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亦閉上眼睛道:“我們分手吧,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容青渠諷刺地笑著:“可是在我心里那個世界上最好人不要我了。我像個傻子一樣在計劃著我們共同的未來,他卻在計劃著怎么和我分手,明明是他說開始的,可放棄我的還是他。簡書亦你說,我是有多差勁他才不愛我。”
容青渠看著簡書亦無動于衷的背影道:“分手是吧?好,我們分手。”
她的聲音顫抖著,語氣悲涼,簡書亦明白,他終于把那個天真的容青渠殺死了。
“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簡書亦沒有回頭看一眼容青渠,像逃一樣離開了哪里。若是他回頭看她一眼,便知道她那雙通紅的眼眸是怎樣的絕望。簡書亦知道她哭很傷心,可是他不敢回頭,是他虧欠她。
簡書亦晚上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收拾干凈了,但是容青渠卻不見蹤影,準備上樓的時候,臥室的門打開了。四目相對,相繼無言。
及腰的長發被她盤了起來,天鵝般脖頸在燈光下散發著白色的微光,略施粉黛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一絲疲憊,眼瞼很腫眼眸很紅,眼里的含著淚光卻又不得不堅強,這樣的容青渠讓簡書亦喉嚨莫名的發緊。
看著她身旁的黑色行李箱,簡書亦皺了皺眉:“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對于簡書亦的提問她并沒有回答,她提著沉重的行李箱下樓,像失去靈魂的娃娃。樓梯口一半被簡書亦擋著,在避開簡書亦的時候,容青渠沒有沒站穩,被行李箱的重量帶著摔下了樓梯。簡書亦伸手想把她拉起來,可是容青渠卻避開了他的手,自己爬了起了。
在容青渠準備離開的瞬間,簡書亦拉住她的手:“青渠,你要去哪里?別鬧了,這么晚了不安全”。
容青渠你抬起看向簡書亦,不答反問:“簡書亦,我現在就問你一句,在這七年里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天、一個小時還是一分鐘,我就是我,有沒有”。
看著沉默的簡書亦,容青渠笑了,眼淚也奪眶而出:“呵,我知道了,我想去哪里都應該比待在這里好吧?”她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是啊,沒了簡書亦的她又能好到那里去。
容青渠拉起箱子離開的時候對簡書亦說道:“簡書亦,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我走了,愿你余生安好,我們不見不擾”。
那一晚,容青渠帶著她能帶走的所有東西離開了那個讓她窒息的屋子。簡書亦在書房待了一晚上,香煙一支接著一支,他的大腦里不斷回放她離開的場景,她拉動行李箱的聲音以及她關門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盤旋。他和她真結束了,為什么會那么難受,好像心里缺了一塊,可明明是自己提的分手。
其實那一晚,如果他愿意出來挽留她,她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一起解決這件事情,再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他沒有挽留,她亦沒有回頭。
容青渠沒有回家,這么晚了父母肯定會擔心,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所以只好去酒店。
出租車司機從反光鏡里看著女孩,應該是失戀了,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外,像極了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容青渠眼睛微紅,雖然極力控制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出租車師傅安慰地說道:“小姑娘啊!你如果想哭就哭吧!只是哭完之后一定要好好生活呀,畢竟這生命可是父母給的”
聽著安慰的話,容青渠的眼淚像開閘的水溢出了眼眶,安慰自己的竟然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容青渠用手擦著眼淚,自言自語道:“容青渠,你不可以哭,你不能哭,說了你不許哭。”
看著大哭的容青渠,出租車師傅沒有再說話,給了她一個安靜的私人空間。
分手后的第三天,容青渠的父母終于知道了她分手事情,因為簡書亦帶著南箐回家見了父母。
見家長的那天,簡父簡母看著對面的兒子和他的女朋友,氣氛非常凝重。
簡父沒說什么,但是簡母對簡書亦失望的說道:“你對得起她嗎?”。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說的是誰。簡父簡母與南箐的父母見了面,兩家談了一下婚事,雖然簡母不是很喜歡南箐,但是沒辦法,南箐懷孕了。
分手后的一個月,容青渠看見了他們的喜帖,喜帖不是給她的,是給她父母的,只是回家的時候看見了
喜帖刺痛了她的眼睛,容青渠拿起茶幾上的喜帖翻開,字是他寫的,干干凈凈,剛柔并濟。容青渠撫摸著喜帖上的字,一筆一劃,細心描寫,猶如撫摸著戀人的,一尺一寸都不放過。容青渠自嘲道:“看吧,容青渠,你等了七年都沒有等到的東西,別人輕易就得到了。”
突然,容青渠把喜帖像燙手山芋一丟在茶幾上,迅速把頭抬起來,可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流出來了。容父容母見她的反應十分心疼,容母想上去安慰一下,容父攔著容母搖了搖頭,“別去,給女兒自己一個私人空間讓她自己待會,平靜平靜”。
容父把容母帶走了,什么也沒有說,他知道這種事情只能靠女自己走出來,別人怎么說都沒用。
簡書亦結婚那天容青渠沒有去,下了許久雨的南慶在那天居然出太陽,父母去參加婚禮,容青渠在家里發了一天呆。
容青渠走到窗前,看著天空中的太陽,原來陽光如此刺眼。
容青渠拿起手機,翻看著與那人的聊天記錄、朋友圈和微博,看著他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的聊天記錄,看著曬著妻子的朋友圈,看著感嘆終于找到你的微博。原來他的世界一點沒變,可自己的世界卻只剩下了黑白,。感嘆道:“簡書亦,諷刺吧!你的世界里從來沒有過我,而我卻現在才知道,你果然從來都不缺我,只是在未來的某一瞬間,你會不會想起有一個傻子那么的愛你”。
手機從容青渠的手里滑落,容青渠用雙手捂住滿臉的淚痕:“簡書亦,我突然很后悔那么灑脫的放棄你。”
哭過后容青渠撿去地上的手機,對著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微信和照片按下了刪除鍵,清空手機里關于他的全部信息,一點不留“簡書亦,你以后再也收不到我的消息了,我對你的感情到此為止吧!愛過你是真的,對你的好也是真的,放不下你是真的,闖不進你的世界也是真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天以后,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切好像步入了正軌,只有她自己知道,設計稿頻繁出錯,和客戶相約的時間也經常忘記,她只是過上了看似平靜的生活。只不過,上天好像在和她作對,突然某一天,一個電話打破了她看似很平靜的生活。
那一天,她正在和客戶談論設計的細節定稿,一個陌生號碼在她手機頁面響起。她非常抱歉的向客戶說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客戶也點了點頭,示意沒關系。
“喂,您好!請問哪位?”
“請問是容青渠小姐嗎,我們這里是南慶醫院,您父母出了車禍在本院治療,希望您能夠盡快來到本院”
“好,我馬上到,”
“非常抱歉,我有事要離開,如果可以我們下次再約,但是我目前可能沒時間幫你設計,如果您趕時間,貴公司會為您換一位設計師,對此我感到非常抱歉”。說完話的容青渠拿起桌上的東西迅速趕往醫院。
或許人總是在著急的時候,運氣總是那么不好,好不容易打的車有遇上堵車,容青渠只好下車跑過去,“爸媽,一定要堅持,一定要等我,”。
容青渠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燈剛好熄滅,“我爸媽怎么樣,醫生”
“病人的傷勢過重,對此我們感到非常抱歉,請您節哀順變”聽完醫生的話,容青渠腿一軟坐到了地上,情緒瞬間失控,眼淚奪眶而出。
拉著醫生的腳卑微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爸媽好不好,我求求你”。
“傷者家屬,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搖了搖頭離開。
容青渠覺得整個天都塌了,容青渠渾身發抖,在包包翻著手機,六神無主的她找了很久才找到,她的第一個想法是打給簡書亦,可是聯系人翻了很久都沒翻到,她才想起他們已經分手了,他的聯系方式她也刪了。她只好打給自己的舅舅,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容青渠徹底沒了主意。
“舅舅,你快來醫院,我...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舅舅,你快來,舅舅。”
“青渠,你等著舅舅,別哭”。
在那個夏天,容父容母去世了,簡書亦迎來了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容父容母的葬禮是容青渠的舅舅幫忙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