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走到他身邊，與他同看向外面的景致。

蘆鎮雖是古鎮，但現代化的裝點一樣沒少，家家戶戶屋檐上都貼著金色的led燈條，一到晚上，燈火通明，路上依然流連著絡繹不絕的旅客，古色古香的茶樓里偶爾還會飄出吳儂軟語的評彈聲。

鳳濁嘴上叼著一根棒棒糖，隨著遠處傳來的曲調哼了幾聲。

見白澄站到他身邊，他蒼涼的眉眼染上笑意：“寶貝兒，還不睡嗎？”

“睡不著。”白澄每天在片場和住處兩點之間來回，忙碌過后就是疲憊，從未抽出時間站在這空曠處看風景，吹夜風，此刻體驗一會，覺得很享受。

“為什么睡不著？”

“保密。除非你先告訴我你在為什么憂愁。”

鳳濁好笑地“呵”了一聲，終于正眼瞧向白澄：“你哪看出我在憂愁了？”他鬢邊微卷的碎發被風吹拂起，偶爾遮擋住他那雙晦暗不明的狹長眼眸，明明在笑，但這份笑意更像他的面具。

如果真的歡樂，又何需戴面具？

“我用心感受到的。”白澄坦然地望進他眼里。

是，她體內是有一個戀愛主題系統的智能客服，提示她許多。

但她本人也不傻，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接觸，鳳濁的喜怒哀樂她幾乎能一目了然，哪怕他總是偽裝。

*

今天下午，秦舟替鳳濁向年牟告了假。

鳳濁有個護膚品代言，要去商場給品牌站臺。可就在跟主持人互動的環節，鳳濁一個抬眸，就變了臉色。

只因他看見商場二樓欄桿處站著一道身影，時隔多年，他依然能認出這個人就是在他年幼時擅自離家出走的父親——鳳鳴崗。

鳳鳴崗注意到鳳濁察覺他的存在，并不閃躲，臉上流露出笑意。

只是這份笑意很收斂，并沒有驚喜感，好像他早就知道鳳濁的存在。

活動還在進行，鳳濁素有契約精神，拿錢辦事，他也不好直接走人，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耐繼續自己的工作。

等他再次抬眸看向二樓，發現鳳鳴崗早已不見身影。

活動結束，他繞過秦舟，徑直向二樓狂奔而去，四處搜尋，全然不顧自己身后還跟著大堆朝他舉著手機的粉絲。

很快，他上了熱搜。

粉絲都在微博上問他剛才在商場究竟在找誰，是不是看上哪個姑娘了，他直接設置禁止評論，此舉更是惹人遐想。

但鳳濁不想理睬，他不想將這個伴隨了他一生的心病公之于眾。

他從來都不矯情。

*

回到當前，鳳濁對著白澄坦白了。

雖就三言兩語，但白澄清楚，這其中包含了他曾經許多午夜夢回的悲不自勝。

叮——

“恭喜宿主，您已開啟本位面的副本。”小戀盡職地播報道。

“怎么又有副本？”白澄一個頭兩個大。

“有副本不好嗎？有副本就代表有額外的獎勵。宿主，您要知道，在現實世界，付出也不一定得到等價的收獲；但您放心，在我們這個系統里，您的收獲跟付出絕對是呈正比關系的。”小戀能讀取白澄的想法，作為貼心的智能客服，它盡己所能地寬慰道。

“好吧，副本內容是？”開都開了，也不能塞回去，白澄只得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