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這么珍貴的藥,還是讓弦留著用吧?!?
簾闌想著,略作擦拭后穿好衣服,待鏡弦進來,將藥瓶又遞了過去。
“這藥你留著吧,我有傷藥?!?
鏡弦眉頭一擰:“你拿著就行,這藥是我多的是,當年存了一大堆,再不用該過期了?!?
“……那,多謝了”簾闌微微沉默,將藥揣回懷中仔細收好。
不管這藥是不是靈玉散,也不管鏡弦和北閻有沒有關系,重要的是,這藥是她送給自己的,這就很好了。
“沒事,你以后要是需要,來找我就行,保證最低價?!辩R弦爽快的笑了笑,“哦,對了,你晚上要怎么離開,你腿現在還動不了吧?”
簾闌聞言一窒,方才為了轉移話題,隨口扯了一句說自己今晚離開,完全沒考慮自己能否行走的問題。
幸而鏡弦并沒有等簾闌答話的意思,略微一頓便又接著說了下去:“你有什么秘密藏身點嗎?如果有的話,我今晚送你過去,要是沒有,我就帶你去城外一間茶館,那有我的人,你可以在那靜養,不用擔心被帝君找到。”
“嗯。”簾闌星眸彎了彎,這樣以后就可以經常見到鏡弦了。
接近傍晚時,九卿來又到了偏殿,依然如同早上一般,將侍女都留在了門外。
“鏡弦,明早就要回京了,我命人多準備了一輛馬車,你和簾闌一同坐那輛車吧,這里只有你能照顧他了?!?
九卿裙擺處有幾點暗紅,感受到九卿身上隱隱的戾氣,鏡弦心中感嘆,應該是被帝君逼迫狩獵了吧,還是沒能逃掉啊……
“我和簾闌就不回去了,我在城外找地方讓他歇著,等傷好些就讓他遠離京城?!?
九卿聞言頓時一怒,絕不能讓簾闌離開京都,否則以后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九卿不愿簾闌離開,卻不敢表現出來,聲音微冷:“他傷的這么重,不回京的話他的藥怎么辦?”
“傷藥是夠的,再說,回京的話,影主來沒人護得住他,還不如早點離開,去別的城鎮一樣可以買藥?!?
“鴻影不會來的!”九卿眸色一暗,“況且他現在還是我的影衛,我讓他去哪兒他就得去哪兒?!?
聞言,鏡弦眉頭一皺:“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你若是執意讓他留下,只會害了他。”
“他傷勢那么重,離開才會害了他。留在京都我能讓最好的御醫為他看病,用最好的藥給他治傷,出了京都,不提有沒有好的郎中和草藥,舟車勞頓就會加重他的傷勢?!?
“那影主和影衛怎么辦?”
“本宮說了,本宮可以解決,簾闌不可能出事。再說,本宮的影衛,死也是本宮的人,他是不可能脫離本宮的!”
幾番拉扯,九卿逐漸落了下風,干脆開始以身份壓人。
鏡弦氣得火冒三丈,這九卿讓簾闌回京就是讓他去送死,正打算今晚強行送走簾闌,就聽殿內傳出簾闌的聲音。
“屬下自知還是殿下影衛,明日便同殿下回京?!?
九卿一愣,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他醒了?”
“是,剛醒不久,但是還不能下床?!辩R弦微斂雙眸,掩住了眼中的怒意。
九卿迫切地想要過去探視,又怕被鏡弦看出端倪,便平淡道:“晚點我派白鈺過來,明早她會帶你們去坐車?!?
說完,九卿便不再停留,轉身出了偏殿。
鏡弦秀眉緊皺,感覺九卿似乎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只能折回床邊看向簾闌:“你真要跟她回去嗎?帝君不可能放過你的,就算九卿求情也不可能?!?
簾闌微微點頭,掩飾住眸中的失落:“我回京也沒什么,護衛皇女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你現在這樣還怎么護衛她?你要護也得等你傷好啊,現在回去除了送命你還能干什么?”鏡弦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簾闌眼神堅定,沒說一個字,只是搖了搖頭。
“行,你非要找死我也管不著,想回就回吧?!?
鏡弦氣惱地扔下簾闌一個人在房里,想要走,又怕有人對簾闌不利,最終還是停在院內,恨恨地踢著院中石凳。
簾闌看到鏡弦摔門而出,心中一緊,卻咬緊下唇不發一言。
九卿和鏡弦的對話簾闌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幾日滿眼只有鏡弦,竟忘了自己身為皇女影衛的職責。
況且,鏡弦和她父親還在朝中為官,現在鏡弦已經為了他得罪了帝君,若是還因此惹怒皇女的話,恐怕只能遠離京都了。
雖然以鏡弦的實力,無論在朝在野都能過的很好,但他不想為了自己安全,讓鏡弦有舉家逃離京都的風險。
他寧可自己死,也不想鏡弦的生活有絲毫不順心。
只是,自己得盡快想辦法脫離影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