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和我出去買菜”老媽一大早把大海從床上拖下來。“為了給你過生日特意請了一天假”

“給我瞇五分鐘，就五分鐘”大海在床上賴著。

“一分鐘都不行”

大海被老媽一頓折騰，不情不愿的起床了。

看了看手機，零點準時的生日祝福。大海一個一個回復著謝謝。

剛發送給顧星辰就接到電話了。

“生日快樂，姐姐”顧星辰聲音帶著上揚的語氣。

“謝謝”

“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把禮物送給你”

“不用不用這么破費的”大海趕忙阻止。

“早準備好了”

大海想了想，“晚上吧，大概八九點的樣子，我去找你”

“好，這個禮物，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謝謝你”大海嘆了口氣說道。

剛巧掛了電話，沈括打過來了。

“起床了嗎”

“起了，被我媽拖著起來的，嗚嗚嗚，求安慰”大海撒著嬌。

“小懶蟲”沈括笑著。

“記得來我家吃晚飯，我媽可是為了你能來吃飯請了一天的假”大海在一邊吐槽道。

“是為你。”

“以前可沒見過我媽為了我生日請假。”大海小聲的說，可在門外的老媽還是聽見了，悠悠的說“在小聲，我也能聽到。”

大海就聽到電話那邊沈括爽朗的笑聲。

“不許笑”

沈括強忍住，還是噗嗤的笑出聲。

“對了，到時候晚上吃完飯，送我去顧星辰那邊”弱弱的加了一句“可以嗎”

“可以”

“沒關系吧”

“人都是我的了，沒關系”沈括自信的說。

“發現我越來越愛你了”大海激動地說。

自從上次看到去顧星辰家看到那副模樣，大海就和沈括說了。沈括表示能理解。

“對了，你遲一點來接我，我陪我媽去買菜。”

“相處時間又縮短了”沈括在一邊委屈的說。

“以后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呢”大海笑著說。

“嗯，一輩子”

“我先掛了，再聊下去，我怕我媽會直接把穿著睡衣的我拖出去了。”

“好，生日快樂，我愛你”

“我也愛你”

急急忙忙的把衣服換好，就和老媽一起出門去菜市場了。

大海覺得自己就是做苦力來著，老媽在前面像老板一樣走著，看著。自己在后面提著左一個右一個的袋子跟在后面。

趁著老媽挑選的時候，大海看著不遠處一個中年的、濃妝艷抹的婦女，在一個小攤前起了爭執。聲音不大，但聽得清楚，柔柔弱弱的聲音，和外貌完全不符合，大海一直被吸引了注意。看著女人的神情有些憔悴。

“大海，大海”

大海回過神看著“嗯？”

“看什么呢”老媽拿著剛剛買的戰利品地給大海。

“沒什么”說著兩人轉戰別的攤位。

大海真覺得老媽把女人逛商場瘋狂購物的品性發展到了菜市場。

終于把菜買完了，大袋小袋，和過年的陣仗差不多。

出了菜市場，把菜放在后備箱，剛開一段路，大海就看見路邊圍著一群人。

車速放慢，看在地上躺著是剛剛那個女人。

“媽，媽”大海有些激動的喊著“那邊倒了一個人”迅速把車停穩。

老媽二話不說沖下去，撥開人群，檢查，坐著心肺復蘇。

大海也很迅速的打了急救電話。

周圍的人圍著一直看。

“麻煩不要圍著，讓病人透氣。”大海在一邊說著。

一會，老媽和急救車一起去了醫院，叮囑大海回去，

大海撿起地上的手機，沒設置鎖，找到電話里的丈夫，給他打了過去。

連續打了好幾個，才接。

“死哪去了，還不回來，要餓死老子嗎”對面不耐煩的語氣。

“你好，這部手機的主人剛剛出事，送去XX醫院了”大海耐心的說著。

“你撞的？你別想跑，賠錢。”

“不是，是她自己暈倒的”

“你想賴賬？你別跑，我馬上來。”男人語氣極其沖的說。

大海掛了電話，忍著罵人的沖動，開車去了醫院。

找到老媽時，看著老媽坐在長凳上。

輕悄悄的走過去。

“媽”

老媽偏頭看到，才發現大海已經坐在旁邊了。

“回去吧，媽”

“遲了......”

“媽，咱們回去吧，不是你的錯”說著扶起老媽，把手機放在急診室前臺。

剛想走出去，就看到一個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瘦骨嶙峋的男人在問。

護士指了指這邊。

男人一把沖了過來，拉著兩人。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

“撞人了還想跑”

“說了不是我們撞的，你自己去調監控看。”大海毫不客氣的說著，拉著老媽繼續走。

男人一拽，老媽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大海順帶著也沒站穩。

男人一愣，繼續胡攪蠻纏的說“賠錢”

大海把老媽扶起來“你有病吧”

看著這邊的動靜，里面的護士過來了“林醫生，沒事吧”

“好啊，你們認識，你們......，沒天理啊，醫生撞人不管了。”說著就趴在地上耍賴。

護士“你老婆又不是撞死的，猝死的，身上被撞的痕跡都沒有”

“你們騙人.....沒天理了，醫生殺人了”

看著這邊的動靜，幾個保安過來了。

男人一看保安來了，立刻站起來，撲過來，一把抓住了林醫生。

“媽”大海大叫。

就看到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折疊刀，架在了老媽的脖子上。

一點點血跡滲出來。

林醫生看著情況不對，漸漸鎮定下來。“大海，別過來，我處理”

“你先別緊張，你要什么我們好好商量。”

“對，你先放開我媽，你要多少錢都給你”大海也在那邊說著。

男人有些遲疑，剛想放開，看到那邊警察來了，一直抓得更緊，鮮血滲得更多。

“你別”大海看著老媽脖子上的刀喊著。

“你們報警了，你們報警了......”男人說道，“我老婆走了，我不想活了，帶走一個一起死吧”男人大聲喊著，大笑。

刀劃開了脖子。

大海的眼睛紅的充血，看著老媽噴涌出來的鮮血，大海一把撞了過去。

男人眼睛通紅，猙獰的笑著。瘋狂的捅了幾刀。

老媽抱住大海，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海覺得時間定格了。警察控制住了男人，老媽抬進去，留下的只有一灘血跡。

猩紅猩紅。

接著大海也被架進去，檢查身體。

大海一動不動，坐在那里像傀儡，臉色白的有些嚇人。

急診室，圍著很多很多的醫生和護士。

不知是誰打的電話，老爸來了。

老爸坐在大海的旁邊“大海”

大海從恍惚中清醒，抱住老爸，眼淚不受控制的留下來，嘶啞的聲音“爸，我媽她......”

“沒事的，相信這里的醫生。”老爸撫摸著背，順氣。

一臉好幾個小時過去了，醫生急急忙忙的進，急急忙忙的出。

一個很熟悉的醫生把林教授叫到一邊。

搖了搖頭。

腦子里轟的一下，昏天黑地。一時沒站穩。

回頭看了看大海，雙目無神的坐著。

林教授調整了一下心情，走到大海身邊，一步一步，像是走在炮烙上鉆心的疼。

“大海......”

還沒說完，大海撕心裂肺的吼著“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我媽......我要我媽......媽......”

一只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