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陰云在長天之上翻涌不息,刺目的銀白閃電從天幕深處浩蕩而出,撕開烈烈狂風,迎著排山而來的滔天巨浪馳騁神威,宛如神明震怒。
一望無邊際的浩瀚大海在蒼天之下憤怒的咆哮著,嘶吼著,奮起驚濤駭浪拍向天空,像極了那向不屈命運頑強反抗的巨人,發出的聲音振聾發聵。
天地之間,氣氛一片肅殺。
這里是天與海交鋒的戰場,所有的生靈都靜默無聲。它們只能仰望著那浩瀚無邊的自然偉力,在天地的大舞臺上激蕩風雷。它們無力去干涉這超越凡世的力量。它們只能在角落虔心祈禱,祈禱這一場風暴能快些結束。
只可惜這樣的祈禱終究未能如愿。隨著時間的推進,蒼天的面孔變得愈發猙獰,大海的咆哮變得更加刺耳,海天之間,漫漫大雨伴著滾滾天雷傾瀉而下,世界一片茫然。
就在這樣的朦朦雨幕中,卻依稀可見一人,孤獨的從遠方渡海而來。
近了,近了,原來那人是一個高大的老者!
只見這位老人穿著一身海藍色的祭師長袍,赤著腳在大海之上慢步而行,萬丈波濤在其腳下如履平地,令風云變色的浩瀚天威無法在他的面上驚起一絲波瀾。老人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在注視著遠方的某一處,那是他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隨著老者腳步的不斷前移,他眼中的遠方也漸漸到了近前。
老者的目的地,竟是一個長達百里的巨大旋渦!
那漩渦內部洶涌的暗流撕扯著周遭的每一寸空氣,讓以大漩渦為中心的方圓百里的空間都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扭曲感。
大漩渦的深處充斥著最為深邃的黑暗,仿佛通向著傳說中的九重煉獄,讓人望之不寒而栗。
可老人對此卻已經習以為常,因為這樣的景色在他漫長的人生中早已多次見識。盡管是這樣,但老人每一次來到這里,都還是會為這樣的天地奇觀贊嘆不已,贊美那通天徹底的無上偉力。
只見老人在距漩渦百丈開外的位置徐徐站定,而后將右手高高舉起,雙目微閉,口中低低念誦起古老的禱言,仿佛在呼喚著一位古老的存在。
在老人低沉澀啞的念誦聲中,海上的風刮得更烈了,大山般浪潮重重迭起,翻滾不息。仿佛大海也聽到了這位老人的呼喚,變得更加的狂暴起來。
一層薄薄的霧氣開始逐漸從老人的身上溢出,而后緩緩聚攏,匯聚到老人那只高高舉起的右手之上,又漸漸的滲進老人手掌的肌膚之中,勾勒出一道道奇異的深藍色紋路。
那些紋路在老人的手上緩緩蠕動著,漸漸激組成了一個前所未見的怪異符號。遙遙望去,那符號依稀可以認出是一只龍首魚身,背生雙翼的怪物形象。
此時,老人的吟誦也進入了尾聲。在他念誦完最后幾個古怪的音符之后,這位身著祭師長袍的老人,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混濁的目光漸漸沉凝,而后他將自己的右手垂下,直至與身體垂直,把手背上的那個怪異符號正對向大漩渦,猛然一顫。
下一刻,便見一道絢爛的深藍色光輝從那符號上迸射而出,比天穹上的閃電還要耀眼,似火燃燒,直直的就沖進了大漩渦的最深處。
而后便聽見一聲沉沉的悶響從漩渦內滾了開來,像極了某一種古老生物的咆哮。
在這聲響動之下,天地齊震,萬物喑啞。呼嘯的大漩渦竟從中間一線徐徐分開,在大海之中漩渦之上露出一道長達百里的無底深淵。
兩側分開的海水形成了兩道高也不知多少丈通天絕壁。無數洶涌錯亂的暗潮在絕壁中爭相激蕩,發出陣陣轟鳴。
那老人踏立海上,任由滾滾大浪卷身而身上衣襟不濕寸縷。老人的目光在那光輝激射而出之后,便一直注視向那深淵,從出現到徹底形成。其間神色變幻萬千,卻最終定格成一抹苦澀與無奈。
許久之后,當洶涌的激流逐漸平息,老人才緩緩邁步,來到深淵之前,低頭向下凝視而去。
只見深淵之中,陰影無限蔓延,除了那深邃的黑,其它一切事物皆不可見。除此之外,還有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耳畔依稀可以聽見一陣陣不絕如縷的哀嚎慘呼。
海淵,就是這道深淵的名字了。在這深淵之下,則是一座可怕的囚牢,關押著無數的囚犯,那座囚牢,也被相應的稱之為海淵獄。
這座海淵獄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數萬年之前,那一個眾神還存于世間的壯闊時代。傳說,這座監牢是當年諸神用來關押犯下滔天罪孽的叛神與窮兇極惡的兇怪的流放之地,沒有白天黑夜,沒有春夏秋冬,只有無盡的刑罰與苦厄,永遠的折磨著被打入此地的犯人。
而這座海淵獄的主人,存在的歷史比這座監獄還要更加久遠。它存活了恒久的歲月,經歷過無數的動亂與戰爭,直至今日。甚至就連萬年前那一場與諸神決裂,將眾神驅逐的破曉之戰都未能將它摧毀。
它的名字早已遺落在歷史的煙塵中,如今世人們只將它尊稱為“東獄之主。”但這位祭師老人卻更愿意尊稱它為“獄王”。而拜見獄王,正是老人此行的真正目的。
在老人的注視之下,海淵深處漸漸泛起一片瑩瑩的光亮,一道雄厚如山的嗓音從黑暗之中滾滾而起,激蕩風雷。
只聽那聲道;“祭海司,喚吾,何故?”
那老人聞聲,朝著海淵躬身一拜,凝聲道:“獄王大人,七日前,朝隅帝國的渾天儀發生異動,昭示天象有變,群星錯位。三日前,我國的詔海圖亦產生異象,圖中畫景山海傾覆,群星墜落。我嘗試著根據詔海圖的顯象進行推演,卻發現未來的因果線變得混亂不堪,完全無法獲得任何準確訊息。心中存惑,前來請教。”
海淵之中獄王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道:“吾雖久未涉世,但天象異常之事,吾亦有感應。此相,乃殺劫之相。未來受大道軌跡偏轉的影響,就連吾都不能完全看透,只能得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老人問道:“那獄王大人所感應到的,是什么?”
獄王道:“諸神回歸,世界交疊,狼煙遍地。”
此言一出,天地變色,有滾滾天雷壓蒼穹,萬物生靈為之顫栗。大海亦再起波濤,駭浪卷千重。似乎獄王的話語,泄露出了天機,令這方天地都起了萬丈波瀾。
那祭師老人聞言,心頭也不由隨之猛然一顫,口中低聲喃喃道:“原來如此。”
而后,這位老人猛然低下了頭,雙目深深凝視向海淵里的那抹光亮,道:“獄王大人,我此次前來還有一事,需要向您稟報。”
“說。”
“朝隅帝國的老皇帝,派人過來,想向我們討要海淵獄里的鎮獄之物。”
“呵,想來是那幫老滑頭也預測到了未來的一角,想找我要點好東西,再栽培一下后人。那他們給出的東西是什么?”
老人道:“是刺陵山的山涎。”
獄王沉默片刻,道:“可。”
話音剛落,便聽得海淵之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異響。片刻之后,便見有一根碗口大小的漆黑鐵鏈筆直的從海淵之下緩緩升起。
一個黑袍人立身鐵鏈頂端,雙手捧著一個半透明的琉璃色盒子,來到老人身前,將盒子遞給了這一位老人,便又隨著那鐵鏈緩緩沉入海淵之中,消失不見。
老人端著這個盒子,略一端詳,心中便又是一震。只見這盒子雖看似是琉璃的色澤,卻隱隱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瑩白,還依稀可見盒子中央懸凝著一個類似水珠的物體。
老人在心中不由默念了一聲“白珊瑚,龍王淚”。
然后老人便不再言語,只是朝著海淵深深一拜,便轉過身去,向著來時的路徑直折返而去。
海淵之中,傳來獄王一聲幽幽的嘆息,便也再無響動。
兩側海水緩緩聚攏,重新將海淵掩蓋。那巨大漩渦再度出現,轟鳴聲片刻不絕。
海天之間,狂風依舊,雷聲依舊,大雨傾盆依舊。
這里的所有痕跡在瞬息之間都被抹去,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只是在那幽暗枯寂的海淵獄深處,獄王的嘆息依然在回蕩:“那些家伙,又要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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