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疹子莫不是得什么瘟病了吧？顧大夫，那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要不別去了吧。”湯月瑩勸道。

跑腿的急了：“我家公子等著救命呢，大夫你不能不管。”

“救死扶傷是我醫者本分，斷然沒有不管的道理。我出門了，小姑娘你自便。”

說完便匆匆走了。

湯月瑩拿了藥，對那伙計說：“你們家顧大夫，真是海連城老百姓的福報。”

“是啊，我們家顧大夫剛剛行醫那會，那些人都不信她一個女子能有什么樣的醫術。幸好我們家大夫沒有就此退縮，堅持了了下來，不然人間就少了一個名醫。”

“嗯，你說的對。”

回到住所，無所事事的鳶羅閑到幫她煎藥。她下碗青菜香菇面，鳶羅也吃了。吃完兩人在院子里午休，一人躺一個椅子，面對面有一搭沒一搭講話，講到后來兩人都有點懷疑人生。她們來這里是干啥的？過日子的？

“咱們這樣躺著不合適，不如再去城里逛逛。”

鳶羅搖頭：“你去吧，城里的大街小巷我都跑穿了，哪戶人家有幾口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實在沒有再逛的必要。”

“那難道不在城里，我們是不是該去荒郊野嶺找找。”

“荒郊野嶺妖怪倒是不少，你能分辨出是哪個？”

“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兩人欲待動身還未出發之際，外面又開始吵吵嚷嚷。粗粗這么一聽，得了，又有人失魂了。

“看來無需去荒郊野嶺，兇手肯定就在城里。”

“沒錯，趕緊去看看。”

到了那家宅子前，里里外外又是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這么又來一個，這沒完沒了的，下一個不會就輪到我了吧？”

“是啊，真是邪門，我們一天天活得提心吊膽的。”

“這也沒有停住的意思，難不成要把我們海連城的人全弄成活死人才罷休嗎？”

“天天去水神廟祈愿，也不見作用。”

……

湯月瑩擠到前面，抓住一個圍觀老百姓問：“這次失魂的又是哪個男人？”

“就是這家的公子，這幾日還聽說他病著沒出過門，今天就在家里頭出事了。”

“病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發了什么瘟癥，發了疹子的那個。”

“對啊，就是這個，本來這毛病顧大夫說能治，誰知道成這樣了，這個大夫可醫不了。”

這個別說大夫醫不了，鳶羅都醫不了。修補靈魂這樣的大活，只有那些修為到頂峰人才能干，而且需要法器。像她這樣剛入門的人是全無頭緒的。

“那他真夠倒霉的啊。”

邊上還有八卦的大媽說：“這個公子哪里得什么瘟病，得的明明是花柳，他爹嫌丟人，才謊稱瘟病的。”

“真……真的？”湯月瑩聽是這個病，想進去查看的心情都沒了。

鳶羅卻皺了眉頭尋死，說：“這個顧大夫，有問題。”

湯月瑩因和顧韻有來往，立刻幫她維護：“她不會有問題的，海連城里任何人都可能有嫌疑，但絕對不可能是她。”

“我問你，人在什么時候是最脆弱的？”

“生病的時候，絕望的時候。”

“那么此時，一個醫術高超的，有口皆碑的大夫是否能得到患病者的信任？”

“生病了自然要相信大夫，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敢說絕對不是顧韻，她一點法力都沒有，收不了魂的。”

“她只是個宿主，自然沒法力。”

“任你怎么說，反正不可能是她，我敢在這里說，如果是她，那我這雙眼睛就是瞎的。”

鳶羅打那起就監視起了顧韻，自然是一無所獲。

顧韻的日常無非是在醫館給人看看病，偶爾出診。平日就愛喝點養生茶，什么不良嗜好都沒有，生活極其簡單干凈。一度讓鳶羅也懷疑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

湯月瑩又從旁打擊：“別費勁了姐姐，早聽我的話不就得了，怎么可能是她。”

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病人著想，能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醫者，怎么可能是攝人魂魄的邪物。要不是鳶羅有這樣執著地跟著，真相絕對發現不了。

跟蹤了顧韻整整半個月之后，又一起失魂案發生。

湯月瑩聽到鄰里的消息趕過去之后，顧韻就在當場，被抽空了力氣似的，蔫不拉幾的耷拉著腦袋跌坐在地上，這次好像是她失了魂。

“怎么回事，顧大夫怎么了，是不是被邪物禍害了？”

誰知一旁的老百姓見她跟見了鬼似的，一個個后退的遠遠的。

“就是和她一起的那個女人，剛才對顧大夫動手了，她就變成了這樣。她一定就是同伙。”

“快，快叫衙門的人抓住這個妖女。”

“這個不是傻妞嗎，先前一直瘋瘋癲癲的，突然就好了。看來是跟邪物在一起練了邪功才好的。”

“大家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們遭了她的暗算，就完了。”

“快，快跑，離她遠點。”

一時場面有些混亂，她莫名其妙地成了眾矢之的，事情這么發展成這樣，雖措手不及，但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就說做人話不能說太滿，打臉時太疼，想不到真是顧韻。她這眼是真瞎！

看著這情勢不太對，她趕緊先撤，轉頭就跑。

這一跑引起了群情激奮。

“這個妖女跑了，肯定是做賊心虛，大家伙別害怕，我們人多，她就一個人打不過我們這么多人的，抓住她。”

不知哪個殺千刀的呆頭帶頭這一呼，那些害怕退縮的人突然就勇敢起來。一個個舉手呼喊，抓住她，為民除害。

湯月瑩一看這勢頭不對，也顧不得隱藏實力，連忙幾個跟斗翻出去老遠，遠遠的將他們拋在后頭。看來住所是回不去了，如今該去找鳶羅。

那些人一看還了得，這個胖妞什么時候身手這么好了，太不正常。

“大家到處找找，千萬不能讓她逃了，為我們這么多受害的人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耳朵聲音在她身后響起，湯月瑩真是無話可說。這些愚蠢的人類，真是不知道好壞，不知道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