論體系的新范式。[7]三是借鑒西方經濟學方法論的新成果,挖掘和規范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方法論。比如比較新制度經濟學與馬克思經濟學,綜合馬克思的宏觀與微觀研究,規范馬克思的均衡分析等。[8]四是回溯方法論的哲學基礎。這類論點對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硬核基本共識,就是唯物史觀和唯物辯證法,但是,對應分析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方法論卻有不同的出發點,比如喬榛的經典物理學基礎論,[9]傅耀的實證分析論等,[10]不過,都違背了邏輯性的對稱關系,只有何愛平的歷史唯心主義的人性論[11]還合乎邏輯。顯然,這些多層面的分析為我們理解經濟學方法論的科學性做出了一定貢獻,但是,沒有認清方法論爭辯的根源。也有些學者已經發現關鍵在于理清經濟學方法論的科學標準,構建科學的經濟學方法論范式,才能比較經濟學兩大理論體系的方法論。比如鄭秉文從自然科學的歷史歸納法論證了經濟學的科學性,[12]趙磊則從證偽主義科學方法的誤用或誤解反正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偽科學性。[13]進一步講,這種科學標準還缺乏科學哲學自然演化的歷史視野。

二 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科學范式及演化

自19世紀以來,自然科學發展的日新月異,不僅徹底改變了人類認識自然界的思維形式,提高了人類改造自然界的能力,而且吸引了大量西方哲學家開始探索科學方法范式的興趣,并促使科學哲學的興起及推廣。

科學哲學是解決科學研究的認識論問題,是通過提煉自然科學研究方法的形式邏輯,包括真理的確定性、真理的推理形式、檢驗真理的方法論法則和真理的性質等法則,來推動自然科學的進步和科學知識的廣泛應用。不同階段的科學哲學認識論對社會科學,尤其是經濟學方法論的科學化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14]如果以科學哲學發展史主要經歷的19世紀的證實主義和20世紀的證偽主義兩個階段為依據,那么,經濟學方法論也主要經歷了證實主義科學范式和證偽主義科學范式兩種類型。

科學哲學的證實主義科學范式源自古希臘先哲對真理存在性的理性追求。早在中世紀以前,自然科學還沒有異軍突起的時候,經院哲學家就已經思辨世界的形而上學問題,尋找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宇宙真理。直到19世紀上半葉,第一次產業革命使自然科學的實證邏輯開始影響實證主義科學哲學的發展。以孔德為代表的哲學家首創了以證實方法為基本邏輯的實證主義哲學,也奠定了以尋求確定性、準確性、可證實性真理為終極目的的實證主義科學哲學的根基。之后,實證主義科學哲學經過馬赫的經驗批判主義和以維也納學派為代表的邏輯經驗主義的深層次發展,在20世紀上半葉主導了科學哲學。總體而言,該學派堅持真理是人類可以感覺的、可以觀察的,科學知識直接來源于感性經驗,并接受感性經驗的檢驗和證實。由此,科學發展史上出現了首次科學方法論的標準范式。受此影響,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在實證主義科學哲學的主導時期,主要經歷了四個演化階段:亞當·斯密之前的歸納推理分析、以亞當·斯密為代表的歸納推理與演繹邏輯的機械綜合分析、李嘉圖開創的純粹抽象演繹分析,以及以馬歇爾為代表的歸納推理和演繹邏輯分析的融合。其中,后兩個階段對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證實主義影響最為深遠。比如,雖然李嘉圖相信抽象演繹推理出的大多數經濟結論“像重力原理一樣確鑿無疑”,經濟理論揭示了經濟運行規律,可以直接應用于對現實經濟發展趨向的預測,無須經驗檢驗,也因此被熊彼特稱為“李嘉圖惡習”。但是,這套演繹邏輯方法經過西尼爾、約翰·穆勒和凱爾恩斯等經濟學家的發展和完善,卻成為實證主義經濟學方法論的標準范式,也就是在觀察的現實基礎上抽象出“不證自明”的公理化假定前提,經過演繹推理,得到真的經驗命題。具體來看,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標準范式表現在:真理是確定性的經驗命題;真理的主要形式是演繹邏輯;預言與事實的比較不能證實經驗命題的真偽,只能發現影響預言的干擾因素;確定理論的應用邊界理論推理是嚴密的,是邏輯一致的;預言是定性的而不是定量的[15]等五個基本法則。以馬歇爾為代表的方法論融合派,則更加重視,也更加靈活地融合歸納推理和演繹邏輯分析。馬歇爾認為“即使在機械學上,冗繁的演繹推理也只能直接適用于實驗室里所發生的現象。僅憑這些推理,還不足以處理參差不齊的材料和現實世界中各種因素錯綜而無常的結合。因此,它們必須補充以具體經驗,并和不斷研究新的材料與不斷尋求新的歸納結合起來加以運用”。[16]其實,最后真正捍衛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證實主義標準范式的是羅賓斯,是他與制度經濟學派的方法論戰中,維護了:“假定—推理”結論的確定性,假定前提的個人主義現實性,分析法則的嚴密性,價值判斷的中立性,以及經驗研究在檢驗理論應用范圍、補充輔助性假設、暴露理論不足的不可替代性等證實主義標準范式的基本法則。[17]

直到20世紀,自然科學研究方法從以牛頓力學為典型的“經驗—實驗”歸納模式轉變為以愛因斯坦相對論為象征的“假說—實驗”演繹模式,啟發波普開始反思科學哲學傳統的證實主義范式,認為只有從“創造性直覺”產生的新思想(假想、假說或者理論系統)出發,運用邏輯演繹推理來得到結論或命題,進而采用演繹檢驗法,接受被證實的理論或若干成分,摒棄被證偽的理論或若干成分,也就是說,確定性的真理只有不斷地去偽存真,才能逐漸逼近真的真理。[18]這也標志著科學哲學證偽主義主導時期的來臨[19]和新科學方法范式的誕生。與傳統科學方法論范式比較,新科學方法范式的主要法則表現在:一方面理論推理及檢驗都采用演繹邏輯形式;另一方面理論是可以證偽的,這不是一般誤認的用一個經驗事實反駁假說,而是運用演繹邏輯從真的單稱陳述[20]推理全稱陳述是否為假具有可能性,也就是用一個特殊的邏輯命題證偽一個一般的邏輯命題,而不是用一個簡單經驗事實反駁假說。受此影響,西方主流經濟學的證實主義方法論沿著三條路徑演化,分別是以哈奇森為代表的超經驗主義、以弗里德曼為代表的工具主義和以薩繆爾森為代表的描述主義。其中,工具主義和描述主義在20世紀50年代引發了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科學化的大論戰,對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轉型發展影響最大。工具主義的經濟學方法論科學觀可以用弗里德曼提出的備受爭議的“假設不相關,預言是一切”的命題來表達。[21]具體來看,現代經濟學方法論范式滿足的基本法則包括:經濟理論是預言經濟變化的工具,而不是確定性的真理;堅持演繹推理的邏輯形式;用經驗事實檢驗預言的可信度;經濟理論是可以證偽的。[22]與科學哲學的證偽主義比較,工具主義擁有理論分析的演繹邏輯和可證偽性等基本特點,但是,也表現出 “假設不相關”的前提和非演繹檢驗法等特殊規定,而且,證偽性質也與之不同,強調用預言與事實比較來證偽假說,但是,與傳統西方主流經濟學的“用經驗研究檢驗理論的應用范圍和發現理論不足”是一致的,也與傳統西方主流經濟學一樣遵循了理論的不可檢驗性、價值判斷的中立性和方法的演繹邏輯形式等一般法則。所以,工具主義又有“貼上標簽的證偽主義”之稱。[23]新古典綜合派的薩繆爾森盡管批評工具主義,并提出了描述主義參戰新一輪的經濟學方法論辯,但是,他們的主要分歧只是在于是否維護了假設前提的現實性,本質上依然是傳統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一般實證科學觀。

三 兩大理論體系的方法論比較

西方主流經濟學家一直以經濟研究的科學方法論標榜自身的經濟學主流地位,始終質疑馬克思科學抽象法的科學性。根據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標準范式的基本法則,這類學者認為馬克思科學抽象法的偽科學性表現在三個方面。第一,假定前提缺乏實證條件。這種論點認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基礎理論,也就是勞動價值論只適用于簡單商品經濟,在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研究抽象的價值是沒有現實意義的,抽象勞動也是難以觀察和度量的。第二,理論推導的哲學思辨。這種論點認為馬克思的方法論本質上就是哲學的認識論,是馬克思巧妙地應用了黑格爾的辯證法。列寧在《哲學筆記》中指出,不鉆研和不理解黑格爾的全部邏輯學,就不能完全理解馬克思的《資本論》。但這并不能解決資本主義的實際經濟問題。第三,演繹邏輯的矛盾。這類論點對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科學性無疑是致命的,自從《資本論》第一卷問世,龐巴維克就敏銳地發現馬克思的理論體系存在邏輯不一致的問題,但是等到第三卷出版,他認為馬克思仍然沒有解決自身的邏輯矛盾,并公開提出批判。薩繆爾森和斯蒂德曼等經濟學家進一步從技術上論證了勞動價值悖論,攻擊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理論的偽科學性。

從科學哲學自然演化的視野,有必要從證實主義科學范式和證偽主義科學范式兩個所謂的科學標準論證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科學性。從證實主義科學范式來分析,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在勞動價值論和剩余價值論的基礎上,系統地邏輯地推導了反映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運行規律的理論體系,符合真理確定性的基本法則。從研究的假定前提來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是馬克思在長期關注物質利益的現實條件下,運用科學抽象力發現了現實交易中的抽象價值,而且,他認為“在社會中進行生產的個人,——因而,這些個人的一定社會性質的生產,自然是出發點”,[24]6也就是說,馬克思的社會人假定比西方主流經濟學基于觀察或內省的經濟人假定更具有現實意義,[25]所以,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假定前提具有厚實的現實基礎。更具科學性的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假定前提在現實基礎上的抽象也并不是簡單的抽象范疇,而是思維里的具體范疇,是包含了現實一般規定性的抽象具體。馬克思從“一個渾沌的關于整體的表象,經過更切近的規定之后,我就會在分析中達到越來越簡單的概念;從表象中的具體達到越來越稀薄的抽象,直到我達到一些最簡單的規定。于是行程又得從那里回過頭來,……不是一個渾沌的關于整體的表象,而是一個具有許多規定和關系的豐富的總體了”。[26]37-38從研究的過程來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科學抽象法實現了歸納法和演繹法的交融使用,堅持“用批判的精神來透徹地研究新的材料”,[27]4然后“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種發展形式,探尋這些形式的內在聯系。只有這項工作完成以后,現實的運動才能適當地敘述出來。這點一旦做到,材料的生命一旦在觀念上反映出來,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就好像是一個先驗的結構了”。[28]21-22從實證標準來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反映了資本主義經濟運行的客觀規律,是“不用玫瑰色描繪資本家和地主的面貌”,是“把經濟的社會形態的發展理解為一種自然史的過程”。[29]10

從證偽主義的科學范式來分析,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方法論也具有證偽主義的典型特征,并適用于西方主流經濟學證偽主義的基本法則。馬克思的科學抽象法發現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規律雖然是確定性的真理,但是并不是說馬克思認為這些規律是絕對不變的,從辯證法的邏輯上可以說這些規律也是相對的,是受歷史條件和技術水平約束的。從根本上講,科學抽象法是歷史地邏輯地分析一定時期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現象的方法,所以,馬克思邏輯推導的經濟定理符合證偽主義的真理逼近觀,也就是隨著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和歷史條件的變化而逐漸地逼近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真理。從演繹邏輯的形式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演繹推理分析以思辨的哲學邏輯為主,還沒有演進到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數理化,但是,這不能證明思辨的哲學邏輯和數理邏輯是相對立的,而只是演繹邏輯發展的兩個階段。其實,馬克思十分重視數理邏輯的重要性,他始終認為“一種科學,只有在成功地運用數學時,才算達到了真正完善的地步”,[30]并在三卷本的《資本論》中多次應用了初級數學方法,之后,數理政治經濟學也日益成為主要的發展趨勢。從理論的檢驗法則來看,馬克思堅持理論批判分析和實踐標準。《剩余價值學說史》也證明馬克思幾乎翻閱了當時所有的政治經濟學文獻,并在對勞動價值論和典型歷史事實(尤其是新的歷史材料)的理性批判基礎上,撰寫了政治經濟學的大量文稿。可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科學抽象法更加符合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主流范式的一般實證標準。

四 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科學范式的借鑒

從科學哲學的科學方法范式標準比較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和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主流范式,可以發現,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的主流范式其實本質上都在遵循著經濟學方法論的一般實證標準,也就是說,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的基本法則具有內在一致的科學研究邏輯。所以,也就存在著經濟學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糅合的充要條件,有必要深入研究它們糅合的可行途徑。但是,由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以抽象的勞動價值研究為基石,而西方主流經濟學則以具體的均衡價格研究為核心,結果導致兩大經濟理論體系的長期對立和分化,嚴重地影響了經濟學方法論一般標準范式的形成和發展。尤其是,隨著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科學化”程度不斷提高,科學方法論之辯卻歷經數載也難以消解,其實,關鍵就在于缺乏科學哲學的認識論指導,以致經濟學界始終沒有真正理清方法論科學化的基本法則。相對而言,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科學抽象法則是在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哲學的科學認識論指導下發現的。所以,這門學科的方法論內在邏輯既謹慎嚴密,又一致協調,經濟思想史上沒有出現過大規模的針鋒相對的方法論戰。

不過,西方主流經濟學方法論的主流范式雖然也存在爭議,但是,這并沒有完全阻礙其方法論的高級化演變,即從理論經濟學、數理經濟學,逐漸發展到計量經濟學和實驗經濟學等高級階段,而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方法論的主流范式演變,卻整體上是緩慢的,目前,后者只處于從理論經濟學向數理經濟學的過渡階段,計量分析和實驗研究等領域就更加不成熟,這無疑反映了該學科深層次發展的滯后性。值得注意的是,馬克思主義者對于數理政治經濟學的理解也存在諸多誤區。總體來看,一是認為馬克思的數學分析就是數理分析。其實,馬克思已經意識到數理分析的重要性,并且做了大量高等數學的筆記,可惜的是,馬克思的精力主要集中在理論經濟學,還沒有成熟的條件進行數理化分析。況且,馬克思使用的數學知識也只是簡單的代數運算,是便于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發展初級階段的思辨邏輯的敘述。二是認為政治經濟學的線性代數分析就是數理分析。以張忠任[31]為代表,在政治經濟學中使用了大量的線性代數表示法和計算方法,從形式上看,高度復雜化了政治經濟學的分析,但是,并沒有掌握數理分析的精髓。三是政治經濟學應用的數學知識越多越復雜就越是數理分析。以約翰·羅默代表,在政治經濟學中使用了大量高等數學方法,從形式上看,確實是比較規范的數理表達法,但是,背離了馬克思勞動價值論,也不符合規范的形式邏輯法。[32]為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數理化,不是簡單的經濟現象符號化,而是像血濃于水一樣,將經濟變量關系轉變為數理分析可以操作的集合關系,運用定性微積分的邏輯推導方法,克服人類思辨邏輯和認識能力的不足,證明經濟命題,推論經濟引理。這完全可以借鑒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數理方法論范式,其核心在于構造約束條件下的目標函數,才能應用高等數學和博弈論等高級數學語言,進行靜態、比較靜態、動態及動態最優等深層次分析。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數理化也可以在勞動價值論的基礎上,構造可以和西方價格函數接軌的價值函數,比如,馮金華、馬艷等學者已經在這方面取得了研究成果。[33][34][35]然后,在價值函數的基礎上再構造約束條件下的目標函數,基本上可以試著嫁接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數理邏輯,不斷規范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數理化發展研究。

在數理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基礎上,[36]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的計量分析也就應該提上日程。雖然,有一些馬克思主義學者已經開始探索計量馬克思政治經濟學,但是,存在兩個關鍵問題需要解決。一是建立抽象價值與具體價格之間的函數關系,徹底破解價值轉型之謎,才能在勞動價值論的基礎上,計量分析均衡價格問題,否則,就是勞動價值論與西方計量經濟學的機械結合。二是計量經濟學的功能定位,是定量分析經濟變量之間的數理關系,解決實際的經濟問題,而不是純粹的證偽經濟理論的邏輯推導關系。簡而概之,經濟學界可以深入研究經濟學兩大理論體系方法論的糅合,求同存異,取長補短,來推動經濟學方法論科學范式的標準化和科學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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