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是將藥親眼看著比干服下以后才發覺自己的頭開始暈得厲害,臉也在發燙,視線開始模糊不清。
蕓翠看葉清清身體有些搖晃便急忙上山扶住她,輕聲問候,“王后……您怎么了?”
葉清清眉頭輕蹙,一手扶住額頭,睫毛低垂,“可能是……那杯酒……可是,那……酒怎么可能……有問題?!?
沒道理太后會害自己?可是葉清清根本來不及細想便倒在了蕓翠懷里。蕓翠被嚇得不輕,便急忙喊了一旁忙活的醫師過來診斷。
醫師見此,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診脈,片刻之后便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后道,“不必擔心,王后只是喝醉了?!?
“醉了?您確定么?”蕓翠在太后宮外一直侯著,自己家王后不過片刻就已經出來了,而且身上毫無酒氣,怎么會喝醉呢?
醫師笑著點了點頭,“王后不勝酒力,喝了后勁十足的酒,恰巧現在才發作?!?
蕓翠再次看向葉清清微紅的臉,以及安睡樣子,確實是喝醉時的模樣。
辛宮書房……
葉新在門外敲了幾聲,“大王,姐姐在垣宮醉倒了?!?
垣宮?那不是比干暫時修養的地方么?子辛將手中的書卷放下,“你進來說吧。”
葉新輕輕將門推開,低垂著頭站立。
“為什么不讓宮女送她回來,反而來通知我,可是她耍小脾氣了?”
子辛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笑著,葉新低著頭,嘴角也忍不住揚起,“大王猜的正對,姐姐她鬧著非要您去接她。”
子辛又問他,“她去垣宮做什么了?怎么會喝醉了?!?
“比干大人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所以姐姐想帶一些醫師再去診斷診斷問題,但是太后忽然傳喚姐姐,姐姐在那里喝了一杯天子釀。”
說及此,子辛無奈地站起身來,“那吾便只好去接她了。”
說罷他便向門外走去,不過當他與葉新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伸出手來揉了揉葉新的頭,提醒道,“在無外人的時候,你無需向吾低頭,明白了么?”
葉新愣住,只覺得心頭一熱,他抬起頭來看向子辛那平日銳利的眸子此刻看著他的眼神卻十分溫暖,就像是哥哥在看自己家小弟的眼神。
他顫抖著雙唇剛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子辛卻已經收回了手,大步朝著自己家夫人的方向去了。
只剩得葉新在原地將那未說出的話小聲地吐露出來,“那我可以喊你兄長么……”
說罷他露出本屬于他的孩子一樣開心的笑容,然后轉身跑出去跟上子辛,抬著頭看他,“大王,快到晚飯時間了,姐姐酒醒了之后給她準備什么吃食?”
子辛轉過頭看他,“她不是說近來減肥,不吃晚飯么?”
葉新出賣道,“姐姐雖然每次都說不吃,可最后總還是忍不住要吃一點。”
子辛眼眸含笑,落日的余暉撒在他臉上反而讓他原本堅毅的面龐顯得溫柔了許多,“那晚上就做雞腿吧?!?
“是!姐姐最喜歡吃雞腿了,她一定忍不住會多吃一個?!?
子辛想象她想吃又不能吃,忍了許久又偷偷去吃的模樣,覺得可愛得很,便不禁爽朗地笑了,步伐也更加快了。
就好像現在在他們面前根本就沒有陰霾,沒有那危機的狀況。
當子辛來到垣宮的時候,葉清清正坐在桌子前,用手撐著頭,安靜地睡著。
他接過蕓翠手中的解酒湯,走過去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紅撲撲的臉蛋,“該回家了。”
她眉頭輕蹙模模糊糊道,“回家?我不……是已經……回不了家了么?你這……騙子啊……”
子辛的手一怔,臉上的喜悅瞬間飛走。他知道她口中的這個家不是他們的家,而是她在那個世界的家,于是他用手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輕聲問她,“那你想回家么?”
她的睫毛動了動,聲音里多了幾分向往,“想……我比以前更想……”
“你放心,吾會送你回家的。”
說罷子辛便準備收回那撫平她眉頭的手。
“送?”葉清清忽然睜開了眼睛,雖然沒能完全睜開,但是也能模糊看清子辛的模樣,她將自己的手緊緊抓住子辛準備收回的手,抬頭看他,“我要你帶我回家?!?
她的眸子霧蒙蒙的,“我想帶你一起回去,看看我的世界。其實最主要的是……我好想逃避……和你一起逃離這個地方,管他什么地方打起來,管是誰當王,管這個世界怎么變化都與我們無關。子辛……我在現代很有錢的……我也可以養你啊……”
他想跟她道歉,自己將她卷入這殘局之中,但他卻也沒有道歉,而是舀了一勺解酒湯遞到她的唇邊,“那你準備如何養吾呢?”
她也沒問這遞過來的是什么,只是乖乖的喝下,然后趁著醉意興致勃勃道,“我們那的男孩子都喜歡車和表,所以我先給你買一輛bsj雖然有點高調,但是真的很好看哦。然后再給你買好多塊omg,別問我為什么不買lls和Fl?!?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然后將手指抵在唇邊,“噓……其實這兩個品牌我還是有點買不起啦……畢竟也不能只買一兩只吧……”
“我還要給你買很多套西裝,很多潮服,你穿上一定很好看啊……我還要帶你去全球各地看看,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你沒有看過的景色,我想第一站就直接帶你去南極看極夜,去追極光,你知不知道極光比星辰更美麗,更神秘。然后我想帶你去芬蘭,那里的楓樹火紅,秋后有種幸福的安寧感,總覺得一切都慢了下來,還有日本的沖繩島,那里的海很漂亮,海風很濕,海平面很廣一眼看不到頭,讓人覺得很舒服……”
她一直滔滔不絕地說著,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就好像這一切真的能夠實現一樣。而子辛則一勺一勺地打斷她,又一句一句地聽她描繪。
描繪未知世界的絢麗,未知世界的自由,未知的美好。雖然她的酒慢慢地醒了,意識也逐漸恢復,但她卻依然說個不停,只不過她說這些的時候,她的眼睛更亮了,她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的眼睛,“我還想讓你親眼去劇場看看我演話劇時候的模樣,那是我獻出靈魂所展現出來的效果?!?
那是她最熱愛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