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惡天督的謀算
- 明曦群英錄
- 一曲宗歌
- 3838字
- 2019-10-03 07:50:41
鄉心要為娘親守孝,以盡孝道,李晚澄勸不住只好相陪。
而這三日,李晚澄也沒有閑著,白天調息,慢慢恢復所受的傷勢,夜深人靜時在暗處研讀波云掌。
風逐云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只是鄉心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本來就消瘦的身體,又瘦了一圈,眼睛又紅又腫,讓人看了無比心疼。
但就算是這樣,鄉心卻反勸李晚澄回去休息。
三日過后,鄉心褪了孝衣孝帶,與李晚澄一起回了新化縣。
鄉心說:“李大哥,借你的銀兩,我以后一定還給你”
李晚澄道:“我已經答應三娘要照顧你,直到你安全的回到故鄉”言外之意就是,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銀錢就不用還了。
“不行,我欠李大哥的太多了,鄉心無以為報,至少讓我把李大哥先前給娘親治病的銀錢,還有安葬娘親的銀錢還上,否則鄉心無法面對李大哥,九泉之下的娘親也會責怪鄉心厚顏無恥”
李晚澄道:“那好吧,但把這些錢還上之后,我們就一起賺銀兩,你就不要再計較銀錢的事了”
“李大哥,你的傷勢有要緊嗎?”
“妖氣已經流轉無阻,只是內府受創還需時間休養,沒什么大礙,你不必擔心”
二人回到新化縣城,李晚澄帶鄉心吃了一些易消化的食物,就帶她會大院房間休息。
回去的時候李晚澄本以為會碰上風逐云,誰知他半個人影也無,但是老東家仍舊坐在門口的搖椅上逍遙的抽著煙袋鍋。
看鄉心沾枕就睡著后,李晚澄出門去買鄉心需要的日用品,臨出門的時候問了老東家一句:“老東家,今日可見過風逐云”。
老東家說:“那小子就是個屬猴的,整天上竄下跳不消停,動不動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咦?難得見你主動問起別人的事,難道是他招惹你了?”
李晚澄道:“沒什么,我先走了”
老東家看著李晚澄的背影心道:風逐云這小子,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居然連冰山都能撬開一角,還真是“功力”不減當年啊。
風逐云坐在郊外河邊一塊草地之上,嘴里叼著一根綠草,百無聊賴的拿著石頭往河里扔,他的背后那匹白馬悠閑的吃著草。
“本想回家能悠閑一段日子,結果還沒到家就被人拉去做苦力,好不容易風平浪靜了,這會子怎么又出麻煩事了,這天下就沒有幾天太平日子可過了嗎,你說是不是,小信”
風逐云說完,只見一個信封自河對岸“咻”的一聲,極速飛來。
“哇”風逐云佯裝猝不及防的模樣,伸手接住了信封。
“哎,哎,小信,信使,無歲信使”風逐云沖著河對岸喊人,奈何對方并不想見他,連個影都沒露。
風逐云又坐下拆看書信,這封信是宮家武館館主宮盛榮給他的一封私信,信中請求風逐云到往燕都一趟,說是燕都最近發生了許多怪事,可能周邊村鎮也會發生類似連山一樣的血腥事件,請他務必前來相助。
“一定是王尋那個大嘴巴說的,啊,燕都,真不想去啊”
風逐云雙手一拍,那信連同信封便化為碎屑,隨風而去了。
距離燕都不遠的一處密洞里,正舉辦一場殘忍血腥的鮮血盛宴,將近百名男女老幼表情呆滯像失了魂一樣,慢慢走進洞窟深處,隨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嚎之聲。
惡天督站在鮮血鋪就的洞窟里,看著眼前邪繭,在血肉滋養之后,出發一圈一圈的光亮波紋,隨即邪繭外皮脫落,從中射出一道藍光。
“沒想到恢復之后,第一眼見到的竟然是你”
藍光散開,露出一人身形,他身材略胖,身高在一米二左右,身穿藍色鎖甲,白披風,帶著黑色手套,留著藍色齊耳短發,眼睛溜溜圓,臉也圓圓的,如果忽略他的尖耳,和尖耳上的一排黃金耳環,到真像個可愛的小胖孩子。
“克力圖,好久不見”
“惡座別來無恙”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感覺很好”
惡天督聞言,心中想到:看來柳柔心并未做什么手腳。
“惡座,為何這樣問?”
惡天督言:“當年我隨邪皇征戰懸血暗地,你在后方奉命保護邪妃,我想知道當時你們是如何躲過圣光照耀和追殺之人的”
克力圖言道:“惡座既然提起當年之事,克力圖也有疑問,大軍開拔之時,我族兵強馬壯,邪皇更是氣勢驚天,為何突然間圣光普照,我們被逼至絕境,損失慘重”
惡天督言:“此事暫且不提,我以后會找機會一次與你們說明,你先告知我,你們是如何活下來的,按理說就算是你也絕對熬不過兩次以上的圣光照身”
克力圖言:“當初我奉命保護邪妃,卻在后方營地被襲擊,我等迎擊片刻,便突然出現第一次圣光照耀,當時只有邪妃和受我、劫戮二人庇護的寥寥數十人抵抗住了,當時與我們在一起的夕貍發現情況不對,并判斷圣光絕不會只照耀一次,于是命我們速戰速決絕殺敵人,他則揮劍殺向身邊我族之人”
“嗯?”
“我當時也如惡座一般,不可置信,但夕貍只說沒時間了,便開始動手,劫戮也二話沒說,開始屠戮族人”
惡天督想了想,隨即明白了:“夕貍不愧是智座手下被賜號慧君之人”
克力圖也感嘆到:“當時我對夕貍的行為感到不滿,甚至有一瞬間懷疑他是背骨之人,現在想想當真慚愧”
惡天督言:“當時第一次圣光照耀,并不強烈,僅能殺傷一般士卒,而夕貍定是判斷,圣光是針對他們而來,絕不可能只是為了殺傷一般士卒,而接下來的圣光只會越來越強,強到能消滅凝丹強者的地步”
克力圖言道:“沒錯,夕貍意識到圣光是要將我們全部消滅,所以先下手為強,殺死士卒,讓邪源離體,潛于地底千仗之下,四散遁逃,而邪源離體雖然脆弱不堪,連日光都可造成傷害,但至少能保住生機,等第二波圣光到來時,我才明白夕貍之用意,結果我身后的士卒皆被凈化了,這是我之過”
“之后呢?夕貍、劫戮還有邪妃都怎樣了”
克力圖言:“第二波圣光照耀時,我為保護邪妃重傷,決計無法再承受第三波,夕貍讓我釋出邪源遁逃,劫戮的防御力最高,在他保護下夕貍傷勢不重,但他卻沒有釋出邪源,而是突然神志恍惚,奔出營地,劫戮追他而去,現在想來夕貍這種行為頗為不智,現在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惡天督問道:“邪妃呢,媚靈官那個女人,也釋出邪源了嗎?”
克力圖說:“惡座為何這樣問,若邪妃當初釋出邪源,我等如今又接受誰凝煉的邪力灌入呢”
“以她的能耐,你認為她是靠什么才撐的過圣光凈化的呢”
克力圖想了想言道:“這……當時我身受重傷,只見邪妃慌忙逃出營地,便自散邪源了”
惡天督言道:“哼,她之邪源乃是邪皇賜予,若她當時釋出,她雖會因圣光照耀而亡,但邪源必會回到邪皇身上,她卻寧愿冒著與邪源共同毀滅的風險,也不肯釋出邪源”
媚靈官曾想,惡天督是因為她是女人,又在戰前讓邪皇分她邪源,所以心里將邪皇戰敗之事,歸咎于她,卻不知惡天督厭惡的是她事事只考慮自己的愚蠢,是她絲毫不顧邪皇與邪族利益的自私,是身為邪族,卻毫無邪族驕傲的懦弱無知。
用現代人的話來講,媚靈官就是那種可以共富貴,不可共患難之人,她為了她自己,可以拋下戰友、親族甚至自尊,是個可悲可憐可恨之人。
惡天督言:“媚靈官雖為三座,卻從來沒有出現在戰場之上過,她的任務是暗中迷惑正道之人,她手下盡是美艷女子,她本人更善此道,當初若是有人族出手助她,也許就能解釋她和那個叫惠景的女人為何還活著了”
“惡座此言,不無道理”
“哼,有道理嗎,那當初她又是為何獨自逃走,而不拉上你一把呢”
隨即惡天督對克力圖說明了現今狀況。
克力圖言:“邪妃怎會相信一個人族女人”
惡天督言:“柳柔心這個女人來歷不明,身手也不簡單,我不相信她暗中毫無勢力,我雖不知她接近媚靈官有何目的,現在又掌握了多少邪族秘密,但無論無何,此人都要防備,這也是我先讓你恢復,并來見你的目的”
克力圖說:“惡座是希望我在邪妃身邊,以防備柳柔心做出危害邪族之事”
“現在東陵局勢盡在柳柔心掌控之下,此刻就算我強勢收編,她們恐怕也是表面服從而心不服,甚至會暗中掣肘我,到時候柳柔心必會支持媚靈官與我爭權,我在她們夾擊之下,必會一事無成,與其如此,不如就此放權,只施壓不參與,暗中行事,讓她們摸不準我之行蹤和行動,但她們之中,也無我之眼線,我對她們的行動,亦無法掌握,不過如今有你,就好辦了,你本就是邪皇派遣保護邪妃的侍衛,回到她身邊保護也是自然,邪妃不會懷疑你,反而會為再添戰力而高興,你也可順勢成為我之耳目,讓我時刻了解媚靈官與柳柔心的動向”
克力圖言:“我明白了,那接下來惡座有何打算”
惡天督說道:“如今各處隱藏的邪繭還需擁有邪皇邪源的媚靈官凝煉邪氣,我不能妄動,柳柔心也肯定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等邪繭全部破出,邪妃必會用恩情籠絡人心,我現在必須確認邪繭的數量和狀態,在媚靈官收攏戰力之前,將有用之人先拉到身邊,特別是憾蠻,我決不能讓他被媚靈官利用,還有夕貍與劫戮的生死,也必須盡快查清”
“憾蠻雖然頭腦簡單,一根筋,但惡座如今是我們之中的最高位,想必他也必會服從”
之后克力圖便去尋找邪妃,惡天督則去往另一個地方喚醒了兩個外表與普通人類無異的邪族。
這兩個人一個叫則說,一個叫不鳴,他們的戰斗力都不高,只有玄氣境,但這兩個人從很久之前就是搞情報工作的,對惡天督來說這兩個人現在很實用。
“則說,你之任務就是在媚靈官之前找齊足夠的祭品,我要憾蠻提前破繭,成為我的助力”
“惡座放心,屬下必會盡心竭力”
“不鳴,你的任務是收集情報,我要你查出慧君與劫戮的下落,還有東陵各處值得注意的人或派別,對外來之人也要密切關注”
“還有,你們二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與邪妃之人接觸,不可泄露我方任何情報”
“謹遵惡座之令”
二人離開之后,惡天督暗自思量:如今我身邊能用之人太少,戰力亦不多,如果有夕貍和劫戮在我身側,以夕貍的聰慧謀略或許能夠看出柳柔心的目的,并提前預測出她的行動,防患于未然,夕貍,你可知,智座曾對我言,你之智慧不在他之下,我不信以你的聰明,會這么簡單就被殺死。
“智座,你現在又在哪里,是生是死呢”
惡天督閉目回想,當初懸血暗地一戰,戰場分割,戰事膠著混亂,他們更是敗的不明不白,他至今也不知原因。
“當初你曾說是智座與你交易救我,你一定知曉前因后果”
惡天督腦海中出現一個綺麗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