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羽換裝換得很快，不過五分鐘，他就重新出來了。

這次他換了一身偏休閑的衣服，上身是一件灰藍的寬松毛衣，依然裁剪簡單，沒有過多的裝飾，下身穿著深灰的牛仔褲，牛仔褲的褲腳有做被挽起十厘米的假象設計，恰好露出纖細自帶蘇點的腳腕。

拍攝開始，白澄走遠些，兩手舉起，對準賀羽做了個框的手勢，透過這個框觀察著對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等等！”

拍攝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被她這一聲突然叫停，攝影棚所有人露出詫異的神情。

場務連忙過來問詢：“BOSS，出什么問題了嗎？”

“我覺得這一套太沉悶了，上下兩件的顏色都偏灰，應該適當加入亮色。”

白澄一邊說，一邊從自己耳朵摘下一枚耳釘，徑自走上前，將這枚耳釘別入賀羽左胸口處毛衣。

耳釘是貓咪腦袋的形狀，銀色的金屬質地，簡單的線條，跟賀羽身上這套衣服的搭配并不沖突，反而注入了一絲俏皮。

耳釘別入毛衣，另外一側需要用金屬扣固定，也就是說，一只手得伸進毛衣的里側。

賀羽里面沒穿衣服，手伸進他毛衣，勢必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的肌膚。

白澄很想，但在場這么多人都看著，她不敢，只好將金屬扣遞給賀羽：“你自己固定下吧。”

“你挺有想法。”賀羽目光復雜地看了她一眼，照做。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白澄得意，脫口而出。她現在的言行舉止越來越符合白千金的人設。

見賀羽固定好那枚耳釘，她往后退了三步，抬手虛空比了比，確認這次造型無誤，她才拍手要求拍攝繼續。

賀羽的經紀人牛高天也在場，將剛才的一幕都看在眼底，微微皺眉。

她是知道賀羽和白澄是夫妻的內幕消息的，但她對這兩人關系的認知仍停留在白澄成為白千金之前。

在她印象里，賀羽和白澄之間的婚姻只是無感情基礎的家族聯姻，可經剛才那一幕，她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

平面廣告的拍攝終于結束，接下來還要拍攝視頻類廣告。

視頻廣告的企劃幾天前就已經送到賀羽手里，方便賀羽提前熟悉流程。

這次白颯廣告宣傳企劃的主旨是打破性別刻板印象，探尋新女性魅力。

這份主旨就是白澄花費高額經驗值從小戀那兌換的點子，她很喜歡。

即使在現代，法律承認男女平等，但大部分人的觀念以及社會風俗并不能與時俱進。

女生出門就應該化妝，是對別人的尊重。

女生就應該長發飄飄，穿著得體的裙裝，溫柔大方，這樣才顯得淑女。剃了短發，性格大大咧咧的，就一假小子，哪個男人敢要？

女生讀那么多書干嘛，還不如趁早找個好人家嫁了。

……

類似這些言論，生活中處處可見。看似善意規勸，實則暗藏刀鋒，將女性拘泥在框架中，強行將一個個被粉刷得光鮮亮麗的包裹掛在她們身上，拖拽她們想要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