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的臉色灰敗，像是被人戳中了命脈。不得不說，顧臨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字字都往他的心里戳。

他喜歡江秦，可是也明白自己沒有什么值得被喜歡的，所以他才那么怕顧臨和江秦舊情復燃。而顧臨的句句都在暗示，江秦并不喜歡趙啟，而是為了顧臨去利用趙啟。

江秦壓根不喜歡趙啟，而是為了顧臨在利用自己。

為了顧臨！為了顧臨！是為了顧臨啊！！

是愛是恨，是憎是怨，都是顧臨一個人的，他趙啟，不過是一個陪襯。努力逃避，不愿面對的事實，就這么被顧臨毫不避諱血淋淋的指了出來。因為愛才會恨，江秦恨顧臨，是因為曾經愛過，不愛又怎么會恨呢？

顧臨滿意的看著趙啟臉上的神色，眼里笑意細碎，暢快之極。

殺人有什么意思？誅心才讓人痛快呢！

看了一會兒趙啟的神色，顧臨邁步走到江秦旁邊，歪了歪頭，“我說的對嗎？”

江秦渾身顫抖著，眼神漂浮。顧臨低下頭，去解綁著江秦手腕的發帶，解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抬頭仔細觀察江秦的神色，伸出手，輕輕抬起江秦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自己，仔細的欣賞了江秦的神色，又捏著她的下巴，把江秦的頭轉向了她弟弟的那邊，低下頭，啟唇，”還沒完呢，怕什么。“

顧臨手里拿著發帶，轉過身，看了看趙啟的小弟，仔細的分辨了一下，指了指其中一個，”你就是江隨？“

被指的人一抖，努力壓抑著聲音的顫抖，”是，我是江隨。“

”你姐和趙啟認識，你沒有少牽線搭橋吧？“顧臨轉著手機的發帶，將它套在了手上，小黃毛看江似乎是有話要說，礙于氣氛詭異，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聽了顧臨的問題，少年吞了吞唾沫，”我...我沒有。“

顧臨瞥了一眼江隨，“沒有？你姐一個M市一中學生，趙啟一個川宇職高的混混。能認識？“說完，顧臨聲音里露出笑意，”我估摸著，我被打這件事，你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煽了不少的風，點了不小的火吧。“

江隨聽見顧臨這么說，腿彎了一下，又被身邊的人扶住，不至于癱倒在地上，嘴唇顫抖著，半天也沒能發出一個字。

”你姐要教訓我，什么方法不選，偏偏選擇把我拖到巷子里套上麻袋打一頓，嗯？為什么？“

顧臨看著江隨，歪了歪頭，“你猜我是怎么知道這事是你出的主意？”

不等江隨答話，顧臨隨手指了指江隨旁邊另一個少年，半大，衣著樸素，腳上的鞋子都脫膠了，”是他告訴我的，他不止告訴我這些，還說你們日常欺壓他，讓他跑腿，做值日，幫你們拿東西，這些都是小事，甚至于讓他打人，讓他去收保護費。想讓他成為像你們一樣的人。“

“可是他不愿意做這些事，所以他找到了我，希望我可以幫他。”顧臨低頭看向江隨，“如他所愿，我幫助了他，然后他也同樣幫助了我，所以我不動他。至于其他兩個，我也沒興趣動，走狗而已，但是你和趙啟兩個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善了了“

”把我摁在地上打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會報復嗎？我顧臨看起來像是好說話的人嗎？“顧臨眼里的疑惑真實。似是希望江隨能為他解答為什么他看起來像是不會報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