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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鄉村詭事

回村的路上,陳久一邊給阿月梳理頭發,一邊卻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不要仗著自己現在漂亮了,就可以像以前一樣披頭散發地!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村子里最最最漂亮的女孩了!走路要抬起胸膛,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漂亮的反擊了!”

“可是如果以后每天都要梳妝,那不是很麻煩?”

“那又怎么了?你可是我的女神!怎么能隨隨便便不梳妝一番就出來呢?”

“什么是女神啊?”阿月側著臉頰向他看來。

“女神?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

“嗯,你問吧!”

“你知道什么是神明嗎?”

“知道啊!神明就是我們天天膜拜的偉大神靈啊!”

“那神明在人們的心目中,是不是很厲害,很重要?”

阿月想啄木鳥般點頭回答:”是啊!“

“所以女神也是一樣,她是一個在我們心中很厲害,很重要的女子!”

“哦!有點明白了!”阿月扒拉這耳邊的發絲,笑臉燦爛地道:“這么說的話,那阿久哥就是我的男神!”

“咳咳……”

陳久被噎了一下,正欲搭話,突然之間,幽深的林間小道上,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禁言!禁言……抬頭三尺有神明,兩位萬不可妄議!”

聽聞聲音,陳久立馬抬頭四顧。

整個小徑間,稀疏的光線從樹葉間穿透,卻并未有半個人影出現。

“誰?”陳久高聲詢問。

林中除了沙沙樹聲,回應他的便只有自己在這林中回蕩的聲音。然而經歷過多年的廝殺生涯后,他幾乎直覺般感到有一股肅殺氣息,徘徊四周。

陳久將阿月護在身后,朗聲開口,“誰在那?”

隨著他這一聲吶喊,林中忽然出現一個年老的道士。

兩人從來沒發覺這道士是什么時候出現,又是如何出現的,就仿佛這人一直站在這邊,從遠古到未來,永遠不會離開般。

那道士臉上皺紋橫生,歷經人間紅塵,一身破舊道袍,全身上下臟兮兮的,只有腰畔的一把桃木劍,似寶玉一般,有著如流水般地光澤,鮮紅欲滴。

更令人奇怪的是,那桃木劍柄環處竟然豎著裂開了一條縫隙,眼尖的陳久更是從那縫隙中看到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一閃而逝。

那老道士聽了陳久的問話,也不回答,只用目光在兩人身上看了看。

初時,他那眼神如利劍一般盯著陳久上下打量,過了一會,眼神一閃,忍不住又往身旁的阿月瞧了又瞧。

陳久看著他那毛毛的眼神,覺得對方就像是在看一件商品一般,使得自己心里極為不舒服。

他上前一步,問道:“你是哪位?怎么從沒見過你?來我們蘇家村這想干嘛?”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道:“貧道只是一個外鄉人,初來乍到,小施主地語氣何必如此沖。”

陳久又不好說他眼神怪異,自己心里不舒服,當下便胡攪蠻纏道:“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的?“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非也!非也!小施主不是看我不順眼,而是怕我看出你心中的執念罷了!“

“喲,你這老道倒也奇怪,明明肚子餓的咕咕叫了,卻還來跟我扯什么亂七八糟地執念!”陳久白了他一眼回懟道。

“老爺爺,你肚子餓了?跟我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阿月倒是心思單純,聽見老人肚子餓了,便伸出雙手,也不嫌骯臟,拉著老道士破敗油膩的道袍,便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哈哈,還是小女娃通透,不僅人長得美,心眼也好,早晚是個有福氣的人物!”聽見有吃的,老道士眼睛驀然一亮,拍馬屁的話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冒,想必這一路走來,早已講了無數遍。

……

三人剛到屋門口不久,一聲雷鳴響起,風云驟卷,天邊墨云滾滾,整個天地突然就暗了下來。

都說春雨貴如油,然而今日的天氣,卻極為異常。前一刻還是艷陽高照,下一刻就是狂風暴雨。

阿月一回到屋中,便跑向后廚去做吃的。老道士是個自來熟,拍掉濺到身上的雨水,便自顧自地在檐下席地打坐。只是這會正是風雨交加,顯然他在沒吃飽之前,是絕對不會主動離開的了。

“轟隆!”

閃電劃過,光線照得整座小屋亮了一亮。陳久順著光線看過去,不知為何,卻看見那道士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有些陰沉。

“天地異變,必有妖孽出世啊!”老道士喃喃道,一臉憂心。

“老道長,放心,阿月既然說會給你吃得,就一定不會餓著你!你就別再神神道道的了!”

“天地法萬物,萬物化自然!這天地突顯戾氣,必然是感應到了異常之妖孽,施主不得不妨啊!”

陳久自小接受的就是唯物主義無神論,當然不信他的這套理論,正欲開口,眼角余光突然看到東側屋角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誰?”陳久沿著屋檐,一路疾跑到屋子東頭,轉頭四望,茫茫大雨之中一片朦朧,什么也看不清。

正當要他轉身回去時,那檐角一側再次有個黑影閃過。

這次因為距離近的緣故,陳久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穿過時帶動的勁風,但是因為對方移動速度太快,又加上這下雨天,視線并不明朗,因此還是沒能看清身形。

“誰?”陳久順手將擱在檐下的掃帚抄在手中,喝到:“鬼鬼祟祟的,到底是誰?”

“小施主!稍安勿躁!須知心靜方能眼明!”

“哦?這么說,老道長已經看見了?”

一直閉眼打坐的老道士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睜開了雙眼,對著前方的雨幕遙遙就是一掌。

“轟!”閃電劃過,雷聲巧而又巧地出現,掩蓋住了老道士打出這一掌的聲音。

光線再次亮起,陳久一直關注著屋外,只見滂沱大雨中,忽然爆開一陣水霧,里面竟隱隱有人影閃動。

陳久急忙跑到道士身邊,問道:“道長,您真能看到雨里的情況?”

“要不,您指點我一下唄!”顯然,他被老道士的那隨手一掌給驚艷到了,心想肯定是世外高人,不由起了拜師的心思。

“哦呵呵……”說話間,雨中突然響起了幽幽的笑聲,忽左忽右。

聽見這聲音,陳久渾身寒毛乍了起來,只一瞬間便覺得,這天地間,有一股冷到骨子里的氣息,自那紛紛落下的雨水滲出。

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而相反,身旁的老道士卻突然站了起來,向前一步,邁入雨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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