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樾一看父親這樣子就知道他想把顧宥灌醉。壞心思頓時起來了,眼睛咕嚕一轉,也笑著端起酒杯,“女兒也敬父親大人一杯。”
一杯下肚,顧宥剛想放下酒杯,眼前又遞來一杯酒。旁邊謝臨樾端著酒壺給顧宥倒酒,嬌笑著說,“殿下,今日宴會高興,陪父親大人多喝幾杯吧,以后說不定就找不到機會與父親大人這么暢飲了。”
謝臨樾勸完顧宥,又假意朝謝詡勸道,“父親大人,你也得少喝酒杯,不然身體受不住。”其實自己爹爹是個酒桶,千杯不醉,但顧宥可不是。
“這怎么可以?你大婚,爹爹高興,爹爹要和女婿喝到天亮都不成問題。”謝詡假裝吹胡子瞪眼,一副不服的樣子。
謝臨樾偷笑,在顧宥喝完酒之后就立即給他滿滿灌上。
顧宏余光一直注意著他們,看見這一幕,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吩咐旁邊的福來一句,“莫要讓太子喝得太醉。”
勣王眼神不明意義地看向顧宥這邊,像是在思考什么。
齊笍隔著人群隱約看見這一幕,笑了笑。心中估摸著沒什么重要活動了,從座位上起來,悄悄地走向殿外。
坐在她上方的她的上司用眼角余光看著她瀟灑地走了,吹吹胡子,瞪著她的背影,目光中充滿羨慕,表示他也不想看這些無聊的表演,他也想溜出去。
在她對面的男子眼神一直追隨著她,看見她出了殿,也悄悄的起來,偷偷地出殿。
他的侍衛目不斜視,只是心里又在腹誹,“世子又不知道干嘛去了,希望不要在別的國家惹出麻煩。”
齊笍走出殿外,深呼吸一口氣,感嘆道,“還是外面來的舒服。”
“是呀,我也這么覺得。”旁邊的人也應和了一句。
齊笍扭過頭去看,是誰這么跟她英雄所見略同,然后意料之中地被嚇到了。“你,你,你……”
“怎么,見到我,開心吧?”喻宴忻沖她一笑,用一種極其膩人的語氣說,“這么久沒見你,我可是想死你了!”
齊笍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秒嚴肅認真地說,“這位公子,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天啊,小笍笍,幾天不見,你就認不出我了!我的心好痛啊!”喻宴忻夸張地捂住自己的心,而后露出一副溫柔的表情,“沒關系,笍兒,我認得你就可以了!”
“笍兒,你可要好好記住我的名字,喻宴忻。”喻宴忻深情地望向她。
齊笍送他一個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對不起,我記性不好,恐怕記不住你的名字。”
喻宴忻聽后仍舊深情地說:“沒關系,以后我會一遍遍地跟你說,知道你記住為止。”
齊笍要窒息了,她以后都不想見到這個人了,十分頭疼。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最開始見到的時候他明明姓明,現在突然姓喻了。于是進行嘲諷“你怎么這么快就改姓了?”
“唉……”喻宴忻嘆氣,用充滿擔憂的眼神看齊笍,“笍兒,你太大意了,出門在外怎么能用真名呢,你這樣不好好保護自己,我怎么放心呢?看來以后只能我親自保護你了。”
齊笍只想呵呵他一臉,面無表情地向前走。
“笍兒,等等我,你個小妖精,仗著我喜歡你,你這么欺負我,罷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喻宴忻用極其寵溺的語氣說。
齊笍一陣惡寒,加快腳步。
喻宴忻拔腿追了上去。
齊笍內心瘋狂吐槽,這個人到底為什么可以這么自來熟?
宴會進行不到一半,顧宏就將謝臨樾和顧宥叫了上去。
“宥兒,臨樾,父皇有些累了,想回寢殿休息,這宴會就交給你們了。父皇相信你們一定有能力將今日這宴會舉辦好。”顧宏喝了點酒,臉色看起來倒沒那么蒼白,只是眉宇間的倦色掩藏不住。
“父皇,您好好休息,這里就放心交給我們。”謝臨樾笑著回答。
“嗯……”顧宏很是滿意這樣的回答,從一旁出了宮殿。
“殿下……”謝臨樾扭頭看向顧宥。
顧宥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以此來緩解略微的頭暈,“沒事。”
謝臨樾看著他的動作,心中哧了一聲,酒量不好還硬撐,活該!為了不在眾多人面前出丑,輕輕喚來一旁滄月,低聲道:“去端來一碗醒酒湯。”
“諾。”
眾人見顧宥和謝臨樾坐上了最上方的寶座也不意外。
別國使臣倒是有些訝異,早就聽說過大晟朝皇帝身體不好,卻不料連個宴會都撐不下去。
宴會中途,許淑瓀覺得殿內有些令她窒息,便出殿外喘口氣。
剛走到湖邊,就聽見后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只是這腳步聲并未靠近她,在不遠不近之處停了下來。
許淑瓀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但她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站著。
半晌,寧安侯衛朔旸終先開口,“淑瓀,你過得好嗎?”
“恩。”許淑瓀淡淡地應了一聲。
衛朔旸心中琢磨了一下,發現真的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卻又不想離開,只好無可奈何的就這樣默默站在原地看看她。
許淑瓀也就這么讓他看。
兩個人寂靜地站在湖邊,耳邊傳來蟬的鳴叫,配上天上的彎月,到是美成一幅畫。可惜畫中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過了許久,衛朔旸的耳邊終傳來一句冷淡的“你看夠沒?看夠我走了。”
話落,也不管身后人什么反應,轉身就離開。
衛朔旸輕嘆一口,抬起頭,心中的苦澀漸漸蔓延。
正當衛朔旸心中無限慨嘆時,卻聽耳后傳來細碎聲響,回頭看去,見離開時還在殿內的太子妃此時卻站在身后。
衛朔旸拱手行禮,“臣參見太子妃。”
“起來吧。”謝臨樾趁著月色明朗打量著衛朔旸。
衛朔旸長得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相貌英俊,一襲白衣,溫和儒雅,溫潤如玉這些形容詞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太子妃何故出來?”衛朔旸不解地問。
“那寧安侯又何故出來呢?”謝臨樾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
“我……”衛朔旸遲疑。
“既然寧安侯不想說,那本宮也不問,寧安侯也是如此吧。”
衛朔旸輕笑一聲,贊道“太子妃,果真妙人一個。”
“寧安侯身子不好,可別在皇城病倒,既不想在殿內,可去偏殿暫時休憩一下,待到宴會結束再叫醒寧安侯。這樣安排,可否?”謝臨樾問。
衛朔旸拱手,“多謝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