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輸了就要答應(yīng)一個要求哦”

“好啊，什么要求？”

石溪九站在宮內(nèi)長長的石子甬道上，看著夕陽將紅色的墻照得斑駁，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幾十年后的模樣。

“主子。”泠風(fēng)打斷了石溪九恍然的模樣。

石溪九并沒有說話，徑直向朝陽宮走去。

朝陽宮內(nèi)

“兒臣拜見母后。”石溪九開口。

“硯清啊，來，來母后這坐。”皇后陳南雅依然身著家常的衣服，若不是頭上的九尾鳳簪，只怕要讓人覺得是一位尋常人家的主母罷了。

“兒臣不敢逾距。”宋硯清恭敬道。

“你瞧瞧我這記性，還把你當(dāng)小孩子一般。想來從前你是最喜歡坐在我這里吃點心的，現(xiàn)在都到了成家的年紀了。”皇后微笑著，眼里盡是疼愛。梨心看在眼里，也打趣道：“娘娘最疼的就是九皇子了，太子爺還小的時候，就因為娘娘老是抱著九皇子，還鬧過好一陣脾氣呢。”

宋硯清微笑著：“母后說笑了，大哥一向是最懂禮的。”

“看著你這孩子，我也有個盼頭。”皇后讓人上了茶。

宋硯清打開茶盞方要飲，卻發(fā)現(xiàn)茶盞里一片茶葉也無，略帶了些疑慮，梨心笑道：“九皇子大概不記得了，您小的時候不會撇開茶葉，有一回嗆到了，從那時起，娘娘便吩咐以后您的茶葉都是撇完給您。”

宋硯清恭敬道：“多謝母后。”

皇后正要開口，門口便有侍女來報：“娘娘，陳小姐來了。”

陳汐煙身著百褶繡花淡粉裙，上衣是精致的如意紋對襟領(lǐng)，頭戴松石簪子，一雙眸子漣漪點點，裙子在腳下泛起了小浪花般走上了前，盈盈一拜，行了禮，看見宋硯清若有所思地坐在那，便含羞行禮道：“參見九皇子。”

宋硯清略帶冷淡：“免禮。”

“煙兒。你今日怎么到這兒來了？”皇后笑著開口，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宋硯清，又看了看陳汐煙。

“父親說我有日子沒來宮里請安了，便讓我來給姑母請安。”

“煙兒，姑母記得你前幾年跟著于大家學(xué)了幾首曲子，不知最近可有進益？”皇后笑道。

梨心心領(lǐng)神會，早已請人抬了一架琴過來。

陳汐煙偷偷看了宋硯清一眼，便坐到了琴桌上，開始撫琴。

琴聲泠泠，如松風(fēng)過浪。宋硯清聽著，始終沒有任何表情。

一曲終了。皇后點頭：“煙兒果真有長進了。”

“陳小姐方才所奏，可是《憶故人》。”宋硯清冷不防來了一句。

陳汐煙愣了一下，隨后略帶羞怯道：“正是，九皇子好耳力。”

宋硯清略帶遺憾道：“技巧性太強了。”說罷起身，向皇后行禮：“兒臣不打擾了。”隨后便出去了。

“這孩子……”皇后看著宋硯清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陳汐煙告退后，梨心開口：“九皇子……真的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梨心，我答應(yīng)過阿薇，照顧好他，可這孩子也實在可憐……”皇后說著，眼圈居然紅了起來：“這孩子真的很像阿薇……”

梨心嘆氣：“娘娘，不是奴婢多心，您將九皇子養(yǎng)大，待他比太子爺還親幾分，可是九皇子總是淡淡的。”

“這孩子性子就是這樣的……”皇后閉上了眼睛，扶著頭顯得格外疲憊。

正說話間，一個小宮女跑了過來。

“娘娘，皇上派李公公傳話說今兒不在這里用膳了，讓娘娘早些歇息。”

“知道了，退下吧。”皇后喝了一口茶。

“娘娘，您……”梨心又是心疼又是猶豫。

“梨心，不必多言，皇上為國事繁忙，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被屎笳f完便走向了佛堂。

“你們幾個，把朝陽殿好好打掃，記得多擺幾盆紅石榴，娘娘最喜歡紅石榴了。”梨心吩咐小宮女完畢，剛想離開，便看到陳汐煙走了過來。

“原來是陳小姐。”梨心行過禮。

“梨心，姑母她身體近來可還好。”

“勞小姐關(guān)心，娘娘她近來好多了。”

“我看姑母上次踏青會上，似乎與沈家小姐格外親厚呢。”陳汐煙作出一幅吃醋的模樣。

“那是娘娘看沈小姐畫技不凡，又是沈尚書的女兒，就多照應(yīng)了些。”梨心笑著回道。

陳汐煙微微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