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司青的牌子舉起的是孫奧的。

黃一揚心里難免是有落差，雖說他也承認確實孫奧唱的比較好。但是他卻發自內心不希望司青給的是孫奧。

孫奧看到司青舉牌子的那一刻，笑著看著黃一揚。

黃一揚看孫奧的眼神，卻是異常的陰森，寒氣逼人。

錄完節目已經是半夜1點多了。溫迪問司青要不要走，司青說好。

而后司青收到黃一揚的微信：“寶寶，你去后臺等我，我讓老狄4樓去接你。太晚了，跟我回家吧。”黃一揚發完后，心里的沒底的。不像之前，司青都是回答的很干脆，甚至不拒絕他了。可是今天這一句說出口，黃一揚等司青的回復時候，竟然是那么忐忑。他生怕.....司青會拒絕他。

不久，司青回他說：“嗯。”

天知道這一句嗯，黃一揚的心里有多激動。他甚至不敢再多問一句或者多說一句，生怕司青又發來一條改變主意的信息。孫奧的存在，生生的成了黃一揚的心病。因為他看得出，司青每一個看孫奧的眼神，黃一揚捫心自問，那眼神里，是有愛的。

司青回完微信，走進衛生間跟溫迪說，自己不跟她一塊走了。

溫迪問她這么晚干什么去？

司青就隨口說，家里那邊有人來上海，她去接機然后安頓一下。溫迪也沒再追問，洗完手出來跟司青告了別。

老狄看見司青來了，剛要跟司青招手。司青一把被孫奧拉走，拉近了樓梯間。

司青掙開孫奧的手：“孫奧，你干什么？”

“把話說清楚。”孫奧失去了他的沉穩，眼睛充斥著不安跟暴躁。那是司青從來就沒有在孫奧臉上見過的表情，孫奧一直深沉含蓄，可如今......

“說什么？一次一次，你想說什么？”司青反問，司青暗壓著自己心里的一切隨時隨地可能會噴涌的情緒。

“說你怎么會來這兒？因為那個黃一揚嗎？”孫奧倒是問的直接。

黃一揚出來的時候看見老狄還在門口，問了，老狄：“沒接到她嗎？”

“孫奧給她拉走了！”老狄說完就擔心的看著黃一揚。

黃一揚眼睛一下就亮了，語氣是壓住聲調的，卻依舊聽得到那是嗓子里發出的低吼：“什么？？拉到哪去了？”

“應該是拽樓梯間去了。”老狄朝斜前方的鐵門眼神給黃一揚示意了一下，可他剛要攔住黃一揚再囑咐些什么的。

黃一揚二話沒說直奔樓梯間，黃一揚這里是6樓，他進樓梯間的時候，就聽見了司青跟孫奧的對話。聲音很模糊，黃一揚輕輕的走下了一層，內心想聽他們究竟在說什么？于是走的很慢，很慢，很輕，很輕。黃一揚每一步走的都在控制，也在克制。他生怕自己接下來聽到的，會是那些他一直好奇卻害怕知道的事情。

“孫奧，我們沒什么可說的了，就算有，現在也沒了。”司青拼力的壓著嗓子里的顫抖，她甚至不敢跟孫奧對視。

“青青，我知道當年我不辭而別，我知道我什么都沒跟你說，你生氣對不對？你氣了10年，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么嗎？”孫奧的語氣，司青形容不上來。可是她從來沒見過孫奧這樣，孫奧一直是自信的，而此刻的孫奧，竟是那么卑微。

“我想。之前的每一年，我都想知道原因。你剛消失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問自己，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是不是我哪一點讓你不喜歡了？我每天都在自己身上找各種原因，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我每天是怎么過的嗎？”司青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十年了，她這十年無數次的因為想念孫奧而哭泣。可自從見到孫奧以后，她每一次都在忍著眼淚。她覺得她愛的很輕賤，所以一直不想被孫奧看到她的脆弱跟不舍。可這一刻她忍不住了，她的十年啊。既然已經選擇無疾而終，卻為什么還要在十年后非要畫一個句點呢？不會太遲了嗎？

“我每天給你發簡訊，打電話。你的號碼從來沒接過。我每天下了課都會去你宿舍樓下一直等到快熄燈才回去。李良他們看見我，都跟我說你沒回來，讓我回去吧，別等了。說你回來了，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可是我不聽，我偏要等！直到我最后等來了你哥哥的電話。他說你死了！！死了？？？我問原因，你哥哥什么都不說，只是這么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死了。我跟你在一起大半年，我難道連知道原因的資格都沒有嗎？就只有兩個字，就給我打發了？？退一萬步，就像他說的，你死了。難道我想知道你墓碑在哪？葬在哪？我想去再看看你都沒資格嗎？”司青抽泣的說完每一個字，最后的質問讓她泣不成聲，再也忍不住自己按捺了十年的情緒。而樓上的黃一揚聽的，句句真切。

“不是這樣的，青青，不是這樣的。”孫奧扶著司青是雙肩，聲音也沙啞了。

“那是怎么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嗎？孫奧？”司青堅決的拿開了孫奧放在自己肩膀上那雙顫抖的手。

“我的心臟一直都不好，高中畢業以后，我爸媽打算也帶我去國外的，一是去那邊上學，也是去那邊治病。可我堅持不去，他們也沒了辦法。那時候我狀態還不錯，他們也就不跟我計較了。到后來我認識你.....”孫奧頓了頓，：“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你。我因為自己的身體，一直不敢跟你表白，可是我不傻，我知道你也喜歡我。那個寒假，你后來總是跟我抱怨，我一直沒找過你。不接你電話，不回你簡訊。因為我不敢，我怕我給不了你幸福！！！整個寒假我都在家，我每天腦袋里想的都是你。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你，我告訴自己我的病，讓我不配去擁有你。我哥全看在眼里，他什么都沒說，只讓我自己考慮好。我考慮了整整一個寒假，我確定，我不能沒有你。所以開學以后，沒多久，我就跟你表白了。那半年，是我覺得到現在為止我最快樂的日子，每天摟著你，看你笑。我覺得你一笑，整個世界都亮了。那天我說我爸媽來了，是因為那幾天我心臟變得不對勁，我哥跟他們說了情況。他們堅持要回國帶我走。我本就是想著去跟他們說明白，我想著，不行我就跟你坦白，實在不行我就在上海手術，這樣也不用離開。可是我回去了，才發現不一樣了。他們把我手機收了起來，不準我跟你聯系。硬生生的給我帶出了國。從走，做完手術，到我醒，已經2 個多月了。我那時候問他們，他們沒有人跟我說你的事情。直到我開始好轉，我一直在求我哥告訴我，你怎么樣了。他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你以為我沒跟我哥吵過嗎？我也問他為什么不告訴你，我是因為有病了。為什么告訴你我死了。可是我能責怪他們什么？我那時候好些了，我就一心想回國找你，可是那時候的我，連水杯拿久了手都會抖，我拿什么去愛你？？？你告訴我？那時候的我，要怎么再去愛你？我覺得，我沒有任何資格再站在你面前，你懂嗎？”

司青甚至沒有在孫奧說完這些原因后再去看看孫奧，司青沒有看到孫奧因為激動而漸漸開始泛紫的嘴唇。

孫奧一字一句的說，司青的眼淚就一直噼里啪啦的流。

“我回國的時候，你已經畢業了。我到處打聽你的消息，可他們說畢業后，你就好像消失了，跟他們任何人都沒再聯系過。他們也問我這些年去哪了，說咱倆可真是，我消失完，你消失。我也回北方找過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我要怎么找你？青青，你告訴我？我怎么找你？”

司青的喉嚨就像被卡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知道我在童襄看見你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我從來就沒想過，我這輩子還能再看見你，哪怕就是看看，我都沒妄想過。可是后來你走了，你又走了。我又開始滿世界找你。青青，我沒變過，我這10年，從來就沒變過。”

司青歪著頭，不去看孫奧的眼神，許久后淡淡的說：“謝謝你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孫奧。我們都長大了。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如今你有女朋友，我也有喜歡的人。都過去了，真的，真的都過去了。”

樓上的黃一揚聽著司青嘴里的喜歡的人，緊緊的攥著他顫抖拳頭。

“我分手了青青。我不喜歡她，她是我媽硬介紹給我的。我發誓我沒有過任何人，在你之后我沒對任何人動過心！”

“可我不一樣，我動心了。在這之前，我都以為我是不是要這么愛你一輩子了。跟你想的一樣，前些年我看到你們學校演出的新聞，我才知道你還活著。在那之前我一直認為你是死了的。后來我知道你在童襄教課，我無處可去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童襄。我想我能遠遠的看看你也好，跟你在一個城市。我從來沒想過跟你見面，就算我去了童襄，我都沒想過去找你。在樓下遇見的那次之前，我的確偷偷去看過你很多次，我每次看著你跟學生說笑，有時候夾著書，有時候只是拿著一個水杯走出來，陽光趁著你是影子，我都能站在那里看好久。我就覺得那就夠了，只是看著你。我好想習慣了等你，習慣了仰望你，不管怎么樣，我覺得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你還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當年了，因為那一刻我覺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愛不愛，恨不恨，什么是非因果，都沒有活著重要，不是嗎？我看見你有女朋友，我滿心都是為你開心，我覺得你過得好，就夠了。”司青說的句句真心。她知道孫奧沒有死的那一秒鐘，她只有開心，她覺得什么所謂離開的原因，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她覺得孫奧還活著，就像有人告訴她這世界不在灰白，有了色彩一樣。眼淚都變得有了溫度，再哭，都是欣喜的。

“你如果對我沒感覺，為什么要走？為什么離開童襄來了上海？”孫奧半分不相信司青說的這些。

“我也要為自己活一回了，不是嗎？我看見你以后，我覺得我的愛，終于應該到此為止了。我們用10年來畫一個句號，值得了。”司青的語氣很淡，淡的讓孫奧一個字都不相信。

“可我不想只是錯過你，青青！”

“已經錯過了，我們都回不去了。”沒等孫奧再繼續說下去，司青邊匆忙打斷了他。

“回得去！”

“孫奧，回不去了！”

司青想，即便沒有黃一揚，他們也回不去了。也許，明明他們是相愛的，即便十年后，她跟孫奧還是相愛的。他們都覺得自己不配再去愛對方，真是可笑的默契。

司青說完，就要開門出去，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心想著黃一揚還在等她的，不是嗎？

孫奧攔住她，一把將司青抱在懷里。

黃一揚順著空隙看見了一點點擁抱的情景，顫抖著拳頭，剛想要沖下去。

誰知道司青掙脫開孫奧的擁抱，往樓下跑去。孫奧追在后面，司青一路跑下了B2的停車場，快到門的時候，孫奧一把拉住她。那聲音帶著疲憊，懇求，還有......一絲絲的堅持：“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司青沒回答。

而這個時候，黃一揚已經下來了。他硬生生扳開孫奧的手，反手一把將司青摟進自己懷中。司青婆娑的看著孫奧，她覺得夠了，什么都夠了。她此時真的什么都不想去想，甚至覺得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黃一揚一句話沒說，脫下自己的衛衣，自己只剩下一件白襯衫。把衛衣系在司青腰上，擋住了司青的大腿。摟著司青出去了....

他拿起手機給老狄打電話，跟老狄說自己在車庫。

等老狄來了以后，開車接走了他們兩個。

老狄說：“回哪？”

“我那。”

這一路上，三個人都沒再說話。黃一揚一直死死摟著司青，外面下起了雨。黃一揚的下顎抵著司青的頭，手就一直撫摸著司青的肩，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雖然此時的司青，眼淚不是為他流的。可黃一揚發現自己竟然都一點都沒有吃醋。他不會讓司青哭，他心里暗暗發誓，他永遠不會讓司青哭。

身上還是被淋濕了一點。

回到家后，黃一揚給司青脫下鞋子，換上拖鞋。一把將司青抱起來，上了樓。

“黃一揚，你放我下來。”司青好像剛回過神一樣。

“乖。”黃一揚的聲音很溫柔。

進了黃一揚的房間，黃一揚把司青放到沙發上。然后去衣柜里翻出一件他自己的襯衫。然后去衛生間放好水。走到司青面前，溫柔的說：“去泡個澡吧，把衣服換上。”

司青看著黃一揚，他也是淋濕了的。可黃一揚沒等她說出些什么，便推著司青的肩膀，把她推進了進去，黃一揚給她遞去襯衫，司青徑直走去了洗手間。

司青泡在浴缸里，溫暖的水花，從她進去后逐漸變得平靜，司青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攪作一團。耳邊，都是孫奧剛剛說的話。原來，他是病了。司青感嘆造化弄人，原來......孫奧是病了。病了才離開她的。這一離開，就是10年。如果孫奧當時把一切告訴她了呢？她一定會陪在孫奧身邊的，毋庸置疑。她愛孫奧，她那時候，是那么愛孫奧。又怎么會因為生病就離他而去？

可是，哪有那么多可是？這世上太多人都是愛著愛著就走散了，又有誰真的能不留一點遺憾呢？她對孫奧自認問心無愧，而今各自安好，也許就足夠了。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知道這個真相，真的從來就沒想過。就算曾經那么執念，那么想知道，而今知道了。她也釋然了。原來不是不愛，不是他覺得她不夠好。只是錯過了，不管是哪一個環節錯過了，反正就是錯過了。

他們彼此都覺得不夠圓滿，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圓滿之事？事事如果皆可控，那豈不是人人都不會有遺憾？

司青隱隱的把孫奧藏在心里。她想著黃一揚還在外面等她出去，既然決定愛了，她不會讓自己做出再對不起黃一揚的事情了。暫不提黃一揚對她會不會是真的發自真心，又或者即使兩個人都是真心，又有沒有以后。她都不想去再想那么多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個花心的人一樣，喜歡上了黃一揚，嘴上卻還是不肯完全的承認，可孫奧.......司青覺得，這十年，她已經把孫奧深深的刻入自己的骨髓一樣，孫奧的她的血肉，是她即使忍者痛苦割掉后，還會連著五臟六腑再猶然新生一樣會重新生長出來的，像融在生命的印記。孫奧的病，現在是不是已經痊愈了？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魚缸的水太溫暖，司青睡著了。

黃一揚等了很久，司青還沒出來。黃一揚起身去了洗手間，他動作很輕，推開門他看見司青睡了。黃一揚笑了，可那笑容并沒有在臉上維持住3秒鐘，更多的是心疼。把司青抱了出來，擦干身體換上襯衫，抱著司青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也去沖了個澡，出來后關了燈，上了床。他本想抱著司青的，可是怕把司青吵醒，就轉了過去。

黃一揚耳邊反復的也是司青跟孫奧剛剛說的話，心里亂作一團。

黃一揚一直沒睡。

半夜，司青的手忽然從后面緊緊的抱住黃一揚。

司青把臉緊靠在黃一揚的背上，她好像一瞬間開朗了，此刻，她只想守住當下。就算沒有結果，她也想愛黃一揚，她想跟著自己的心走一回。

黃一揚一直沒有轉過身，也許是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又也許是因為這樣被司青從背后抱著，簡直太美好。黃一揚生怕一動彈，就會讓這溫暖瞬間消失。隨后，黃一揚感到背上有些許冰涼的液體劃過。那是司青的眼淚，黃一揚怔著，這眼淚，讓黃一揚一夜沒睡。他忐忑的猜想一晚，是不是隨著天亮，司青就會把“分手吧”、“謝謝你”之類的話說出口，給他發一張好人卡，然后兩個人就這么結束了？

過去的都過去吧。司青心里暗暗對自己說，都過去吧。我們都重新開始吧，孫奧，如果你也能感覺得到，那我們就都重新開始吧。

醒來的時候，他們是擁抱著的。黃一揚看著司青，手指極輕的扶著司青的頭發。昨天在在樓梯間里自己聽到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司青是喜歡他的，真真切切，黃一揚笑著。可又想到昨晚司青在他背后的眼淚，黃一揚內心很復雜。就這么想了一夜，看著熟睡的司青，甚至動了此刻就想娶她的念頭。

司青睜開眼，看到黃一揚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趕忙捂住黃一揚的眼睛，黃一揚拿開她的手。抱得更緊了。

司青話到嘴邊，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寶寶我餓了。”先說話打破那尷尬的寂靜的還是黃一揚。

“我不想做飯了，我想直接去上班。你今天去公司吃吧！”司青也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回答說。

“女人果真是女人，睡了一覺立馬變臉了？”黃一揚裝腔作勢說。

司青假模假式掐了一下黃一揚的胳膊。

“還謀殺親夫？”黃一揚高了一度說。

“黃一揚，你昨天....都聽到了？”司青想的果真沒錯，黃一揚早就在樓梯間了。

“嗯。”黃一揚瞬間嚴肅了。

“都聽到什么了？”司青試探問。

“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到了。”

“我跟孫奧....”司青頓時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別說了，我管他是誰？我只在乎你....”說完，黃一揚在司青的額頭深深一吻。

司青沒有再說話。

“我還要去跟著錄節目的。”

“嗯。”

“還會跟孫奧見面的。”

“嗯。”

“你？”

“我吃不吃醋？”

司青點點頭。

黃一揚刮了司青鼻子一下：“傻瓜，你人都是我的了，該吃醋的應該是他吧？”

“那錄節目的時候，我要是給他投票呢？”

“我老婆絕對是最公正的，你覺得誰好，就投給誰。你是評審，你自己說的算。”黃一揚今天早上說有的話，都讓司青覺得他好像變了個人。這是黃一揚說出來的？是一個比她小8歲的男孩子說出來的？司青突然覺得應該正視黃一揚了，他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就像黃一揚給的他的肩膀一樣，像他自己說過的一樣，他才是大人，反而司青像個小孩子。

“你叫我什么？”司青想想，總覺得黃一揚剛才說的話，還是有哪里不對勁。

“老婆啊！”

“黃一揚，你沒大沒小！”

“我哪有？你大啊，我小！！老婆最大！！！！”

“黃一揚你....”司青覺得自己好像被戲弄一樣。

黃一揚挑起嘴角，心想，還爭論什么？

親就對了！

彼此再無試探，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司青再也不想那些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只覺得遇見黃一揚，真好。真的。

“換衣服上班吧，遲到了，難不成還要我去找你們主編，跟她說別罰你？你跟我過夜來著？”黃一揚摟著生氣說。

司青瞪了她一眼。起身拿衣服，發現擺放好的是一身職業裝。粉紅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她回頭看著黃一揚，黃一揚則是撇撇嘴：“我讓老狄送來的。”

“昨晚？”司青不敢相信。

“對啊。”

“你們就這么使喚人嗎？那么晚了他怎么買到的。”

“那你就別管了。快上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