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沒有時間的概念，一老一少靠在控制守衛上，相依為命。
不知過了多久，徐越猛地抬起頭，看向這片區域的幽靈，驚慌了起來。
它們又開始動了。
“墨老，快醒醒！”
徐越急忙叫起了熟睡中的墨衡，將其背在身后。
“怎么了徐公子，那些東西又開始動了嗎！”墨衡也瞬間清醒過來。
“嗯，它們又開始朝我們靠過來了！”
徐越額頭留著汗，身子緊貼著控制守衛。
“這還有多久天明啊，求求你快點吧老天爺！”
徐越抬頭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天空，不斷祈禱。
幽靈們繼續前進，直到距離徐越只有一米的時候，才再次停了下來。
但這次徐越沒有放松警惕，而是緊繃著身體準備隨時應對各種情況。
果然，異變還在繼續，在最中心的幽靈們停下后，外圍的幽靈開始騷動了。
徐越抬頭看去，便看到那些幽靈竟分出一條道路，似乎是在為某些人讓行。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些幽靈有意識？”
見到這詭異的一幕，徐越心中一緊。
如果說這些幽靈有意識，或者說有人在控制著它們的話，那么今夜他和墨衡就很難活下去了。
最終，正主來了。
“是它們！”
徐越定睛看去，便看到幾個幽靈從遠處飄來，而且他幾乎全部認識。
比如那紅衣女子，當初他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從自己身體里穿過去的，也是這樣，徐越才知道那莫名的攻擊是什么。
至于那個士兵，和那個老人，或是那個帝王，徐越都有著極為深刻的印象。
“它們都是從那邊趕來的？”
想到這里，徐越心中震驚的同時，還帶著疑惑。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控制守衛，不禁在想，到底是什么吸引著它們。
漸漸的，那四個幽靈從外圍走來，一直飄到了徐越面前，將控制守衛圍住。
“四……四位大佬有何貴干？”徐越顫聲道。
結果他話音剛落，那書生也一步向前，和其他四人并列。
“五……五位。”徐越也有點尷尬。
五個幽靈繼續動了，如果先前離徐越還有一米的話，現在則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
“我靠！”
危機時刻，徐越驚叫了一聲，想跳起來卻發現根本跳不動，這才想起當時尹真說的話，這片荒原禁空！
情急之下，徐越手忙腳亂地爬上了控制守衛，隨后用了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了上面。
與此同時，五個幽靈也將臉湊到控制守衛前，停止了移動。
“徐公子！怎么了！”墨衡看不清情況，在背上急問。
“沒事，墨老爺子你別亂動！待會兒掉下去就完了！”徐越大喊。
場面一時變得有點滑稽，徐越像個雜技演員一般，背著墨衡站在一根柱子上，而下方，就是成百上千的幽靈。
也幸虧現在徐越的體能大大增強，就算保持這樣一個姿勢，堅持到天明也應該沒問題。
然而，變化還在發生，過了片刻，那五個幽靈竟緩緩開口了。
由它們帶頭，很快，這片區域竟響起了一陣陣低語。
起先聲音還很小，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幽靈加入這個行列，到了最后，整個荒原都仿佛在吟唱！
那聲音很小，但卻出奇的沉重，猶如亡者的呢喃，讓人毛骨悚然。
剛開始徐越還沒什么反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聲音越來越多后，他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化。
在變的僵硬，如死人一般的僵硬。
徐越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都快凝固了，而且意識也在慢慢沉淪，仿佛要化作它們中的一員，一起去頌唱這古老的亡語。
身后的墨衡察覺到了異狀，急忙高聲呼喊徐越的名字。
雖然他什么也聽不到，但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徐越的身體在變冷。
徐越微微回神，艱難地低頭，看著那些虔誠如信徒般的幽靈。
“【堅韌】正在觸發，為宿主緩慢回復生命值！”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但徐越卻無法回應，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睡著了。
這時，下方那如同帝王般的幽靈竟然動了，抬起頭來，注視著搖搖欲墜的徐越。
“為何阻我等生路。”
一個古老而威嚴的聲音在徐越腦中響起，讓他清明了幾分。
“我什么時候阻你們生路了！”徐越在腦中艱難回道。
“紀元之光初現，降生于大荒之間，我等殘魂，億萬年來才守到這一絲希望，先前你為何要將其毀滅？”
那書生也抬頭了，看向徐越，語氣平緩。
“什么之光……我不知道！也沒有毀掉！”
徐越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這光柱為我等照亮了黑暗，但先前卻因你而消失。”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徐越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紅衣幽靈。
“我怎么知道這東西對你們有用！”徐越急道，同時在極力抵抗那亡語的力量。
“你不知，卻阻了我等的路。”
蒼老的聲音響起，那老者也發話了。
“葬了便是，何必多言。”
最后，那穿著破碎甲胄的士兵低語。
“你們……等等！我有辦法插下這柱子，自然也有辦法讓其消失，你們就不怕嗎！”
最后關頭，徐越開口威脅，試圖讓這些幽靈停止低語。
雖然他是唬人的，因為【控制守衛】一旦插下，就連他也無法讓其自動消失。
而現在，他也沒有更多的錢來購買新的【控制守衛】。
聞言，那幾個幽靈猶豫了片刻，但緊接著，亡語的速度突然加快，聲音也越來越大，直擊徐越的心靈，讓頭暈腦脹，意識模糊。
“叮！警報！宿主生命垂危！”
“叮！【堅韌】的恢復速度已無法阻止宿主生命流逝！請宿主小心！”
感覺著體內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徐越低頭看著那些幽靈，勃然大怒。
“可惡……當老子隨便欺負是吧？紀元之光是吧？生路是吧？”
徐越毛了，他還是第一次這么生氣。
只見他憑著最后的力量，單手抱起墨衡，讓其懸浮在空中。
“墨老爺子，給我踹！給我狠狠地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