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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百年祭道如是

其中經過不得而知,民眾只知道孫老爺在出城主府的那一刻,一口鮮血噴上天,眼一黑,在百多道階梯上滾了十來道,最后被吳老送回了孫家修養。

一場曾孫兩家的爭斗,一個月內,就此落下帷幕。

城主府上空。

吳老站在身后躬身而立,“城主,我們不……”

城主搖搖頭,嘆口氣,“已經夠了。其余的,幫不了,不能幫?!边@既是那位都主希望的,也是曾老太爺希望的。

“安置好人手,一不要讓那些人鉆了空子,二來防止多事的人搗亂。”

“是?!眮砣藨峦巳ァ?

依稀記得當年那個老頭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時。

“你想再見到他們嗎?那就幫老頭子一個忙。”

“憑什么?”

“別問,事成了你會見到,失敗了你也沒什么損失,左右不過是我曾府謝罪罷了。”

“哼?!彪m很不情愿,但還是問了。

“處理好外面那些家伙就行,其他你不用管,也不需要管。”說完話,老頭子語重心長看他許久,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后離去。

看著塵煙滾滾的曾府,說不出是幸災樂禍還是同情,城主緊握了拳,目光定在那兒。

……

“豎子敢爾……公理何在,公理何在!”孫老爺躺在床榻上病若游絲,一雙老眼半睜半閉,一遍遍重復說著。

孫琪坐在一邊握緊孫老爺顫顫巍巍的枯手,雙眼漲紅,眼底滿是憤恨,“爹,您不會有事的,堅持住,我馬上會為你報仇!”

孫老爺本就遭到反噬,外加重傷,城主府一行再被氣急,險而又險,差點沒保住命。

“曾家,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

孫府如何慘,優哉游哉逛著平都的兩人絲毫不在意,長臨風抹去小包子嘴邊的紅糖,安慰道,“好啦,我們就再多待四天,馬上就走,好么?”

“唔!”阿嵐嚼著冰糖葫蘆,一雙杏眼轉來轉去,左右思量中。

“咦,這里又新開了家桃花酥店呢?”長臨風驚呼道,指著斜對面冒出熱氣的店鋪說,阿嵐兩眼一亮,再顧不得什么走不走的問題,眨巴眼睛看去。

香噴噴的桃花酥、杏仁酥味道傳來,幾乎把半條街的人都吸引了去,杏眼越睜越大。

“吃!”

兩根小胳膊腿立即跑出個沒影,擠入擁攘的人群,揮手跟著搶。

“我聞到了他們的氣息,若不趁早走,到時免不了一戰。”白狐蹙眉看著阿嵐說。

“遲早的事罷了,早來晚來,都一樣?!遍L臨風淡然一笑,“你盯好那三樣便好?!?

“對了,他們有什么打算?”

“不管,隨他。”

白狐點頭,隱沒在人群中。

“這個,那個,還有那邊……”阿嵐指著熱乎乎的點心說,眼睛一閃一閃。

“好?!?

長臨風抬眸一笑,追上擠到鋪子前的阿嵐。

平都內,還流傳著一道盛事,那便是百年祭。簡而言之,是為了慶祝三百年前平都從妖皇手下逃出魔掌的日子,也是為了祭奠往日先人,至今已有百多年的歷史。

百年祭一套下來并無特色,但其最后的“降神”不同其他,是由城主府內蘊養的“靈神”在特定時期內降下甘霖池,并有一定幾率出現法寶,誰得誰贏。每每到那時,平都周圍村鎮,甚至其他都城的人都會來此匯聚,為爭那份機緣。

但有祭祀便要有祭品,往往是用開了識的妖獸為祭,或大奸大惡之人,用其鮮血來祭祀“靈神”。

這不,才祭祀的十日前,民眾們在城主府的指揮下開始了忙碌,平度城內外也紛紛涌進來他處趕來的人。

當日,一串當當當的打鼓聲、吹吶聲掀開了百年祭的序幕。

“嘭嘭嘭!”

“嗚呼呼~~喝~~”

一屋子大小的木車在一眾青壯年的推動下緩緩前行,上面有一白花老者拿著法杖帶著赤尾面具高聲唱,邊上有一帶紅色面具的人繞著中間的篝火祭拜舞弄配合。

木車四周近百來個人戴面具喝唱的男男女女,后邊還有小上一半的木車緊跟而后。木車兩邊是井然有序的隊伍,約有上千人,有的振振有詞在念叨什么,有的往人群里拋紅花接道喜,有的又唱又跳莊肅得很。

打鼓聲,敲打聲,吹奏聲響成一片。

隊伍從城主府出發,駛出城門,繞一圈平都城,再回到城主府。

擔心被嘈雜的鼓聲鬧著,長臨風特地封了阿嵐的聽覺,找了一處高地等候看。

直至日上高頭,百年祭終于進行到“降神”,隊伍行進到城主府,府門六扇大門打開,浩浩湯湯的人群涌進。

一身黑衣的城主立于高頭,一番說辭后,甘霖池現,天上薄云匯聚成一道七彩云,轟隆一聲,繽紛的雨水嘩啦啦而下,注入甘霖池。

水池很快注滿,城主一揮袖,池內蹭蹭冒出一朵綠坪,坪邊有粉白紫三色花苞數十支待放。七彩云朵一抖,又是一場雨,荷苞緩緩綻放,異光乍現,驚得底下眾人一哄而上,紅著眼睛爭奪。

城主府上下習以為常,各守其位維持秩序,淡淡的看著這一切。

“哈哈~~”

一只小手暗中襲來,一把摘走了中央開得最大對好看的紫色蓮花,惹來忙得氣喘吁吁爭奪的眾人的一致憤怒,可等吃了一要人命的棍子后,紛紛退卻。

“花?!?

阿嵐揚了揚手中半人大的蓮花,一步走到長臨風身邊,剛舉出去,便重重打了個噴嚏?;ㄈ锢锕緡L出一卷軸,落在小手上。

“嗯?”小包子蹙眉,嫌棄將卷軸一扔,捧起花湊到少年鼻尖,“花,好看?!?

邊上負責參與人安全的吳老見此嘴一抽,默默將卷軸撿了回來,小心翼翼瞥了眼城主和長臨風,掐了個決,重新在甘霖池種出一朵蓮花。

誰知剛采完花的小包子雙眼一亮,瞅了瞅手里的大花,再瞅瞅池里嬌艷欲滴的紫色花,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不要!”三道異口同聲。

收到幽怨目光的長臨風僵了僵,一把拽回了阿嵐,伸手在蓮花上一揮,“阿嵐已經摘到了最大最好看的花,不是嗎?”

阿嵐眨眨眼,看著在晶瑩水珠下閃爍的花朵,隨著微風拂過,濃郁的清香撲鼻而來,點點頭。

既然風風說了,那就……不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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