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起身離開時,金鎮陽把她拉到了左邊,隔開了幾人的距離。
蘇遇橋似乎看了她們兩個一眼,然后迅速收回目光,琉月心底一酸,加快腳步走出了川菜店。
以后都不吃川菜了。
金鎮陽看向望著車窗外出神的琉月,外面下起了雨,陰雨綿綿好不凄涼。
:“我最討厭這樣的天氣,滿是落寞,沒有一絲希望。”琉月說道。
這樣的天氣她一動都不想動,只想待在家里。
:“換個角度,把它想象成一幅畫,意境不是挺好的。”金鎮陽打開音樂說道。
“開篇是直白言語,本該沉默的禁忌,卻用眼神準許兩人回望的間隙。尾聲是含蓄的待續,本應該利落的收筆……請允許我用哭泣為故事收場作序,你又何苦用無聲來暗示分離,主題的關鍵人物都是你,主線是流轉的心酸著迷……”
:“金鎮陽,等會我下車后,我們的聯系就到此為止吧。從今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想拖累你。我這個人,不祥。”琉月望著車窗外,平靜的說道。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用你管!怎么,見到前男友帶著現女友,兩人恩恩愛愛就受不了了。傅琉月,你看看我!”他扭過琉月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哪一點比那個蘇遇橋差!我沒有他帥,沒有他溫柔嗎,還是沒有他有錢!為什么你一看見他就像丟了魂,我天天在你身邊你卻視而不見!”
琉月掙脫他的手:“我們倆不適合,這樣下去會耽誤你的。有大把女生追你,你想找什么樣的沒有,像我這樣的你放手吧,不值得。”
金鎮陽眼泛淚光:“我說你,我不是也一樣。追我的女生是很多,比你漂亮的比你有才華比你好的多了去了,可她們都入不了我的眼,我的眼里只看到你!我也想放棄你,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什么時候這么追過一個人,我追到美國,追到你的隔壁,可是都沒用!在見到蘇遇橋的一剎那我知道我一切的努力都是無用功。我以為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打動,或者被我感動而喜歡上我!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琉月低著頭,她紅了眼眶:“對不起……”
金鎮陽自嘲的笑笑:“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你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是我死燦爛打執迷不悟。”
琉月扭頭看著他:“你沒有。”
金鎮陽抹掉臉上的淚水:“孟晚夏攥著蘇遇橋是不會放手的。所以,你嫁給我吧,我會盡我所能的對你好,直到我死的那天。”
琉月淚水滑落,她搖頭:“這樣對你不公平,你明明可以找一個眼里心里都是你的女孩,為什么要跟我纏在一起呢。放手吧,金鎮陽。”
琉月下車,招手攔下一輛車,她坐上后座,回頭看了金鎮陽一眼,對他微微一笑,擺擺手:“再見。”
——
接到孟晚夏的電話時,琉月正把音響聲音開到最大,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歌。
手機震動了一次又一次,琉月看都懶得看一眼。她跟靳蘭兒說過了今天她要閉關,金鎮陽應該不會打來了,她朋友不多,應該是騷擾電話。
在手機震動到11次時,琉月起身拿起來看了一下,陌生號碼。
:“喂……”琉月的聲音很輕。
:“傅琉月!是你嗎?”對方是個女聲,這個聲音,前天她剛聽到過。
:“是,你是?”琉月淡淡說道。
:“孟晚夏,你沒忘記我吧?”對方語氣有些傲慢。
:“哦,你有事嗎?你怎么會有我的號碼?”琉月起身把音響的聲音關小了點。
:“我在橋哥的手機里找的,他還以為刪掉了呢。”她心情不錯。
:“哦,那你有事嗎?”琉月不想跟她廢話。
:“沒什么事,就是過完年的正月初六,我和橋哥要舉行婚禮,想邀請你來參加。畢竟——大家朋友一場。”孟晚夏笑著說道。
:“正月初六,我過完年就要走,不知到時有沒有空。”琉月坐到陽臺上,捂著胸口說道,語氣依舊平靜,只是心上流出了血。
:“一天就好,你可以跟你的學校請一下假嗎?我真的很想讓你參加。”孟晚夏不依不饒的。
琉月冷笑,誰跟你是朋友?我為什么要因為你耽誤我一天時間!就為了讓你欣賞我看著蘇遇橋娶你的模樣。
琉月剛要說話,阿姨敲門進來:“姑娘,你中午要吃什么?”
琉月想了想:“豬肉大蔥餡兒的餃子,謝謝阿姨。”
阿姨點頭:“不客氣,我現在就去做,再給你做點綠豆糕吧。”
琉月笑著說道:“好好,綠豆糕多做點!”
阿姨出門后,琉月才說道:“那好,我到時看吧,我去幫阿姨做綠豆糕了,拜拜。”
掛掉電話,琉月捂著心口躺下去,她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他要結婚了,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是啊,他對她那么失望,怎么可能還有機會呢?他真的喜歡上孟晚夏了嗎?喜歡到要娶她。可能她沒有讓他那么失望吧。
琉月捂住眼睛,淚水從指縫中溢出。她的心很痛,很酸,酸到她彎起了身子,縮成一團。她淚流滿面,咬住手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真的好難過,他的溫柔,他的眼神還有懷抱,終于跟她沒有一點關系了。
阿姨敲門讓她起來吃飯的時候,已經下午1點了。她哭著睡著的,枕頭上濡濕一片。
她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紅腫的雙眼嘆了口氣,幸好孟晚夏看不見,不然嘴都能咧到耳根。
她剝了一些蒜,就著餃子吃了起來,一口餃子一口蒜,辣的她直皺眉頭。阿姨給她調了一碗蘸料,把蒜端走了,說道:“你這樣吃不行,會把胃吃壞的。”
嚴露露提著一堆東西從外面進來,一進門就嚷嚷道:“好香啊!正好我餓了,做的什么?”
阿姨給她盛了一碗,配著蘸料端給她。她歡快的吃了起來。
琉月看著她的吃像,想起秀兒懷孕時好像也是這樣吃飯的,頓時對她的厭煩少了一些。
她給她拿了瓶酸奶,怕她噎到。她意外的看了琉月一眼,然后打開喝了一大口,她是差點噎到了。
秀兒懷孕時,哪怕清水煮面都吃的很香,她小時候被餓怕了,所以有的吃就會吃很多,一點也不挑食。張儒媽媽見她這樣,就天天給她做些便宜沒有營養的飯吃。秀兒為了寶寶買些排骨什么的,就會被張儒媽媽數落一頓。說她那時候懷張儒哥倆什么都沒吃,生的兩個兒子不照樣又高又帥?秀兒委屈的跟張儒說,結果張儒反過來抱怨她:“不就一頓排骨沒吃上你看這副樣子,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媽說的不對嗎?現在的豬都那么小你吃了能有什么營養?還不如粗茶淡飯來的好。”
然后,秀兒就在張儒哥哥的大女兒生病時,看著他媽買雞買魚買排骨的做給張儒哥哥的大女兒吃。秀兒好心提醒,發燒吃魚蝦不好,又被他媽一頓奚落:“活了一輩子沒聽說到生病了吃魚蝦不好,這買東西的錢是人家媽媽寄回來的,給人家孩子買吃的怎么了?”
琉月看著嚴露露,說道:“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跟阿姨說,或者跟我說也行,下次出去我和你一起吧,挺著個大肚子提那么多東西太累了。”
嚴露露張著嘴巴,她被驚訝到了,還有點感動。她咽下餃子,說道:“好,是有點累,我買了好多寶寶要用的東西。”
說完起身拿了過來,一件一件掏給琉月看。從帽子到鞋子,這一刻,嚴露露的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