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鷹城內周府莊園附近。
“大哥,咱們真要這么做嗎?要不要等蕭公子醒來,我們再商量一下。畢竟那可是蘇大小姐。”一個梳著雞冠頭的魁梧男子膽怯著。
“再耽擱一天,我怕我那不爭氣的外甥會全盤吐露出去,他就是一個軟骨頭。”說話之人就是魯舵主。
“只要做的干凈,大哥和我們就不會有事,管你是那家的大小姐。”三個蒙面首領中,只有此人拿著一把三叉戟,可奔跑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二弟藝高人膽大,說的對。”
事實上,蘇楹雪抓住了魯舵主的外甥,又剛好是從周府離開,若暗殺成功,剛好可以把鍋甩給周道瀲。
至于那暗中相助的高手,魯舵主推斷很有可能在山鷹分舵里,這也是他沒有去搭救外甥的原因。
但是在外面就不同了,自己喬裝打扮去刺殺,就算高手真的出來相助,自己也能在手下的掩護下逃離。而且,也能看看這個高手到底是誰?這就是魯舵主的心思計劃。
“三弟,你帶四人從左路進攻。二弟,你帶四人從右路進攻。我從正面襲擊。”
“大哥,不包抄他們的后路嗎?可別讓他們跑了。”雞冠頭提出建議。
“不用,他們的后路可是一個五百丈的懸崖,你們把左右路守好,他們就跑不掉。”魯舵主洋洋得意,這也是他遠遠跟蹤這么久才遲遲動手的原因。
“泰山壓頂!”魯舵主率先施展了土相秘法,一座巨型小山向著王草草二人重重砸去。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少年二人沒有防備,王草草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暗殺蘇大小姐,所以在山鷹城內很少釋放心神力量。
為了躲避攻擊,蘇楹雪和少年一左一右的跳躍避開了攻擊。
可還沒看清楚正面來的有多少人,左右又殺出了一路人馬。
正面人馬加入了右路襲擊蘇楹雪的隊伍中,王草草這兒只有一路人馬,壓力稍微小一點。
“金光異彩!”雞冠頭沖著少年面門狠狠砍下。
王草草已經釋放出了心神力量,險險躲過了攻擊。由于對方也不是陰陽師,沒有釋放心神力量,自己就算想攻擊敵方心神也無計可施。
“還好這些都只是三階爻者,不足畏懼。”王草草左閃右避,卻沒有展開攻擊,不是不想,而是擔心把他們一瞬間解決了,自己該怎么解釋呢?
少年看了看蘇楹雪那邊,戰況比較激烈,整整十人圍著一個小女子攻擊,招招都是死命要害。
從被燒壞和刺破的夜行衣上,少年看見了蘇楹雪平時穿的白色長裙,哪里沒有一點損壞,看來這美麗裙子也是一件寶器了。
除此,女子腳下的鞋履也時不時閃爍著光芒,看來這鞋也不簡單,不然根本無法跟上這些爻者的速度。
蘇楹雪身上不斷發射出飛刀暗器,而且速度極快,蒙面人已經倒下了多人,只不過那個帶頭大哥和手持三叉戟的家伙,卻全然沒事,反而招數更加狠辣了。
少年看這情形,明白早晚都要逃離,于是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力量去前方探路,居然發現是一處懸崖,氣的王草草差點兒沒站穩。
蘇楹雪應該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自己現在可以立馬突圍跑掉,保全性命。當然,也可以過去幫忙,可是那帶頭大哥和三叉戟一看就不好對付,過去后,能不能跑掉就不知道了。
王草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幫幫蘇楹雪,只因為今日在鑒寶大會上,蘇大小姐沒有拿他去頂鍋。在寶器閣的名聲和渺小的自己面前,她沒有違背事實,選擇前者。
“砰!轟!”
“啊!”
王草草立馬解決了自己身邊的敵人,然后跑到蘇楹雪這邊和敵人纏斗了起來。
看著雞冠頭倒下,帶頭大哥和手持三叉戟的家伙沒有一絲憤怒,反而左右分開,還是基本保持了小包圍的趨勢。
經過多次你來我往的對招,少年已經發現這兩個家伙不是三級爻者,而是四級。
看著自己受傷的胳膊,王草草意識到大事不妙了,這是自己第一次對上四級爻者,自己的心神力量根本無法跟上對方的攻擊速度。
后面又是懸崖,該怎么辦呢?少年開始在腦子里面思考起對策。
“地藏陣法—六合陣!不行,這是防御型的,而且也沒有六處飽含水相爻力的能量提供點。”
“天道格局—高山流水!不行,雖然是攻擊型的,可是攻擊力太弱了。”
“陰陽天藏—吸血雨石!不行,施展條件不滿足。”
“二級天道格局—混沌蝴蝶!不行,只有風,恐怕……,嗯?或許可以試試。”王草草想起了昔日在清涼山里,狂風將小木船吹飛起來的情景。
少年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調動起來神海里的陰陽混沌。
“王草草,你若能逃,就先逃吧。”蘇楹雪看出了少年也招架不住,自己有長裙軟甲護體,還勉強沒有性命之憂,可王草草渾身上下的傷口卻越來越多了。
少年正在聚集會神地刻畫著爻辭圖案,根本就沒有功夫搭話。
一些彩色混沌點從少年體內飛了出來,在這黑夜里顯得格外醒目美麗。
“天道陰陽師!”手持三叉戟的家伙大驚失色。
“今日的高手……”魯舵主又把話給咽了回去,說到嘴邊,才意識到此話可能會暴露自己。
一旁的蘇楹雪倒顯得比較鎮定,“原來暗中的高手真是他,自己隨便撿的乞丐竟然如此厲害。”
意識到陰陽師的存在,魯舵主等人連忙全力進攻王草草,蘇楹雪則是主動上前掩護抵擋,她要給少年爭取時間。
大部分的殺招都打在了蘇楹雪身上,雖然她有長裙軟甲護身,可是這些招數的勁力還是能夠部分透過軟甲,進入體內。
蘇楹雪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十分火辣翻騰,一股氣血正在從喉嚨深處涌上來。
淺白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卻沒有人注意到它們。
“噗!”蘇楹雪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臉色顯得蒼白無血氣。
王草草一把扶住了蘇楹雪,剛才玫瑰色的濕潤紅唇已經變得慘白了。
看著少年意識復蘇了,魯舵主等人都紛紛緊張了起來,整體進攻的節奏都放慢了許多。同時警惕著周圍,畢竟陰陽師的手段神鬼莫測,不得不小心啊。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什么都沒發生,畏手畏腳的蒙面人也慢慢壯起了膽子,加快了進攻節奏,不斷釋放著爻相秘法。
“還撐得住嗎?”少年攙扶著蘇楹雪。
“還可以,只是不能再戰斗了,你真是暗中的高人嗎?”蘇楹雪疲憊不堪,卻還問著那個問題。
“你少說話,你相信我嗎?”
“你沒有獨自逃走,我怎么不相信你。”
“那好,把眼睛閉上。”
蘇楹雪聽話得閉上了眼睛,蒙面人的攻勢不減,王草草兩人只能不斷往后退著。
然后,少年一把抱住了蘇楹雪,向后猛地一跳,墜入了懸崖之下。
蒙面人紛紛站在懸崖邊,向下面瞅著。
“大哥,從這兒跳下去看來是死定了。”手持三叉戟的家伙斷言著。
“如果只有蘇楹雪一個人,應該沒希望了,可是他身邊還有一個陰陽師,手段不知深淺。派人下去找,把他們的尸體找出來,我才安心。”魯舵主內心有點遺憾,心里不放心。
懸崖下面,狂風呼嘯著。
蘇楹雪被風吹得睜開了眼睛,一看之下,頓時嚇得不輕,自己和王草草居然憑空移動著,腳下樹木叢生,那些樹冠看得清清楚楚。
“還好這懸崖只有五百丈,我的混沌蝴蝶施展范圍是2公里,勉強能夠讓我們平安落地。”
蘇楹雪被少年緊緊抱著,兩人貼身緊湊,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蘇楹雪低下了頭,白皙的臉龐一下子紅了。
“你傷情加重了?怎么臉一下子紅了。”少年注意力全在怎么平安落地上,沒有想到其他方面。
“沒有……,只是……”
“有,就是……”
蘇楹雪支支吾吾的,說話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這是風嗎?”女子注意到了腳下的風氣旋。
“對。”
“哇,咱們這是御風而行了,這可是高階爻者才有的本領。我還是第一次呢,好奇妙。”
王草草看著懷里的蘇楹雪,有點驚奇,平時的嚴肅謹慎蕩然無存,現在的她,仿佛是一個小孩子。
其實,哪一個女子不想永遠做小孩子呢?
哪一個人不想永遠做小孩子呢?
或者是說,王草草也想永遠做一個沒出息的孩子,上山下河自由自在,永遠做原來的王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