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忠年事后隱隱約約想起來了自己昨晚做過什么，說過什么，頓時老臉一紅。

為了避免尷尬，和李忠年見面后秦川也不去提起昨晚的事，于是岔開話題問道：“老李啊，我問你個事兒唄？”

經過昨晚的熏陶，兩人的交情也更加深入了，咳咳，是正常的深入，不對，是不正常……

總之就是不見外了，兩個人成為了好朋友，忘年之交的那種。

秦川以后就喊他老李，而聽到秦川讓他叫自己小秦的時候，卻死活不同意，非要堅持繼續稱呼為秦先生。

沒辦法，秦川拗不過他，只能隨他去了。

“秦先生你說，什么事？”

李忠年臉色微紅，也不知是想起自己昨晚的事，還是酒意未消的原因。

“做咱們這行的，都這么掙錢嗎？”秦川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自己就做了一單，就掙了一百萬，這可是一開始自己沒想到的。

李忠年聽到秦川居然是在問這個，便開口說道：“非也，非也，我們算命求卦一切都是一個緣字。”

“凡求卦者無緣不來。”

“予卜卦者無緣不測。”

“了因果者無緣不收。”

“知天命者無緣不結。”

李忠年一口氣說了四個無緣，但意所指都乃是有緣。

秦川則陷入了沉思，李忠年繼續說道：“既然你所問乃是錢財之事，那我就給你打個比方。”

“假如有一人跟你求卦，但卻身無分文，那么我且問你，你算還是不算？”李忠年意味深長的問道。

秦川果斷的說道：“不算，既然沒錢為什么還要來算命？如果人人都沒錢來找我算命，我又當如何？我不是做慈善的。”

“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是做慈善的，可那人之所以沒錢，是因為他把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都捐了出去，去幫助那些更需要幫助的人們，如此貴人你又當如何？算也不算？”

沒等秦川回答，李忠年繼續說道：“再者，又來一人你面觀相善，且錢財無數，來與你求卦，你算也不算？”

“算！”秦川毫不猶豫的回道。

長得像好人，還有錢，傻子才不算。

可這次李忠年卻搖頭嘆氣說道：“哎，你又可知此人借由一臉善相，騙取錢財無數，頭一人所捐之錢財皆被此人收入囊中？如此之人你亦算之？”

秦川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看似有緣，實則無緣，看似無緣，卻是有緣，緣字一解，妙不可言，秦先生，你雖本事強于我太多，可這悟性，卻還要在磨煉磨煉啊。”李忠年總結道。

李忠年一邊在講解，秦川也一直在領悟李忠年所說的意思，漸漸地，秦川的雙眼陷入呆澀狀態。

看到秦川居然這么快就頓悟了，李忠年十分欣慰，也就安靜的在一旁等著，不去打擾他。

忽然，李忠年感受到秦川身上散發出一股熟悉的氣息，但他卻不敢確定，此時的秦川也醒了過來。

“我明白了！”

“哦？秦先生當真明白了？”李忠年滿臉慈笑的看著秦川。

“嗯，當真明白了！”秦川低聲說道。

“從此往后，有人求卦我皆算，沒錢也能算，有錢亦也能算！”

“算盡天下不平事，賺盡天下不義財！”秦川意氣風發的說道。

算盡天下不平事，賺盡天下不義財？

這是何等的氣魄！

做他們這行的，測天命，竊天機，往往都難有善終，有些卦他都是挑著算的，怕算到一些自己承受不住的因果，遭受反噬。

可你看秦川意氣風發的豪言壯語，天下就沒有他不能算，不敢算的卦，要知道，他這是在與天爭斗啊！

與其說秦川的言語行為比較無賴一點，不如說是本性灑脫，無拘無束，心中卻又不失良知。

就在秦川說完這句話后沒一會，封神幡就開始產生劇烈抖動。

冥冥之中似乎一股看不見摸不著，卻讓李忠年深有體會的氣息，從天而降！與秦川相連接在了一起。

“天……天機！”

“這居然是天道的氣息！天機居然能夠與你產生共鳴？這怎么可能？！”李忠年顫顫巍巍的驚恐道。

有句俗話說，天機不可泄露。

由此可知天機是有多么難尋，每個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定數都已成形。

而李忠年他們所做的，就是去捕捉天機，試圖改變命運，這就是變相的在與天道相爭，與天機相斗。

可此刻發生的這一幕讓李忠年震驚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

這個人可是在你作對啊，你居然還降下天機庇佑于他？

說好的天機不可泄露呢？！說好的會遭天道反噬呢？！

“噗！”

李忠年由于不敬天道，受到氣運反噬，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這老天瞎了啊，反噬我干什么？是他不敬啊！

而秦川，則在剛剛說完整句話后就感覺到有一股妙不可言的氣息鎖定住了自己，不停地沖擊著自己體內的每條靜脈。

而封神幡不知什么時候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原本書寫在幡布上的兩段話語已經變成一副對聯一般。

左側：算盡天下不平事。

右側：賺盡天下不義財。

橫批：無所不知

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那金黃色的字體。

“叮！警告！系統受到天機氣運沖擊！”

“叮！系統能量負荷過載，即將進入升級階段。”

“叮！系統將進行為期二十四小時的系統升級，所有功能暫停使用。”

“叮！封神幡開始回收……錯誤，回收失敗！”

“叮！天衍神算開始回收……錯誤，回收失敗！”

“系統出現故障，立刻進入維護升級狀態……”

秦川當然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受到氣運沖擊？能量過載？系統升級？這什么跟什么啊！

也就在那一瞬間，秦川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牽扯力，自己體內的什么東西似乎要被系統給抽離走，但是卻被天機氣運給壓制住了。

秦川想不明白，看來只有等系統升級后再詢問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不過好在天衍神算和封神幡都還留了下來，維護時間也不長，只有二十四小時，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抓瞎了。

“咦？老李，你怎么了？老李？”

回過神來的秦川看到已經石化在原地的李忠年，發現他的嘴角還有一絲未干的血漬，要不是他的眼睛中還有淚珠打轉，秦川甚至都差點以為這貨圓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