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行走在光線暗淡的小巷中，與往常不同的是，巷子里出現幾個紋了花臂的男人，他們蹲在地上，一邊抽著煙一邊聊著天。莫白隱約聽見他們不算完整的對話，像是在做什么交易似的。直覺讓莫白止步，他偷偷躲在墻后邊，想著等他們離開后，再過去。
“香港那邊怎么樣了？”
“很平靜，警察應該還沒有什么發現。”
“彭小軍處理了嗎？”
“已經處理了，生前被逼著吃了不少的毒品。”
“上頭有說什么時候交易？”
“下周一，海港灣碼頭。”
毒品，警察，處理，交易，香港這幾個字眼讓莫白心臟一窒。
莫非他們是罪犯？
此刻，他正處在弱勢，不能驚動了他們。思來想去，莫白拿出手機，謹慎地對著前方的幾人拍了幾張照片。
只是，由于光線的問題，拍出來的人臉略顯模糊。
翌日。
李尚銘帶著兩套新衣服和鞋子來到莫白的地下室，告知他明日上班的事宜。
“叔叔，謝謝你。”莫白拿著他給自己買的衣服，霎時，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這些年來，胖胖警察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般照顧，給予了他許多的溫暖與感動。
“你明早九點前到公司就行。地址知道在哪里？要不要我明天送你過去？”
“不用。我知道在哪里，你不用擔心我。”
李尚銘疼惜地摸了摸莫白的腦袋。
這孩子真的確實是被生活給磨練得無所不能啊。
“叔叔，你們最近有沒有在查什么有關香港或者吸毒的案子？”
聞言，李尚銘神情忽而變得嚴肅，目光犀利地凝視莫白。
莫白將自己所見的一五一十告知李尚銘。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意義，但他直覺，此事應該不容小覷，必須要讓李尚銘知道。
“莫白，你要記住，此事不要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提起。此事事態嚴重。另外，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好像聽你講過你買了新手機，你把我的電話號碼保存好。如果有任何情況，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條件下，立馬通知我，記住了嗎？”
“嗯，我記住了。”
“我明天讓人過來把這邊的路燈修好。這樣你以后要是走夜路，也安全些。”
“叔叔，如果只是因為我...不用這樣做。”
“聽我的！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明天好好加油，好好表現。”
“知道了，叔叔。”
李尚銘聽了莫白講述昨晚的經過后，他很確定那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毒販，便立即去找相關負責人調來了監控。
那一塊是舊樓房，所以很少人會注意到被安在角落里的監控，拿到監控后，他便回到警察局召集了會議，如今有了監控，大概認清那幾個人的容貌，事情也就好辦了些。
痛心的是，他們派過去的臥底彭小軍犧牲了，而且還是以極其殘忍的方式被虐殺的，這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憤怒與悲痛。
彭小軍不能白白犧牲，他必須要親手把罪犯繩之于法。
生而為人，有的人大公無私，有的人卻自私透頂；有的人為群眾效力，有的人卻做盡損人利己之事；有的人真心實意地付出，有的人卻虛偽得令人作嘔。
或許，這便是人性。
好的壞的，都是人性。
...
第二天，莫白穿著李尚銘給他買的新衣服，容光煥發，充滿斗志地出門。
公司是在離地下室乘公交車約莫要半個多小時的地方，下了車后，看著面前的高樓林立，他盡量克制自己內心的恐慌，整理了下衣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你好，請出示身份證。”
聞言，莫白乖乖地從口袋里拿出李尚銘給他辦的證件交給工作人員。
后者給了他一張通行證，莫白也不知道這是拿來做什么的，索性把它放在口袋。
嘉尚禾木傳媒有限公司，十五樓。
因為不會搭電梯，所以莫白索性爬樓梯。
還好他平時有在鍛煉，也干過不少粗活，所以爬上十五樓對于他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氣都不帶喘的。
“你好，我是莫白，是...”
“莫白是吧，尚銘交代過我了，你跟我來吧。”
李局...尚銘...
李尚銘。
莫白挺直腰板跟在他身后，兩手因為緊張而緊握著。
“你叫我李哥就行。這是你的工位，對面這位是馬哥，他很好相處的，你以后就跟著他。當然了，如果之后你工作上出了錯，我會直接找李哥。沒什么問題吧？”
“沒問題。”
“非常好，那小馬你就先帶帶莫白，我要出去談個業務。”
“好。”
等老板離開后，莫白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馬哥。
“莫白是吧，這是公司的相關資料還有工作流程，你先自己熟悉一下，有任何問題隨時跟我說。”
“好的，馬哥。”莫白雙手接過資料，而后坐在工位上認真翻閱資料，在看到一些覺得重要的點時，就拿出筆記本記下來。
“對了，差點忘了，這是公司的員工卡，有這個你以后來公司上班就不用帶身份證那么麻煩了，直接刷卡進來就行。”
“好的，謝謝。”
時間一點一滴地溜走，一眨眼的時間，已經到了飯點。自行帶飯的同事紛紛排著隊去了茶水間，而沒帶飯的同事便去公司樓下的快餐店吃飯。
莫白早就聽說這邊的消費水平高，東西貴得要命，所以他早上上班的時候便在早餐店多買了幾個包子來充當午餐。
“莫白，一起去吃個飯吧，就當作歡迎你了。”
“不用，馬哥，我隨便吃點就行。”
“我請你，你別跟我客氣。再說了，李哥下了命令讓我得好好帶你。”
實在不太好拒絕，莫白便隨了他意。
“你跟李哥什么關系？”
“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是一個叔叔介紹我過來的。”
“難怪我就沒見過你來面試，其實你也不用緊張，李哥雖然是老板，可為人是真的好到沒話說，重情重義，而且還很有耐心也樂意去帶這個團隊，你別太有壓力。”
“嗯”
就這樣，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話題基本都是由馬哥聊起，而莫白偶爾回個一兩句。要想，一個本就不太喜歡說話的人，要他開口多說幾句實屬為難。
第一天上班，莫白感覺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