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這是哪兒。”從地洞出來的穆羽不斷咳嗽,這片地帶嚴重缺水,方才的地洞沙土飛揚,有不少都進了穆羽的口鼻之中。
姚承所化的巨熊急劇縮小,穆羽和白逸云同時摔在了地上,一個懶驢打滾之后,二人迅速站了起來,身形微微下蹲,一左一右的看向口鼻流血的姚承。
姚承雙手伏在地上,雖未抬頭,但卻已經知道穆羽和白逸云想干什么,寒聲道:“我勸你們安穩一些,哪怕老夫傷重難醫,碾死你們也如同螞蟻一樣簡單。”
穆羽和白逸云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穆羽打了個哈哈,上前一步,乖巧道:“老爺爺您說什么呢,我們這是看你受了重傷,想帶你回霸城療傷啊。”
姚承低垂下的腦袋滿是黑線,回霸城?療傷?
哪怕是他全勝時期,光明正大的去了霸城也是有去無回吧,更何況是現在這種靈氣難以調動的情況。
“哼,老雜毛,我就不信你現在還能動彈!”一向淡然的白逸云此時忍不住怒火,指著姚承大聲罵道。
“砰”的一聲,姚承身旁的一塊巨石應聲而隨,姚承緩緩的收回打碎巨石的手臂負在身后,淡淡道:“若你不是白家的少主,那這一拳打得應該是你的腦袋。”
“咕咚”一聲,穆羽忍不住動了動喉嚨,好強,竟然在沒有變身為開靈物的情況下都能打碎一塊這么大的石頭,白逸云的怒火宛如被潑了一盆涼水,瞬間熄滅。
他是想為那位被姚承拍裂頭蓋骨的護衛報仇不假,可他不傻,獨自一人招惹這么一個怪物,那他不是報仇,是在送死。
看到穆羽和白逸云二人安穩了下來,姚承冷哼一聲,背靠著一塊石頭緩緩坐了下來,那處在后背與石頭之間的手臂卻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
“謝無煙,看來你長進不少啊!”
沉水峰下,火元素巨人和月狼一個碰撞之后,哈哈大笑道。
月狼四蹄下纏繞著濃郁的風元素,瞇眼寒聲道:“柴問,斗宇十二衛今日該換頭領了!”
摩柯帝國有燕云十八騎所向披靡,斗宇帝國則有斗宇十二衛與之抗衡,而斗宇十二衛的首領正是謝無煙身前的柴問。
柴問冷聲一笑,道:“謝大人初入九級開靈師便有如此大的口氣,若是有朝一日能和國師并肩,豈不是要主宰摩柯帝國?”
“哼,齊愧嗎?他被殷家和白家兩位族老圍攻,你們斗宇帝國的國師今日也難以完整的回到斗宇帝國。”
柴問微微一笑,眼神深處流漏出無限崇拜,狂熱道:“那可不一定。”
謝無煙微微露出獠牙,四爪之上除風元素之外,金元素也是忽然出現,密布在利爪之上,讓利爪暴漲了三寸。
“受死!”
謝無煙冷喝一聲,又是沖向了火元素巨人。
火元素不甘示弱,身上火光猛地一放,迎上了直面而來的月狼。
在此不遠處,一頭手上鐮刀閃著寒光的螳螂憑借著出眾的速度正在一頭巨熊周圍躲躲閃閃,時不時的便會找到巨熊破綻,欺身而進,在巨熊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只是血痕很快就消失不見。
雖然體內木之道紋不斷的恢復著傷勢,但柏戰打得越來越暴躁,慕然間,柏戰的速度忽然暴漲,瞬間臨近了鐮刀螳螂,一掌拍下!
綠刀臉色大變,躲閃不及之下被柏戰一掌拍中,“砰”的一聲,綠刀狠狠的被拍在了地面之下。
柏戰所化的三丈巨熊在空中哈哈大笑,“綠刀,這次你還不死!”
螳螂的速度是快,可是防御力大大不如,被他這全力一掌拍中,想來不死也重傷。
柏戰眼神一冷,龐大的身軀從空中疾馳而下,直直的撞向綠刀砸出的大洞——他要生生踩死位列斗宇十二衛的螳螂!
塵土飛揚之間,柏戰落向了地面,將本就龐大的巨坑又生生擴大了三丈,而在三丈之外的地面仍在不斷開裂,直至蔓延了數十丈之后才堪堪停了下來。
“喂喂喂,你們的動靜能不能小一點兒,打擾到老子睡覺了!”
一道聲音從數十丈外傳來,柯坷站在一道土墻之下,打了個哈欠,十分不滿的對柏戰說道。
在柯坷所在的土墻之上,第五沐面帶怒火的不斷結印,但是土墻的防御力太強,他的青竹一時片刻之間,竟然沖不破!
柏戰咧了咧嘴,大步向柯坷走去,寒聲道:“柯坷,今日斗宇十二衛再無大地守衛了!”
柯坷,稱號為——大地守衛!
柯坷一愣,旋即看著得意的柏戰,‘驚恐’道:“柏大人,您想干什么?我好怕怕哦。”
正在這時,一道綠光從地底之下沖天而起,瞬間來到柏戰身后,螳螂渾身是血,只有手上的鐮刀依舊散發著噬人冷光。
鐮刀在柏戰背后狠狠一劃,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出現在柏戰后背。
綠刀得手之后就飛天而去,堪堪躲過一只龐大的手掌。
綠刀振翅立在空中,嘴角舔著鐮刀上的血液,淡淡道:“是啊,柏大人想干什么呢?讓柯二哥怕成這樣?”
在綠刀說話的時候,綠刀身上的傷口漸漸愈合,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卻已經相差無幾。
柏戰身后的巨大傷口不斷的留著鮮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鐵青道:“木之道紋!你竟然已經刻印了木之道紋!”
若非刻印了木之道紋,這綠刀絕不可能還站的起來!
綠刀還沒說話,卻聽柏戰身后的柯坷大聲埋怨道:“綠刀,你刻印木之道紋這么重要的事竟然沒告訴柏大人,你這樣很不地道,會交不到朋友的!”
綠刀在空中哈哈一笑,道:“好的柯二哥,下次我會提前告訴柏大人。”
“嗯,乖。”柯坷又有些睡意襲來,臉色有些無精打采,正在這時,柯坷臉色一變,顧不得平時儀態,一個懶驢打滾就滾到了一旁。
數道青竹從柯坷方才的地面下冒出,尖尖的竹子寒光直冒。
“竟然躲過了,真不愧是柯坷柯大人!”
土墻之上的第五沐放下結印的手掌,掀起嘴角道。
柯坷氣得臉色通紅,指著上方大聲罵道:“第五沐,你好不要臉!竟然偷襲。”
說著,柯坷手中不斷結印,四面土墻拔地而起,將柯坷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囚籠,隨后土墻的外圍瞬間石化。
又有五面更為寬厚的土墻從小囚籠之外沖天而起,將第五沐和小囚籠同時圍了起來。
“第五沐,你這個大老頭,老子看你怎么偷襲!”
第五沐看著四周堅不可摧的土壁,微微皺眉,隨后透過土壁看向霸城的方向,嘴角泛起一陣冷笑。
第五沐盤膝而坐,身邊有一座竹之囚籠將第五沐包裹,隨后又有一座竹之囚籠將那座小一號的土之囚籠包裹起來。
“第五沐,你竟然學老子,你你你……真是氣煞我也!”
小囚籠之中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緊接著……一道輕微的鼾聲便從土之囚籠之中微微傳來。
第五沐一陣錯愕之后,老臉頓時黑了下來。
這小子如此狂妄,是算準了他的青竹穿不透他的巖壁嗎。
……
沉水峰之下數十丈處,有一個光點在緩緩發出藍色光芒,照亮了這處陰暗地帶,而藍色光芒的起始點是一滴藍色水滴。
藍色水滴在那里起起伏伏,周圍的空間不斷碎裂,又不斷愈合。
忽然間,藍色水滴猛然一震,似是受到召喚一般要破空而去,只是藍色水滴似乎已經有了意識,或者說藍色水滴那不服天地的本能在抗拒,抗拒那股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牽引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