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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沒病,是這個世界病了

立了flag的林曉彤一咬牙早起敷了新款面膜,仔細研究面膜的優點吸收好,補水能力強,缺點是精華液質感過于黏稠。雖然微商low了點,好歹也是產品,她決定把自己真實使用感受反饋給甲方,順便簽約代言。

負責是好事,也耽誤事。當林曉彤去到北六環外微商公司,微商以為林曉彤三四天沒有回復,誤解林曉彤婉拒了他們,他們已經聯絡了新代言人。林曉彤想起之前看過的房子,不甘心就這么放棄,她愿意降價代言。這正中了陳經理的意思,趕緊招呼助理接待林曉彤,并且準備了一式兩份的合約。

鄭奇看著合約直皺眉,他覺得林曉彤被陳經理套路了。也許根本沒有第二個代言人,就想殺殺林曉彤價錢。

林曉彤有錢賺已經感恩戴德,她認為自己不虧。

林曉彤缺錢,鄭奇過目了合約,指出幾處霸王條款,讓林曉彤自己出面協商。這已經是他百忙之中能為林曉彤做的了。林曉彤人窮志氣短,能有人給點陽光,她已經足以燦爛。

去微商路上,林曉彤意外接到大餅電話,大餅人在小區附近,想約林曉彤喝個咖啡。林曉彤擔心江凡找麻煩,電話里大餅坦承他已經失業,找林曉彤就為了討一份工作,當林曉彤經紀人。

林曉彤沒想到拍一套雜志照片竟然連累大餅失業。大餅吐露真心,因為曹健欺負他的時候,江凡不仗義,他心寒了,所以辭職。林曉彤心里還是過意不去。眼下,她的確需要個經紀人,而且也欠大餅一個人情。

簽約完了,林曉彤拿到相應的報酬,足以夠每月花銷,大餅跟杜鵑偶爾聯絡,了解林曉彤合租的現狀。他主動提出幫忙找房,林曉彤覺得目前住的還算舒服,房東人在首爾,家里還有只大橘貓嗷嗷待哺,她不能棄房棄貓。大餅就欣賞林曉彤重情重義的勁兒。

林曉彤提出兩個人聚餐,吃頓飯慶祝,大餅推薦兩個地方都被林曉彤否了。林曉彤叫了輛車,直接去了江凡爸媽的火鍋店。

站在火鍋店門口大餅愣怔了下:你瘋了?

林曉彤好像已經打算好了似的:請你吃飯,你就別挑了。

兩個人走進火鍋店,感覺進了敵軍陣營。大餅是江凡身邊大熟臉,江凡爸媽趕緊迎上去。扭頭看向笑瞇瞇的林曉彤,江凡爸媽覺得眼熟,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大餅早就亂了分寸,生怕處處挑剔江凡緋聞女友的老兩位認出林曉彤,刁難林曉彤。

江凡手機上收到爸媽發來的印證照片,每次招待江凡身邊朋友,爸媽都發自拍合影給江凡,確認免不免單。

剛從海邊拍完戲,準備趕去機場跑綜藝的江凡下巴都快掉了,竟然林曉彤主動和江凡爸媽合影。江凡懷疑大餅慫恿林曉彤惡意報復,他一個電話打到大餅處,大餅躲在店外解釋當天林曉彤請客吃飯,捧江凡爸媽的場。

在電話里,江凡得知大餅做起林曉彤經紀人,幸好林曉彤吃飯不是飯點,趕行程的江凡選擇暫且忍氣吞聲,想著回頭清算。

但人算不如天算,餐廳里一桌粉絲早已偷偷拍下林曉彤和江凡爸媽互動的照片,存在手里。

大餅不明白林曉彤用意,林曉彤告訴大餅,她得讓江凡知道,大餅不是沒能力,是寧可跟她這個過氣女演員,也不伺候自大虛偽的江凡!有林曉彤撐腰,大餅默默把盤里最后一片鵝腸夾給了林曉彤。這鵝腸是他大餅的最愛,為了林曉彤他愿意割愛。

林曉彤開玩笑:你不是喜歡我吧?要不,以前是我粉絲?

大餅:我看你有潛力,伯樂相馬懂嗎?

大餅轉天送來打印的幾個劇本,都是他以前的關系搞來的小角色,林曉彤不能每天不務正業,早晚還要拍戲。林曉彤剛把劇本接過來,客廳座機響了。

尤阿姨直接打電話過來警告林曉彤絕不允許帶異性回家,否則林曉彤馬上收拾東西走人!林曉彤撂下電話,走到客廳攝像頭前頭,故意對鏡頭做了個鬼臉!

尤阿姨因為這個鬼臉摸不清林曉彤心思,她微信過去找鄭奇,跟鄭奇投訴林曉彤帶男人回家,并且提醒鄭奇,如果林曉彤留男人過夜,她寧可毀約也不租給林曉彤!因為娛樂圈太亂了,娛樂圈的人也亂!

鄭奇正跟客戶開會,聽到微信,一邊跟客戶溝通如何處理經濟糾紛,一邊在手機上文字微信警告林曉彤懂得自尊自愛,切莫自暴自棄!

林曉彤接到鄭奇微信,莫名其妙,剛送走大餅,她趕緊仔細研讀劇本,早把鄭奇微信忘在腦后。忽然,大橘貓在柜子上頭亂竄,柜子上一堆盒子和凌七雜八的東西掉了一地。

林曉彤趕緊收拾屋子,擔心尤阿姨看到這一幕跟自己沒完沒了。好不容易把一堆東西各歸其位,茶幾上的手機響起,是鄭奇。

林曉彤氣喘吁吁接起電話,還沒等開口說話,鄭奇直接掛斷了電話,一個字兒都沒說。

鄭奇驚魂未定想起手機里林曉彤急促的呼吸,腦子里無限香艷的想象盡在眼前。秘書復印了資料走進辦公室,鄭奇被秘書嚇了一跳,跟丟了魂兒似的。

秘書:哪兒不舒服啊?

鄭奇故作淡定:沒、沒、沒什么,有點頭暈……

秘書:感冒了吧?吃點藥?

鄭奇:吃,哦,不吃,我、我沒事情。文件擱在這兒吧……

下班回家的鄭奇遠遠看到林曉彤等在樓下,她簽約了微商代言,雖然價碼不高,她不能白讓鄭奇幫忙,下午外賣點了只烤鴨,送給鄭奇當晚飯。鄭奇不敢正眼看林曉彤,林曉彤覺得怪怪的。

林曉彤:你這個人怪啊,下午打電話不說話,回來不理人啊!

鄭奇悶頭在前頭走著:我打錯電話了。

林曉彤:我想也是。

兩個人走進電梯,林曉彤手里捧著打包的一只鴨子。直到電梯在林曉彤的樓層停下,林曉彤沒有下電梯的意思。鄭奇看看林曉彤,看看電梯。

林曉彤:我去你家,烤鴨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鄭奇拿過烤鴨:心意我領了,烤鴨我一個人吃得完。晚上我還要工作,不方便家里有第二個人。謝謝!

林曉彤剛要說話,鄭奇按下電梯開門鍵,示意林曉彤下電梯。林曉彤識趣,雖然心里不爽,還是下了電梯。

在林曉彤走出電梯,電梯門合上的瞬間,鄭奇方才松了口氣。

此時,鄭奇電話響起,是個海外號碼。他一手擎著烤鴨,一手接氣電話。電話里傳來蘇美晶無奈控訴自己在英國剛丟了手機和護照,正在加急辦理回國的手續。蘇美晶不是個糊涂人,鄭奇納悶怎么出國這么毛躁?蘇美晶也很委屈,護照和手機都在手里,早上在餐廳吃早飯,不知道怎么就失蹤了。

也許被偷了?也許落在衛生間?蘇美晶時差倒亂了,腦子也有些亂。

鄭奇知道失蹤三天的蘇美晶沒大事,懸著的心落了地。可當他得知陪同蘇美晶的人是彭昊,孤男寡女身在海外,又住在彭昊購置的公寓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甚至懷疑護照和手機都是彭昊做的手腳。

彭昊這三天陪同蘇美晶跑了警局錄口供開證明,又跑去駐外大使館申報旅游證。彭昊沒少幫忙,出錢出力,蘇美晶認為鄭奇誣陷彭昊,很不公平。

鄭奇不過推理一下,沒想到蘇美晶生氣了。

江凡錄完結果已是凌晨,幾乎通宵錄完兩期節目,節目組準備了酒店,江凡忐忑不安,不知道林曉彤和大餅在爸媽面前鬧了什么幺蛾子,他決定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BJ。曹健新派來的經紀人以為江凡必定回酒店休息,早已經在酒店呼呼大睡,而且手機靜音,且不回復微信……

聯絡不上經紀人,江凡讓助理幫忙改簽飛機票。

下飛機的江凡感到胸悶氣短,因為最近一個星期連軸轉,拍完了雜志又站臺,站臺后連夜開車回海邊劇組拍戲,為了節目形成他自己破了每日工作八小時的行規,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直接飛往節目組錄節目,又熬了一夜……

江凡爸媽見到江凡,江凡正在醫院特護病房檢查身體,他懷疑自己得了心臟病,特別焦慮和恐懼。藝術生涯才剛剛開始,難道他早早就要為藝術犧牲?爸媽比江凡還驚恐,決定陪兒子做完全套身體檢查。

大餅在手機朋友圈看到江凡在醫院病房的照片,分享給剛錄制完微商面膜小視頻的林曉彤。大餅想起一年前,江凡打籃球為了耍帥摔了個跟頭,因為周圍粉絲太多,江凡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出“舊傷復發”的事件……

林曉彤覺得八成江凡為了宣傳新戲博人眼球,沒當回事。

大餅這邊接到江凡情緒低落的電話,江凡正在醫院等待檢查結果,他擔心自己年紀輕輕患上心臟病,怕自己命不久矣。在電話里江凡好像跟大餅人生告別似的,大餅知道江凡不像裝病,心軟了,他打算去醫院探望江凡。

林曉彤開杜鵑的破車送大餅去醫院,守在醫院門口的江凡粉絲一眼認出車里的林曉彤,兩三個十七八歲小姑娘沖上來用手機拍照,質問林曉彤怎么有什么資格探望江凡?

林曉彤想著息事寧人,驅車繞到醫院后院停車場,先讓大餅從正門看望江凡,引開粉絲的注意,她自己想辦法混進醫院去。

病床上的江凡生無可戀,背著24小時心臟檢測的Holter,時間已經過了20個小時,還有4個小時即將被審判命運。之前囂張跋扈自負的江凡不見了,他手機扔在一邊,根本沒有心情,手機虛擬的世界,網上那些夸他罵他黑他的粉絲都不再重要,他第一次感到現實才是真實的。

爸媽見生龍活虎的兒子頹了,在病房外頭焦慮的來回踱步。

大餅匆匆而來,江凡爸媽讓大餅好好勸江凡,心里想開些,心情好身體才能好。大餅由此得知,在江凡爸媽眼里,大餅是江凡唯一的朋友。

林曉彤跟在護士身后,跟做賊似的混進了特護病房區。大餅朝著林曉彤招手示意,林曉彤來到江凡病房外。江凡爸媽認出曾到火鍋店吃飯,臨走時非要付賬的“林小姐”。

大餅:阿姨叔叔你們甭著急,江凡肯定最近作息時間不規律,沒大事兒。

江凡爸媽心里也沒底,自我安慰地點點頭。

江凡這一邊接到曹健的微信語音,他不情愿地接起,居然聽到微信里曹健匯報網上炸鍋了。不知道什么人在網上發布兩張照片:一張是林曉彤到江凡爸媽火鍋店用餐,和江凡爸媽親密合影;一張是林曉彤到醫院探視江凡。

江凡聽完語音正納悶林曉彤憑什么來探望他,林曉彤已經游魂野鬼一般在他床頭擱下一只大水果籃。江凡以為自己活見鬼了,心臟跳的飛快。

江凡急了:誰讓你來的啊?

林曉彤知道江凡生病,安撫:你平靜點,背著Holter呢!萬一測不準你心率,醫生給你下錯藥怎么辦?怪我啊?

江凡努力讓自己平靜,深呼吸了兩下。

大餅跟過來解釋:我和林曉彤正在辦事,她擔心你,順路來看看。

江凡內心很崩潰,表面上努力讓自己淡定:林曉彤,我上輩子欠你條命吧?

林曉彤:什么?

江凡打開手機,翻出微博上兩張照片,遞給林曉彤。

林曉彤也納悶:誰拍的啊?

話音未落,江凡爸媽沖進病房,一把拉過林曉彤,看看林曉彤本人,看看手機上的照片。

江媽沒好氣地:你叫林曉彤,我看到照片才想起來,你就是糾纏我兒子的那個。誰讓你跑到醫院來的?

林曉彤:我……

江媽根本不給林曉彤說話的機會:你趕緊走,江凡都病了,你能不能讓他安靜會兒?你要糾纏我兒子到什么時候?

江爸還算脾氣好,早對娛樂圈規則門兒清地:趕緊走,一會兒混進來個娛記,看到你在病房,我兒子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趕緊趕緊……

林曉彤好心當了驢肝肺,什么鳥都見過的她特別淡定從容。

林曉彤:對不起江凡給你惹麻煩了,我來,沒別的,單純想看看你身體怎么樣,還有,想告訴你,我是過來人,拼命工作別忘了按時休息,命是自己的,錢永遠賺不夠。

江凡沒想到林曉彤說了一番肺腑之言,竟讓此時此刻擔驚受怕的他平靜下來。從他生病到現在,不曾有人勸他放下工作,都在焦慮他得病耽誤工作,后面的事情如何善后。

大餅:你回去吧,這里有我呢。

林曉彤默默離開。

林曉彤開車路過家門口的路邊酒吧,鄭奇下班后一個人喝悶酒。林曉彤靠邊停車,面對鄭奇坐下,不顧鄭奇拒絕同桌的目光,叫了杯啤酒。

鄭奇:那么多地方,你干嗎坐我這兒?

林曉彤把之前一肚子火氣都撒在鄭奇身上:你們男人怎么老是拿別人的好心當賊心啊?我林曉彤企圖你們什么了,讓你們跟防賊一樣防我?再說這個地方不是人坐的嗎?誰說不能拼桌?

鄭奇覺察出林曉彤臉色難看:怎么?又失戀了?

林曉彤:鄭奇你盼我點好,什么叫我又失戀了?

鄭奇:尤阿姨說你交了個新男友,我什么都知道了。做為朋友,啊不,做為熟人吧,我得提醒你,雖然你八年抗戰分手分的不甘心,你也要自尊自愛,名聲比名氣重要……

林曉彤感到鄭奇說的每句話都是質疑她的道德,她接過服務員端來的啤酒直接潑了鄭奇一臉。

鄭奇:你瘋了吧?有病吧?

林曉彤:我沒病,是這個世界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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