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與衛寒冰不多時來至北靜王書房門口,聽得里面傳來廖上善與林懿如二人笑聲,長平穩了穩情緒推開門見林懿如與廖上善正在下棋,兩人見了長平與衛寒冰俱是一驚。
“小丫頭,你怎么來了這里?”廖上善率先開口道。
“本公主今日并非來找你,而是來找這個南疆第一舞女,求證點事情!”
林懿如皺皺眉道“找我?求證什么事情?”
“聽聞你是南疆第一舞女想必對我中原之事了解不多吧?”
林懿如被長平這沒頭沒腦的一問,一頭霧水淡淡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你來只是想問這么無聊的事情還請你先回吧,沒看到我這兒正忙著那嗎?”
“本公主在問你打緊的事情請你嚴肅一點,那本公主也不繞圈子,你是不是說過本公主什么壞話?”
林懿如怔了一下,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她確實私底下與廖上善說過長平一點壞話但是也不至于有多嚴重,況且廖上善決計不會說與第三人知道,這公主說的定不是這件事情。
“小丫頭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閑言碎語?”廖上善聽長平這么說,又想道白日里那兩個侍女,定是被長平聽到誤會了。
“不是侍女?本公主怎么可能聽信侍女們胡說八道!”
“那你倒是說說是聽誰說得這番話?”廖上善林懿如齊聲道。
“這個……”長平甚是為難,決計不能說是聽二娘子說的,但眼下又不知怎么說。
“我可沒有說過你的壞話,說不定你這性格得罪了北靜王府的那些下人們也未可知,我勸你還是快些找到說你壞話正主才好,免得潑了我一身臟水?!绷周踩缬朴频馈?
“真的不是你?”
“我這一天那有那么多時間來生你的是非!”
長平想來確實,這廖上善幾乎與林懿如寸步不離她也的確沒有那些時間,那么造謠的人究竟是誰那?
“殿下、少爺、福晉二娘子請你們過去東院?”來福焦急道。
“什么事,來福?”廖上善好奇道。
“王爺他受傷了!”
幾個人忙匆忙來到東院,東院里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忙乎,二娘子見林懿如來了忙上前施禮擔憂道“福晉,王爺他傷到了胸腔,與上次南行受傷之處貼的很近,御醫說如果王爺熬不過今夜怕是……”
“姨娘你且勿要擔心,我父親可有與叔叔一同歸來?”廖上善安慰道。
“邊境情況未穩,你父親還在留守!”說著二娘子哭了起來。
“好了!你,不許哭了,又不是人沒了,哭喪著臉王爺醒了也心中不得安生,今晚我會守在這里,你們沒什么事情都回了吧!”林懿如嚴厲道。
“我留下陪你吧?”廖上善關切道。
“好,就你留下!其他人都回了吧!”
“你可要好好照顧那老頭子,既然之前的事情與你無關,那么就此作罷,不過日后如果叫我看到你做出什么對我不利的事情,本公主定叫你好看?!遍L平說完將廖上善懷中二娘子扶起出了北院。
自從北靜王負傷歸來,北靜王府安靜了大概一個多月的時間。一早,長平公主正與陳非塵在花園散步突然聞到一陣陣惡臭傳來,尋了半天才發現是在后花園一棵樹下傳來,命人挖掘竟然挖出一具女子尸體,雖然部分尸身已經腐爛但是從面貌上看這女子活著時一定是個美人坯子,這件情發生后一時間北靜王府各種猜測不脛而走,大多是背后復議林懿如稱林懿如是狐貍精之類的閑言碎語每每被廖上善聽得,那些傳播謠言之人皆被逐出北靜王府。午飯后,二娘子因為北靜王受傷在榻、自己夫君久久不歸、北靜王府近日又多事甚是傷神便約長平公主到他屋內聊天解悶,長平攜衛寒冰行至北靜王書房時,忽然聽得房中林懿如自言自語,聲音十分響亮。
“親愛的懿如小心肝,小生與你本是兩情相悅,怎奈何重重阻隔,小生面前是長平公主,你的面前則是廖上善,這兩個礙眼的人妨礙了你與小生的歡愉,我們今夜子時來此相會共話逃出之策,便可遠走高飛?!?
長平公主聽得直咬牙,但她還是控制住了。
“小啞巴,我們走,我倒要看看這兩個人晚上如何走得了。”說著長平十分生氣,踱步去了二娘子院中,與二娘子硬是聊到子時,衛寒冰帶著長平離開時二娘子滿眼感激。
二人來至書房門口里面靜悄悄并無聲響傳出,長平做手勢命令衛寒冰開門,只聽“啪”的一聲門開了,衣著單薄的林懿如與同樣單薄的陳非塵互相樓抱著躺在書房狹窄塌上,看模樣正在熟睡中。
“好啊,你個臭女人,臭狐貍精,專會勾引別人的男人!”長平公主大聲喝道。
林懿如揉了揉微微生疼的太陽穴,睜開眼便看到暴怒的長平公主,又看了看身邊熟睡的陳非塵十分淡定道“公主,你聽我解釋,我與他并無半點關系!”
“并無半點關系?虧得你倒是能說得出口,如今你們赤身裸體叫本公主如何相信!”長平走至林懿如身邊抬起手正欲甩林懿如幾個巴掌解解恨。
林懿如剛想說什么卻見廖上善出現在衛寒冰身后,她看向廖上善無奈溢于言表,將要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小丫頭,你定是誤會了什么,我相信他們之間不會有什么,你何不等陳非塵醒來之后再做打算。”廖上善抓住長平懸在半空的手。
廖上善正說著陳非塵半瞇著眼睛用手撫摸著林懿如頭發柔聲道“你怎么醒了,時間還早我們再來過!”
除了陳非塵眾人俱是一驚,長平甩開廖上善的手,怒聲道“還要解釋什么,臭女人你等死吧!”
說完長平便帶著衛寒冰連夜趕回了皇宮。
過了幾日不出所料皇帝傳林懿與廖上善二人前去御書房覲見。
此時御書房內氣氛甚是安靜,皇帝與長平公主皆是坐著,衛寒冰在公主身側站著,廖上善靠著林懿如站著,只有林懿如是跪著。
“朕近日被一些小事困擾,駙馬,你可愿意為皇阿瑪分憂?!?
“不知何事?”廖上善施禮道。
“朕,聽聞殿下說起,這南疆第一舞女身份乃是冒名頂替,不知駙馬爺可聽聞此事?”
“兒臣從無所聞?!?
“哦?你當真不知?”皇帝微怒道。
“兒臣當真不知,許是坊間以訛傳訛也未可知!”
“宣貢嘎面見!”長平公主道。
一身南疆打扮男子進入御書房,他用南疆特有方式向皇帝行禮。
“跪著這女子你可識得?”長平看向貢嘎詢問道。
貢嘎搖了搖頭,長平道“貢嘎你再仔細看看,這可是你們南疆的第一舞女,你當真不認識跪著之人?”
貢嘎依舊搖了搖頭,然后朗聲道“我們南疆第一舞女左耳下方有個痣,這女子面上這么光滑定不是我們南疆之人?!?
“來人,將人抬上來!”隨著長平一聲令下不多時奴才們將蓋了白布尸體抬了上來,只掀開了左臉部分“貢嘎,你看一下可是這個位置?”長平淡淡道。
貢嘎瞧了瞧道“我可以向皇帝陛下保證,這女子定是南疆第一舞女無疑,我曾經有幸得見舞女一面,見一面便被她深深吸引對她左耳下方的痣更是記憶尤深!”說著貢嘎擦了把眼淚。
廖上善上前看了一眼,又掀開白布覆蓋的其他位置有一句沒一句道“你叫貢嘎?”
貢嘎點點頭。
“你說對你們南疆第一舞女記憶尤深,那你可記得你們是何時在何地相遇?”
“這個,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我怎么能記得清楚!”貢嘎支支吾吾道。
“你連你們第一次相遇情況都不記得,還說你對南疆第一舞女一見傾心,還記得她左耳下邊有痣,是不是太奇怪了?你們南疆舞女應該不干粗活吧?可這女子手上一手老繭,生前定是干了許多粗活才對。相信這幾點仵作一查便見分曉!”
“你胡說,不可能~~~”突然貢嘎捂著肚子,不多時便口吐鮮血一命嗚呼。
皇帝看了眼長平剛要開口,長平故作鎮靜道“就算你是南疆第一舞女,你如今是北靜王妃了,竟然還敢勾引駙馬!”
皇帝聽后果然十分震驚,長平緩緩繼續道“你敢發誓你與駙馬爺并無半點關系嗎?你們整日里在北靜王府背著我偷偷摸摸,可有想過本公主?”長平心道不能將自己金屋藏了陳非塵的事情說出去。
“駙馬爺,長平說的可當真!”
“這……”廖上善不知如何回答,與林懿如皆是臉上一紅。
皇上正欲發怒,突然太監傳“北靜王覲見!”
皇帝道“宣!”
不多時,北靜王進入御書房,見御書房內那般情景,施禮淡淡道“老臣拜見圣上!”
皇帝忙扶住北靜王“愛卿平身!來人賜座!”
北靜王入座后,皇帝看向北靜王淡淡道“既然愛卿來了,朕有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圣上但說無妨!”
“朕,聽聞北靜王妃行事作風似有不妥之處,不知可有此事?”
“圣上您多慮了,老臣與福晉沆瀣情深琴瑟和鳴,不知是何人造老臣的謠言,老臣定當抓到此人一問究竟!”北靜王最后說得有點激動,不覺咳嗽了兩聲。
“愛卿勿要激動,看來是朕多慮了,靜王妃你且平身,賜座!”
林懿如起身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多謝圣上恩典,與其冤枉好人不如查清是不是某人恩將仇報!”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不要含沙射影!”長平公主氣憤道。
“我說誰那人心中有數,戲子信不得多半薄情!”
林懿如沒有繼續說下去,長平聽著剛要開口,皇帝悠悠道“長平你也勿要胡鬧了,還不隨駙馬爺早些回府,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當務之急!”
“皇阿瑪?你……”長平見皇帝與那老頭子都那般說,就算心里面對林懿如多有不滿也只好咽進肚子里,帶著衛寒冰悻悻回了北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