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殺了他!”
李如煙撕心裂肺的怒吼出聲,她跪倒在地板上,已經疼得失去了理智。
唰!
幾乎是瞬間,那些保安和武者,竟然是人備一把最先進的美式手槍,甚至還有幾個人捧著沖鋒槍。
“……”
黃濤驚出一身冷汗。
武道宗師可以躲開子彈,他倒是沒有那個本領。
對方若是一齊開槍,那他必然被打成篩子。
“你們可以試試,看誰先死。”
葉鎮天不為所動。
這等熱武器,別說碰到他的身體了,光是真氣之罡,都穿透不了。
“是嗎?”
一個面容沉穩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目光冷靜的看了葉鎮天一眼。
他叫章平,是李如煙父親請他下山后給李如煙當保鏢的貼身高手。
據他估計,眼前的男子大概就是個武道高手。
可這樣的武道高手,哪怕能躲子彈,卻未必能抗下一些殺傷巨大的熱武器。
“是。”
葉鎮天運轉起真氣之罡,只要對方開槍,他可以保證,所有子彈反彈回去!
“呵,你恐怕誤會了。”
章平狡猾一笑。
身為武道中人,他豈會不知道,有武道高手根本不懼子彈?
想到這,他竟是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根軍綠色的圓柱物體。
幾乎是毫不猶豫,直接朝著葉鎮天,火速扔了過來。
唰!
章平本就是武者,扔的速度極快,那物體,幾乎是瞬間就到了葉鎮天的腦門。
“師父小心!”黃濤面色大變,連忙提醒葉鎮天,生怕他中了暗器。
然而,葉鎮天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
哦,原本是顆手榴彈!
“RG-60TB型溫壓手榴彈,哪怕是武道宗師,也可以炸個半死了。”章平嘴角帶笑,胸有成竹,這種手榴彈,脫手半秒后就會爆炸,足以炸掉武道宗師的半個身子。
然而!
0.0001秒內!
葉鎮天竟是以光一般的速度,反手一抓,直接將沖自己臉門的手榴彈給抓了下來。
然后——
徒手一捏!
手榴彈尚未炸開,瞬間化作一堆粉末。
掌心松開。
嘩的一聲,粉末掉落大廳。
“……”
只差一秒,黃濤就要撲倒地面了。
“……”
風,把粉末吹在李如煙的眼睛里,一時間,她忘記了自己的疼痛,也看不清葉鎮天那越發模糊的身影了。
“……”
章平笑容僵住,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腦海中,響起了一道晴天霹靂。
這他嗎還是人嗎?
他發誓,他這輩子,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徒手把要炸開的手榴彈給生生掐成粉末!!!
“想活命嗎?”
葉鎮天看著章平,問他。
章平的喉嚨,慢慢的滾動了一下,很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給你十分鐘,把酒店清場,然后,滾。”葉鎮天交代道。
“好。”
章平讓那些保安和武者全部放下武器,直接帶人去清場。
至于那些保安和武者,面面相覷下,自然是扔掉了武器。
開玩笑!
徒手掐碎手榴彈的人,開槍還有意義嗎?
葉鎮天轉過身,準備上樓。
黃濤連忙問道:“師父,這女人怎么辦?”
“讓她在門口跪著,一直到李安國他們過來。”
葉鎮天頭也不回的說道,既然她是李氏武館的人,那她就得有給家族負責的覺悟。
頓了頓,他從懷里拿出一張刻滿奇特紋絡的符,扔給黃濤:“等他們清場完畢,記得把這東西貼在酒店大門口。”
這符,名為大鐘符,它展開后,是一種防御類大陣,足以覆蓋整個酒店,然后抗住武道宗師的全力一擊。
“是。”黃濤連忙接過大鐘符,然后提著一臉憤怒又絕望的李如煙,出了大門。
清場很快結束。
雖然有客人不滿,但所有人在看到大廳的血跡后,都選擇了趕緊離開。
加上,章平等人也都想趕緊離開,去找救兵,所以整個酒店很快就只剩下四個人了。
李如煙在外面跪著。
黃濤在大廳坐著。
葉鎮天則是回到了樓頂的一間總統套房。
房間奢華而低調,復古而現代,巨大的玻璃落地窗,足以俯瞰整個銅城。
葉鎮天知道李氏武館很快就會派人來,但他對那些小鑼啰沒有興趣,所以只等李安國和李安民。
至于李安國兩人,很明顯不會這么快到來。
所以他讓黃濤在酒店外放下大鐘符。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周扇扇,她還在睡覺。
葉鎮天走進房間,也不打擾她,而是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光線不是很亮。
燈光只照亮了一半的房間。
葉鎮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拿起筆,展開一張白紙,開始在上面畫人。
不知道畫了多久,白紙上,出現一個美輪美奐的美女子。
青絲如瀑。
眉黛如山。
紅唇絕美。
氣質不似塵間女子。
葉鎮天盯著畫中女子,出神良久。
直到他眼神里的殺意,都快要溢出來了,方才將畫放下。
“不論多美,你都必死無疑。”
葉鎮天心中喃喃。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葉鎮天一下,喊道:“師父?”
“小扇。”
葉鎮天回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走神這么久,周扇扇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了,甚至還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但我掐自己很疼呢。”周扇扇捏著自己的小臉蛋,眼角帶著淚花的對葉鎮天哽咽道。
“你沒有做夢,師父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葉鎮天站了起來,任由她撲在自己的胸膛處,將鼻涕和眼淚都留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我就知道師父沒有死,我就知道,他們都不信,他們都說天門沒了,他們都說天門完蛋了,但是我不信……我就知道師父你一定沒死,天門一定還沒完蛋……”
周扇扇一邊哭,一邊碎碎念。
“好了不哭了。”
葉鎮天心中欣慰,三年前,她不過十六歲,還是唐言蹊看中她的,將她留在了武館內,不僅教她習武,生活中也基本是把她當甘女兒一樣疼。
“你已經成年了,以后要自己給自己擦眼淚。”葉鎮天用紙巾替她擦去眼淚,無奈的說道。
“我年年十六!”周扇扇一臉的不愿承認。
“我在你身邊,我可以寵你,可我不會一直在你身邊,比如這三年,你要學會自己去面對。”葉鎮天緩緩的說道。
他希望,她能長大。
“你還沒有交代你這三年去哪了呢,師兄師姐師叔他們都跑的跑,死的死,我哪怕留在銅城,也是蒙著臉……”
周扇扇委屈的說道。
“你放心吧,那些欺負過我們天門的,一個都跑不掉。”葉鎮天允諾道。
“我相信師父。”周扇扇也是堅信不疑的看著葉鎮天,滿眼都是信任。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畫上,神色頓時一亮,指著畫中女子問道:“師父,這是誰?”
“和我消失有關,不過暫時也不重要。”葉鎮天也不多說,這女人雖然美,但太危險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
周扇扇一臉的恍然,心道,一定是當年師父遇難,然后被這個女人救了,這才導致師父回到銅城后,竟是把她畫在了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