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信我，你會如愿的，一定會，時間就在不久之后。”江木感慨著回道。

真是一個好姑娘啊。

他心中的好姑娘許瑤打量了他一眼，微蹙著眉不解說道：“為什么不久之后就能如愿呢？”

“因為有我啊。”江木哈哈一笑。

“你？”許瑤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些，沉吟道：“跟你說得縫紉機有關？”

“算是吧，但首先我得要確定，你愿不愿意跟我和秀兒一起呢？如果不愿意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愿意呀。”許瑤咬著唇微笑著。“怎么會不愿意，我現在都下崗失業了，你們要不攆我，我就跟著你們。”

“那好，等秀兒回來，咱們三人開個人，到時你就知道了。”

“就咱三人……還開會？”

“干嘛，別拿豆包不當干糧好不好。”

“好吧好吧，開會開會，你說開就開，你說了算……”說到此處，許瑤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好奇看著江木。

“對了，你的追求呢？你的追求是什么？”

江木打了個哈哈。

“我啊……”他想了想，然后含糊其詞地道：“我只是覺得，我得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有用？”許瑤蹙著眉咬著唇想著。“這里的定義可太寬泛了些。”

“是的，你說得對，確實太寬泛。所以我決定加上一句，便是我要做一個俯無愧于地、仰無愧于天的對社會有用的人。”

許瑤掩著嘴笑了起來。“雖然聽起來很受感染，但仍是很寬泛哩，不怎么好理解。”

“那就不用理解了吧，意思到了就行。”

……

所謂的“開會”，終于還是開了起來。

時間是下午。

地點是那間十塊錢一天的黑旅館的逼仄小房間里。

人物是一男二女，江木和許瑤江秀。

江木坐在那張唯一的小凳子上，許瑤與江秀則是坐在床沿上。

“好，現在開始開會。”江木大手一揮，神情嚴肅，仿佛他是一軍統帥，面對的是千軍萬馬。

許瑤與江秀同時露出忍俊不禁的古怪神情。

憋著笑呢。

“端正你們的態度，嚴肅點，這是開會。”江木“惱火”地敲了敲桌子。

“你說你說，領導請說，我倆聽著呢，保證一字不漏。咋滴，哪家領導還不允許員工笑了？”江秀含著笑懟了一句。

江木暗暗嘆了一聲。

氣場不夠啊，連兩個姑娘都震不住。

就這樣吧。

“嗯，今天主要談的是對于我們未來的規劃，既然說得是我們，那就你倆都有份，所以每個人都可以暢所欲言，將你們的意見提出來。”

……

“關于未來，我是這么打算的。擺地攤肯定不可能是長久之計，早晚有一天要鳥槍換炮，在我看來，換炮的時機如今已經到來。”

……

“我決定的切入點仍是服裝，但與地攤無關。而是我打算自己開一家服裝小作坊，咱們三個人便是創始人。在初期，除了生產，我什么都管，而你們倆人，除了生產，什么都不用管。”

說到此處，先是許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是江秀也跟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許瑤擺著手不堪道：“領導，我沒忍住。”

江秀則是抬起手順著江木的目光擺著。“喂喂，木頭啊木頭，不是你姐小看你，啥服裝不服裝的……你當是你嘴巴里講講就開得起來的嗎？起步的錢呢？人呢？技術呢？市場呢？真是少不更事，還老嫌我笨，我看你比我還笨。”

江木站了起來，背著手“嚴肅”看了一眼。“江秀同志，我先來回應你……不不，還是先回應許瑤同志吧。許瑤同志，請問你剛才在笑什么。”

許瑤抿著唇，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回道：“是這樣，主要是你說除了生產，我們什么都不用管，而你除了生產，什么都管，所以我一時沒忍住……”

江木點了點頭，表情繼續很“嚴肅”。

“好，現在一并回答你們。先說江秀，我且問你，為何許瑤只是在我故意逗你們的說辭上發笑，而你卻在具體事務上發笑？”

江秀不甘示弱地叉起腰瞪起眼。

“因為……因為你說得具體事務根本就解決不了，那我為何不能笑你異想天開？”

“說得好。”江木打了個響指。“恭喜你秀兒，又學會用一個成語。很好，我再問你，為何只有你、而許瑤并沒有把關注點放在所謂的我解決不了的具體事務上？”

“額……”叉著腰的江秀疑惑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許瑤。“對哦，瑤瑤你為何不關注這個？”

“問題來了吧。”江木笑瞇瞇地得瑟說著。

“我告訴你答案吧，這是因為許瑤相信我，她認為我既然鄭重其事的提出來，必定早已把這些具體事務給想明白，所以她才不會操這些不該她操的心，那關注點既然不一樣。反觀你，是不是越俎代庖了？沒個七八成把握，我會正式提出來？”

江秀眨著眼撓著頭，一股腦子不夠用的迷糊模樣。

“那你……你給你姐好好說說，你哪來的錢辦，又打算怎么賣、賣給誰？”

“NONONO。”江木搖著頭晃著手指。“山人自有妙計，你們只要聽我的就行，反正吃不了虧上不了當，怎么著我也不可能把你倆賣到山里當別人的婆娘是不是？”

江秀抽了抽鼻子，正想再說些什么時，卻被許瑤握著手給阻止了。

“我確實是覺得你有了章程的。”許瑤的語氣很冷靜，就像在敘述著一件不相關的事。

“所以你說吧，需要我們怎么做？”

“具體事務將來聽我吩咐就行，不過你倆需要一人拿一千塊錢入股，每人占百分之三十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是我的，至于我出多少錢你們別管。”

“臭木頭！”江秀不忿的聲音響了起來。“合著你是知道我和瑤瑤剛被廠里辭掉結到點錢，就來打主意了？”

江木“不屑”地哈哈大笑。

小樣，沒出息。

“我犯得著打區區一千塊的主意？讓你占大便宜了知不知道！也就是你倆，換成別人試試？再者說了，不說做生意，哪怕是我問你要，你也得白給吧？”

一句話將江秀同志給噎到無話可說。

于她而言，占不占便宜的真無所謂，而是木頭若張口問她要……還真是得白給。

那還有啥說的？

“那今晚呢？”許瑤的聲音響了起來。“上次的七十五件衣服才賣掉十七件，去不去賣了？”

“去，當然去，都是錢買來的，盡快處理吧，哪怕是成本價也行，能賣多少算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