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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成為暴君的寵后04

迷蒙的睜開眼,難受的揉了揉太陽穴,天都黑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關月?”

“殿下,您醒了。”呆在外殿的關月一聽到動靜連忙起身撩開床幔,聽殿下的嘶啞的嗓音細心的倒一杯溫水端在手中。

溫熱的茶水舒緩了喉嚨的干澀,姜謹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什么時辰了?”

“戌時了,殿下可要傳膳?”

關月心疼的替殿下揉了揉額頭,她許久未見殿下如此疲憊,連關堰來了都沒發現。

姜謹點頭,“傳膳吧。”

“是。”

她被賜居在鎏鳳殿,這處宮殿佳木蔥蘢,雕欄玉砌,最主要的距離秦王的養心殿十分之近,連前朝議政的德政殿距離也頗近。

鎏鳳殿的正屋內布滿了紅綢,兩只龍鳳雙燭還在燃燒,連她躺著的被褥也松軟暖和。

舒服的往后靠在榻上,目光深邃的凝視著關月纖瘦的背影,姜謹思緒紛繁,在原主記憶中,關月可沒活過年關,仔細算來,也就在一個月后。

該如何保護這丫頭呢?

在這秦宮,自然是秦王最大,能得到他庇佑是最好,可怎么能吸引秦王注意這她得好好想想。

她與原主均未見過這位秦王,只聽那傳言形容的神乎其神。

之前說那秦王是為明君那是相對于百姓來說,對于她可不一定。

秦王秦朝鈺,冷血好戰,殘暴不仁,登基那一天曾親手斬下幼時欺他辱他的奴仆,后又大刀闊斧改良選士,令舉薦變成選拔,一時貴族人心不穩。

對于跳出來的螞蚱一律殺之,甚至有言官以死明志都未曾令他動搖,可見他對朝政的掌控欲。

那一個月,秦國宮內每日里都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以雷霆手段平定內亂后,迅速把目光放置在外患,眼下秦朝氣勢日益高漲就是他的功勞。

這樣的一個人會欣賞哪種人?

出生宮內見識無數陰謀詭計會喜歡單純無害?

這個念頭一冒出,姜謹腦海浮現出某任務中的小插曲,想到自己這張臉要上演無辜,喊著“王上”的場景,渾身的毫毛根根豎起。

不不不,這個念頭要不得。那般有勇有謀,全權掌控手中的權利的人也許一時能忍受愚蠢的人在他身邊打轉,可時間一旦久了就會乏味。

委曲求全,這好似也不行,既以入后宮,這般姿態做給誰看,她自己也感到惡心。

腦海中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蹦出來,卻被一個接一個否決,此時,姜謹才深刻意識到這個任務的難度不在于刺不刺殺秦王,而是保護周邊的人。

唉,難呀,前有大魔王要敷衍,后有四小崽子要護,可愁死她了。

吱呀!

雕花門被人緩慢推開。

“殿下。”關堰關上門掩去門外風雪,神色淡然的踏進溫暖如春的宮殿,一身冷氣被宮內暖氣給褪去。

“身體可好了?”上下打量一番,臉色紅潤,腳步沉穩,看樣子是大好了。

“殿下。”關堰單膝跪下,青鴻劍順勢放在身側,“以前是關堰沉迷與仇恨不自知,如今連累殿下內息受損,關堰有罪,還望殿下責罰。”

這幾日昏昏迷迷,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直至今日醒后關歡才告訴他事情,這幾日是殿下替他調整內息,每日風雨不停。

他何德何能當得殿下如何厚愛。

“你呀。”姜謹對他也挺無奈,身世可憐,背負家仇國恨,若不是遇到原主,只怕如今也成了一坡黃土,“起來,你能想通就好。”

關堰沉默未動,挺直的跪在地上。

“起來吧,既然你愿意領罰,那就罰你三日不許吃關月做的荷花酥。”

關堰震驚的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羞意,殿下怎么會知道?對上殿下不容置于的眼神,抿嘴,聽話的站起身。

“謝殿下。”

姜謹手指微動,遲疑片刻,紅唇翕動,“秦王心中怕不是有了主意,按他的性子絕不會任由匈奴這禍患到處流竄,不日也許就會有動作。”

腦海的思緒轉了又轉,眼中閃過無奈,看樣子贏得秦王青眼相加得加快進程。

“若你想,到時候可跟隨秦軍出征,你也好為自己建立功業,這里畢竟不是姜國。”

她這是放關堰走,在姜國時,她聽先生講課時她是允許身邊之人在場,能學多少看他們自己,學問他多多少少知道些,排兵布陣他也懂,這樣的人才她不想禁錮在身邊。

無論原主如何想,她想關月,關堰,關歡和關星能為自己活,而不是一身都忠于她。

成于她,可;亡于她,大可不必。

聽完殿下這番話,關堰陷入沉默,他在糾結,來到姜國的所見所聞令他心情澎湃,男子漢哪有不想建功立業,為自己掙得一份功名。

可殿下……

姜謹一眼就看出他的糾結所在,低首淺笑,“不必擔心我,我帶你在身邊從來都不是為了你能給我擋刀擋劍,這些你應當明白。”她不是這么想的,原主卻是。

說實話,關堰可恥的動心了。

喉嚨發緊,嘴唇輕顫,“多謝殿下,殿下救命之恩屬下沒齒難忘。”

“可莫要以身相許,等你八抬大轎娶的人可盼著你回來,若真是有天上了戰場,碰見的仇人,還望你慎之,有人再等你回來。”

這算是她給他留個念頭,關月那丫頭可一直等著他。

關堰往后瞟了一眼,指尖發燙,良久,雙膝跪地,向姜謹行了一個姜國大禮。

“起來吧。”姜謹笑瞇瞇的看著他,眼神也止不住的往后瞟。

靜等片刻見躲在門口的人還不出來,咳嗽一聲,“關月這丫頭怎么還不來,關堰你去催一催。”

“不……不用,奴婢回來了。”關月擰著食盒,滿臉通紅急急忙忙的走進來,生怕殿下真讓那呆子過來找她。

“你們可用過膳?”

“殿下,您快用吧,甭擔心我們。”

“小管家婆,知道了。”

“殿下!”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用膳用膳。”

晚膳姜謹用的少,稍微填下肚子就放下了,“今日王上可吩咐了什么事?”

按照規矩,冊封之日也該是王上寵幸的日子,看著滿屋通紅也看得出來,今夜算起來還是新婚洞房,秦王會來嗎?來了她又當如何?阿鈞現如今不知怎么樣,R也沒有消息。

困難簡直是一個接著一個,愁啊。

關月見殿下眉眼染上一聲憂愁,以為她在擔心今晚侍寢,低聲道:“今日下午王上貼身太監李全德吩咐今晚殿下不用準備,王上下午發了火,聽說又殺了人。”

“哦?”說起這個姜謹還真有些好奇,“為什么殺人?”

關月伏身輕聲把自己下午打聽出來的消息說出來,“聽說有位大人用計謀把自家女兒扒光了送上王上的床榻,王上正大怒呢,聽說那女子當場被陛下一腳踢昏,那位大人也被王上下令斬頭。”

這件事說起來著實不太光明,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躺平,秦王居然沒任何反應。

“殿下,你說秦王哪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姜謹聽這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秦王這個年紀也該有幾個侍妾,可如今除了剛入宮的她,后宮宛如虛設,也怪不得哪些人不折手段的送自家女子入宮。

若是有幸懷上一個王子,那可真是整個家族都會由此飛騰黃達起來,再大膽一點的,王位唾手可得啊。

至于秦王哪方面到底行不行,唔,這個她倒是沒有細想過,難道……

回過神的姜謹嘖了一聲,她怎么也跟著這丫頭胡思亂想去了,他秦王能不能行與我何干,阿鈞行就行。

“去去去,小心禍從口出。”

關月聳了下鼻子,用手揉揉自己的腦門,她可沒錯過殿下八卦的樣子,明明自己也聽得很帶勁。

姜謹將窗戶打開一條縫隙,窗外雪花紛飛,白日天氣尚好,晚上卻又開始飄雪了。

微風夾雜著冷氣撲面而來,白色的霧氣從她口中吐出,姜國如今怕也是大雪紛飛,她那母君與父君怕不是在日夜笙歌,如何能注意到百姓的艱難。

“關堰,青鴻借我,等下還你。”姜謹伸手拔開青鴻劍,疾步走至門邊。

關堰眉頭一挑,殿下這是來了興致要去練劍?

“殿下,你去哪兒?天冷!”關月扒拉著門框雙眼盯著步入風雪的殿下,不滿的嘟了嘟嘴。

殿下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走走走,我們去找殿下?”

一把拉過關堰的手急急忙忙的跟上去,絲毫沒注意她身后的人滿眼都是她。

內息自丹田流竄至四肢百骸,悠悠吐出一口濁氣,順著記憶熟練的挽出劍花。

姜謹膚白凝脂,便是在夜晚中也能看得出決絕的身子,她的手纖細,骨腕分明,與寒光凜凜的青鴻成為鮮明的對比。

秦朝鈺煩躁的扔下御筆,這些人天天一點小事都要稟告他,不是那家又娶了位小妾于禮不合,就是兩家公子之間互相斗毆也要前來找他哭訴。

每日都是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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