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江佐世家
- 大唐道宗
- 雨披
- 2129字
- 2019-10-06 12:00:00
縣令府邸在整個內邸的東首。占地面積也同樣是整個內邸建筑群中是最大的。
在劉海的帶領下邵禹來到了縣令府邸的大門前。
看著眼前掛在大門上的大紅燈籠,邵禹這才發現自己的院子那真是十分的沒落。
此刻大門是敞開著的,劉洋帶著邵禹就進到里面。
進了大門是一個會客廳,說不上大但也不算小三開間。
“我家老爺在里面恭候多時了。”劉海又帶著邵禹來到了里間。
“你這老奴怎么耽擱了這許久?”一個帶著欣喜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咦!”
邵禹見到一個身著便服的中年文士快步從會客廳里走了出來。
“邵禹見過縣公!”邵禹抱拳對著江陰縣縣令行了一禮。
“英雄出少年,果然英雄出少年!”江陰縣縣令連忙雙手將邵禹扶直口中不斷贊嘆:“叫什么縣公我姓劉名尚直字惠風,惠風和暢的惠風,癡長幾歲你可喚我為兄長。”
“那邵禹見過兄長。”邵禹聽劉惠風這般說自然也不會客氣。
“好好,劉海快去擺宴我要和邵賢弟痛飲。”劉惠風對著劉海吩咐道。
邵禹自然不會被劉惠風的熱情沖昏了頭腦,正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至于這位劉縣令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邵禹的手被劉縣令拉著就穿過了客廳。
客廳后面別有一翻趣味,面積不大但是花鳥魚石應有盡有,擺放設計的也頗為用心。
一座涼亭架設在一條蜿蜒的人工河上。
亭子內燭火通明,中間一張石桌上已經放滿了食物。
等到上菜的家丁都散了劉惠風才帶著邵禹進去。
古代文人果然都好附庸風雅這一口,邵禹心中感嘆道。
“怎么不見沈縣丞?”邵禹故作驚訝的看著涼亭中除了侍立左右的婢女對著劉惠風道。
“沈縣丞有公務在身,主簿家中有事今日就只有老哥哥我替你接風洗塵。”劉惠風說完呵呵一笑。
兩人在涼亭之內分賓主坐定。侍立左右的兩個婢女就手執酒壺為邵禹跟劉惠風的杯中倒入酒漿。
“你們都下去吧。”劉惠風將兩個婢女都打發了下去。
邵禹看著杯中酒漿,又掃了一眼桌上菜色對著劉惠風道:“小弟初來江陰還望兄長以后多多照拂,我敬兄長先干為敬。”
拿起桌上酒杯,邵禹一飲而盡。
“賢弟果然是個爽快人。”劉惠風隨即將自己杯中之酒也是一飲而盡。
“兄長好酒量。”邵禹對著劉惠風同樣贊嘆了一句。
“聽聞賢弟詩才冠絕長安就連房杜二相都對你贊不絕口。”劉惠風放下酒杯好奇的打量著對面的這個少年。
“嗯?”邵禹疑惑的看著劉惠風。
要說房杜二人對他贊賞那是有的,至于詩才冠絕長安邵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劉惠風身在江陰又如何知道呢?
劉惠風哈哈一笑:“賢弟不必如此大驚小怪,你兄長我祖籍江陵尚書右丞劉洎劉思道正是家叔。”
“原來兄長是南陽名門之后,失敬失敬。”邵禹頓時知道了劉惠風的來歷。
這凌煙閣上的人邵禹還是有所涉獵的。
“賢弟取笑于我,當自罰一杯。”劉惠風說著話就往邵禹的酒杯里倒上了一杯。
邵禹拿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劉惠風擊掌叫好:“賢弟此情此景何不賦詩一首?”
看著劉惠風期待的目光,邵禹只好捏著鼻子再剽竊一首了:“百戰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
不過此詩前兩句卻也符合現在邵禹的境遇。
當邵禹念完這首小詩之后。劉惠風沉默了片刻才爆發出兩個好字。
“為此詩我當痛飲三杯。”劉惠風拿起酒杯當真自斟自飲了三杯。
喝完酒之后劉惠風眼眶微微泛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邵禹心道終于可以入正題了。
果不其然,真如邵禹猜測的一般劉惠風接著就開口了:“未曾想賢弟初來江陰變感受到了時局之危艱,好一句'城南已合數重圍'。”
“我在江陰縣外幾百米外的大街上遇刺,想來兄長也是有所耳聞了吧。”邵禹直接將這事來試探劉惠風看他如何回答。
劉惠風將酒杯重重的放于桌面上,憤怒道:“猖狂以至于廝!”
接著又嘆息道:“江南不比長安啊!”
“此話怎講?”邵禹也想聽聽這劉惠風口中的說法。
“江南諸地雖已歸付大唐,可其世家仍有他志。”劉惠風看著邵禹臉上的神情繼續道:“當初杜、沈、李三家爭霸江南后隨我大唐一統杜伏威俯首才算真正稱臣。”
邵禹面容平靜的聽著劉惠風講述:“既然已經真正稱臣又怎的仍有他志?”
“謝、朱兩家沒于隋前,吳郡陸氏也已衰微,顧、張、蕭、王、袁五族依舊昌盛。”說道此處劉惠風停了下沉思了許久方道:“新興的又有趙、沈兩家。這兩家興于隋末。趙家以商興業當初李子通的背后就有他們的身影。”
“那沈家呢?”邵禹心中將沈春和跟沈家劃上了等號。
劉惠風故作驚訝道:“賢弟難道不知我們江陰縣丞沈春和。沈縣丞就就是沈氏子弟。沈氏興起于沈法興之后。”
“原來如此!”邵禹同樣故作驚嘆:“沈縣丞既是沈氏族人,那兄長有他輔助在這江陰之地還不是如魚得水?”
邵禹暗道你賣弄玄虛,我就來戳戳你的痛腳。
劉惠風嘆了一口氣:“來來賢弟別光喝酒,來嘗嘗這尾長江刀魚。此魚長三寸頗為難得,肉質肥嫩而不膩鮮美異常。”
“果然鮮美!”邵禹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里細細品味,確是鮮美更為難得的是沒有泥土腥味反而有一股鮮香味。
杯筷交錯間,劉惠風就有了三分醉意:“不瞞賢弟,哥哥這江陰縣令做的窩囊啊!”
“不知我可否為兄長解憂?”邵禹放下筷子作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
“沈春和仗著沈家在江陰的勢力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這縣衙上下所有的事情須得到他的同意方能實行!”劉惠風忿而又痛飲了一杯,手拍桌案道:“賢弟你說在這江陰我是縣令還是他沈春和是縣令?”
“自然兄長是縣令,這沈春和真不是個東西!”邵禹同樣帶著醉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開口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