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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涼狂生

  • 大宋狂生
  • 毛驢二號
  • 3264字
  • 2019-09-04 15:43:12

見識‘冰棺’之后,蘇軾對張子頌的態(tài)度親和了一些。隨后便是命令仵作查驗,結(jié)果沒什么好奇怪的,就是一具尸體而已。

“看來,守正大人這是多慮了。”蘇軾下了結(jié)論。

“先生明鑒。”張子頌點頭致謝。

守正則是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蘇大人,下官這便告辭了。”

“嗯,去吧。”蘇軾點頭后,卻又加了一句,“守正大人秉公查驗、一心為公,本官結(jié)案時,會將此點錄入。”

“謝蘇大人美言。”守正鞠了一躬。

隨后蘇軾便對張子頌說道,“你也去吧,記得遵紀(jì)守法!”

“晚生明白。”

張子頌便準(zhǔn)備與守正一起離開,畢竟車馬還被他的人押著呢。豈知,就在兩人轉(zhuǎn)身之際,公房外卻傳來一聲呵斥:

“不法之徒,本參軍豈會讓你離開!”

便只見一個二十幾歲,模樣清瘦、面色輕浮的官員走了進(jìn)來。

正是開封‘兵曹參軍事’,韓宗師。

蘇軾沒有理會來人,他是從六品,韓宗師才八品。

守正卻是揖手問安,“見過參軍大人。”

因為按照《宋律》規(guī)定,汴京‘監(jiān)門’事宜歸屬兩個部門。一個是‘皇城司’,另一個便是開封府的‘兵曹參軍事’。是以此刻,韓宗師是‘上級部門’,守正向他行禮也就不奇怪了。

“免禮。”韓宗師擺了擺手。卻是來到張子頌的面前,繞他轉(zhuǎn)了兩圈,“聽說,你是西涼人?還帶了二十幾車銀子入京?”

“正是。”張子頌揖手承認(rèn)。

“來人,抓起來。”韓宗師竟直接抓人。

“參軍且慢!”蘇軾趕緊叫停,“本官已經(jīng)結(jié)案,此人并未犯法。”

“本參軍有所懷疑,重審不行么?”

“呃……”蘇軾直接無語。畢竟,韓宗師要重審的話,名正言順。

隨后幾個衙役沖了進(jìn)來,一個個如狼似虎準(zhǔn)備綁了張子頌。張子頌卻波瀾不驚,一如既往的臉色隨意,還對韓宗師拱了拱手。

“敢問參軍大人,蘇大人已審過晚生,你還懷疑什么?”

“懷疑什么?本官懷疑你這銀子!”韓宗師卻大聲的呵斥道:“

上月初六,‘參知政事’王安石大人已發(fā)布‘均輸法’。要求各府‘徙貴就賤,用近易遠(yuǎn)’,以保證物價穩(wěn)定。這時候你卻帶了這么多的銀子入京,難不成是想擾亂我汴京物價?難道不是想違抗‘新法’么!

還有蘇子瞻,我知道你與司馬光等一黨抗拒新法。現(xiàn)在又是極力維護(hù)這張子頌,難不成他是你們故意派來搗亂的么?是,或者不是?請回答!新法事大,爾等如果蓄意破壞,本參軍定會請叔父韓知府,參你們一本!”

蘇軾頓時錯愕,“你為升官,竟然誣陷本官?”

“是不是誣陷,大理寺自會調(diào)查。我叔叔參人的權(quán)利還是有吧?”

“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參你盡管參!”蘇軾本是仗義執(zhí)言,卻被韓宗師扣上一頂‘抗拒新法’的帽子,頓時就火大了:

“韓參軍,我蘇軾今日不妨明言,我還就是抗拒新法,尤其是你們即將推出的‘青苗法’,我是一百個不贊成!還有這個張子頌,你說他是我派來的對吧?那我今日還就保他了。你若想要抓他,讓你叔父先把我罷了!”

“放肆!”韓宗師頓時氣得氣喘如牛,“好,好……,我看你怎么保他!”

說完之后,韓宗師拂袖而去。

蘇軾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守正卻已經(jīng)嚇傻了,你一從六品的推官,竟敢硬剛知府韓維的侄子,當(dāng)朝樞密副使韓絳的兒子。

你牛,我不說話。

而張子頌則趕緊給蘇軾鞠了一躬,“先生,給您添麻煩了。”

“與你無關(guān),韓宗師這是借你之事故意為難我。”蘇軾卻是擺了擺手,“自王安石任‘參知政事’,只要反對變法之人,他們都會對付。四月罷了前任開封知府滕甫;五月同一天罷了翰林學(xué)士鄭獬、宣徽北院使王拱辰、知諫院錢公輔;六月又罷了御史中丞呂誨;七月正式推出‘均輸法’。這八月,還不知道有誰遭殃呢!”

“呃……,先生受苦了。”張子頌揖手嘆息。

“我有什么好苦的?這不推官當(dāng)?shù)煤煤玫穆铮∧奶煲潜蝗肆鞣帕耍M不更好。省得看這汴京一片惡臭。”蘇軾拍了拍張子頌的肩頭,還打趣了一句:“這不,現(xiàn)在又認(rèn)識富豪了,沒了俸祿還能找你蹭飯。哈哈……”

“先生只管來,但凡人間有的,我都買給你吃。”

“好,有機(jī)會肯定來。”蘇軾點了點頭,雖然言語打趣,眼神里卻有些失落,“罷了,你且去吧。別忘了,我會定期派人查你。”

“先生請放心。晚生此來,只為科舉入仕,絕不會違法。”

“科舉?當(dāng)官?呵……”蘇軾卻搖了搖頭,“官場甚于戰(zhàn)場啊!你先別想那么遠(yuǎn),我知道韓宗師這人紈绔,八成還會找你麻煩。小心為妙。”

“無礙,王安石來我都不怕。”

“好,少年人當(dāng)有志氣。有困難時,記得來找我。”

“謝謝先生。不過,應(yīng)該用不著。”

“哈哈……”兩人相視而笑。

隨后,張子頌親自駕馬,拉起靈柩出了開封府。

只是兩人不知道的是,韓宗師出了開封府后,便徑直去了叔父韓維家,“叔父,你能不能管管那個臭嘴推官蘇子瞻?”

“可以啊。怎么了這是?氣呼呼的。”韓維正在喝茶。

“今日南熏門守正查到一個西涼人,叫張子頌。帶了二十幾車銀子和一副棺木,大搖大擺的進(jìn)入汴京。侄兒想要復(fù)查,蘇子瞻卻硬要把他放了。所以侄兒懷疑這人是受了蘇子瞻的指使,意圖破壞新法!”

“二十幾車銀子……?”韓維突然站了起來,一臉警惕:

“蘇子瞻是出了名的窮鬼,哪有本事指使這么有錢的人?恐怕,此人不簡單啊!我覺得你就算重審,也肯定問不出什么來,還不如悄悄讓人去西涼打探一下。咱們?nèi)フ夷愕谀沁吶嗣}多。”

“對呀。找我爹去!”韓宗師一拍大腿,兩人匆匆而去。

而張子頌此刻,卻正拉著靈柩回到了朱雀門,圖圖便是一聲歡呼,屁顛屁顛的跑了上來,“少爺,你沒事兒吧?”

“還好,咱們走吧。”張子頌把車馬遞給車夫。

“去哪兒?”圖圖追問。

“當(dāng)然是吃飯了。你不餓呀?”

“餓。少爺威武。”圖圖拍了一下馬屁,轉(zhuǎn)身就拉住了洛洛,“妹妹,你的消息最多了,汴京哪里好吃?反正少爺錢多呢。”

“叫姐姐,否則不知道。”

“姐姐。”

“去白礬樓吧,據(jù)說‘汴京烤鴨’好吃。”

“好嘞,吃鴨。”

圖圖便負(fù)責(zé)問路,隨后一行原地轉(zhuǎn)身,向東走了一兩里路,來到了‘保康門’。由于蘇軾開了文書,倒是再沒人阻攔了。入門便是‘馬道街’,顧名思義,正是便于車馬通行的街道,很是寬闊。

自此,張子頌一行算是進(jìn)了內(nèi)城。

沿著‘馬道街’往北,隨后便是‘建院街’、‘馬行街’,一直走過了‘宮城’東北角的‘晨輝門’,張子頌等人終于看到了一座標(biāo)志性的建筑,楊樓。楊樓本身并沒有什么名氣,但是楊樓右邊有個建筑很有名,那便是‘開寶寺塔’。

開寶寺塔在‘陽華門’以北,而圖圖要去的‘白礬樓’,

則是在陽華門以南。

白礬樓高五層,是汴京最有名的酒樓。門首縛有‘彩樓歡門’,入門后是主廊,大約百余步長,南北還有兩個天井,燈燭熒煌,上下相照。進(jìn)入主店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上百個美麗的妓i女,以待酒客呼喚。

張子頌一行有‘洛洛’在,自然不可能點妓i女陪酒。

入廳后便有‘茶飯博士’詢問:“各位客官,雅間還是大堂?”

“大堂吧,我們喜歡熱鬧。”圖圖回道:“分兩桌,汴京烤鴨來四份。其他拿手好菜你盡管上,桌子放不下為止。”

“好嘞,客官您稍等。”茶飯博士喜出望外。

隨后,張子頌一行二十幾人便分成了兩桌坐下。但眾人卻發(fā)現(xiàn),大廳雖然人多,卻是出奇的安靜。只因旁邊正有個文士在說書,唾沫橫飛、語氣飛揚。顯然,食客們都是被這說書人給吸引住了。

張子頌等酒食未上,便也聽了起來。

只見文士‘醒木’一拍,便是手舞足蹈的講了起來:

“話說,那西夏第二代國主李諒祚,一歲登基,十三歲誅殺外戚,十五歲親政,十六歲就敢侵我大宋,奪去秦鳳、涇原等州之后,還御駕親征攻我大順城,文治武功不輸乃父。豈知就在前年,這李諒祚誘殺我‘保安軍’的將軍后,意氣風(fēng)發(fā)準(zhǔn)備南侵之際,卻突然死了。各位可知,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臺下頓時齊聲發(fā)問。

“因為一個少年,西涼狂生。”說書人再次醒木一拍,繼續(xù)說道:

“話說這‘西涼狂生’,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一身橫肉,殺人不眨眼睛,簡直就是關(guān)羽、張飛一般的猛將人物。只是不知道這李諒祚是哪里得罪了他,就在前年十二月底,‘西涼狂生’竟是單槍匹馬闖入了西夏皇宮,殺得那叫一個血流成河、腥氣滔天哇。最后更是將那李諒祚踩于腳下,一劍斬其頭顱……”

“好!西涼狂生威武!”臺下一陣鼓掌,“后來呢?”

“少爺。”圖圖卻是拉了拉張子頌的袖子,“貌似,說書人在說你呢。”

“亂說,我哪里闖皇宮了。”張子頌卻是一貫的隨意,倒上茶水,喝了一口,“我記得只寫了一封信,他就自殺了嘛。”

“呃……”圖圖點了點頭,“好像是這么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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