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問過小戀，小戀說金子卿接的新劇就是部三流導演執導的低成本網劇，搭檔的男藝人是個已糊的三線，跟可能會上星的《紅顏藍顏》配置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好吧，沒想到你家經紀人挺有本事。”金子卿有點失落，但很快她就調整過來：“恭喜你啊澄澄，我們也算共進退，一起從小炮灰飛升女主，以后一起加油，爭取一塊走上頒獎的舞臺！”

“戲還沒演呢，你就想著得獎。”白澄抬手擰擰金子卿的臉：“真有志向！”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拿獎的演員同樣不是好演員。”

白澄點頭，表示贊同。

*

跟金子卿分別，白澄就準備回住處，想好好研讀自己新劇的劇本。

好巧不巧，她跟南瑾迎面碰上，南瑾剛拍完戲，身上還穿著龍袍。

龍袍又厚顏色又深，極其能吸熱，南瑾索性將裙擺撩起大半，露出雙腿，腳上蹬著一雙塑料拖。

南瑾看到她，主動跟她打招呼:“你來探班的么？”

“嗯，來看卿子。”白澄想到昨天的事情，覺得有點尷尬。

她始終不明白南瑾為何要對她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

“要不要去我那邊坐坐？”南瑾說這句話前似乎猶豫了一下，也蜜汁尷尬。

“不用，你忙吧。”白澄連連擺手。

她準備走，卻被南瑾迎面攔住：“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說完，他就繞過白澄走了，周遭氣壓驟低。

白澄其實也想談談，二話不說跟上。

“你不是殺青了？怎么又來？”梁乜見到白澄，立時沒好臉色。

“我邀她來的。”南瑾眼神冷了冷，第一次當著旁人的面呵斥這個已經跟他兩年的助理：“梁乜，我喜歡少說話多辦事的助理，你以后再對我的朋友語出不敬，我不建議換一個助理。”

梁乜的臉紅了紅，不敢繼續造次：“老大，我錯了。”說完，他就乖乖閉嘴，繼續做手頭上的事情，只是余光時刻注意著兩人。

“進。”南瑾將白澄請進自己的房車，就關上車門。梁乜想偷窺都無法。

上了車，南瑾就脫去外袍，僅穿背心和大褲衩。

“果汁還是汽水？”

“汽水。”

南瑾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橘子汽水，啟開蓋子，放到白澄面前。

汽水里有無數的小氣泡依附在瓶身，破滅，新生，又破滅，發出悉索的響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橘子的清冽香氣。

南瑾給自己開了罐啤酒。

他喝了一口，才面向白澄，淡淡地出聲道：“白小姐，其實我一直好奇，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才導致你前后態度迥異。能告知下嗎？”

“你容我想想。”白澄不好意思說自己看過《擒賊》成了他跟鳳濁的CP粉，所以目前不太敢勾搭他。

“我洗耳恭聽。”南瑾將身子斜靠在專門為房車訂做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隨意晃著啤酒罐，好像拿著一只香檳。

白澄喝下幾口汽水，意圖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緊繃。

她開口了，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點破她的疑慮：“我前陣子其實有加鳳濁的微信，畢竟我們下一部戲即將合作。”

“所以呢？”

“所以我現在是你倆的共同好友，可以看見你倆在朋友圈的互動，就……”

“就什么？”南瑾愈發坦然自若，宛若在聽一個有趣的故事會。

“就覺得我還是跟你保持距離比較好。”

“你覺得我跟鳳濁是一對？”南瑾笑了，卻像皮笑肉不笑。

“……難道不是？”白澄弱弱地問。

忽然，眼前一暗，強壯的男性體格傾來。

幸好中間隔著桌子，不然白澄都懷疑自己會被對方吞噬、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