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王都,寶器閣外,人聲鼎沸,三五成群,除了議論昨日王草草的英雄事跡外,大部分人都是懷有目的而來。
“昨日寶器閣死了不少人,特別是陷阱門和機關門的弟子,據說現在只剩下個位數了呢。”
“呀,這兩個門,那可是寶器閣的重要部門啊,嘖嘖,這下我們青年才俊有機會嘍。”
幾個氣宇軒昂的公子哥相互議論著,他們對于寶器閣臨時擴招學子躍躍欲試。
在人群的后方,一個百無聊賴的漢子戲謔地瞅向寶器閣的大門,他在等主事人出來,此中年大叔正是風頭正盛,人們口中議論紛紜的王草草,只可惜英雄老了,大家都不認識了,或者說,大家只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從沒看清過這個人。
吱呀!寶器閣的大門打開了,江伯從里面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后,是一名衣著華裙的綠杉女子。
“蘇,蘇大小姐居然親自出來,真是賺了,等下我可要好好表現一番。”
“傳言居然是真的,還是這綠衣裳好看。”
蘇楹雪一出來,一些男子的眼睛都直了,個個陡然抬頭挺胸起來,有的甚至還踮起了腳尖,從而顯得自己又高又有氣質。
看著風采奪目的女子,王草草撇了撇嘴,“這個蘇海,居然把自己的女兒都用來鼓勵招人,真是可以,堂堂蘇閣主,如今才慢慢對你有點了解了。”
“咳咳,歡迎諸位前來參加寶器閣的招生選拔,蘇大小姐特地為各位前來打氣,希望等會兒大家好好表現。”
江伯說完開場白以后,蘇楹雪就站出來做了禮貌行禮,這舉動惹得下面一陣歡呼,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兩座峰巒,而所有女人都微微皺起了眉。
“刷!”“好!”
一個儀表堂堂的公子哥用力一甩羽扇,大喝一聲,惹得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只見他一臉頗為享受萬眾矚目的神情,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寶器閣外面的臺階。
“這人誰啊?這么囂張?”
“他都不認識?你真是白長了一對眼珠子,他可是大梁王的小舅子,許國舅,那可算是王族之人。”
“蘇大小姐,有禮了。”
聞言,蘇楹雪輕輕回禮,依然沒有說話。
“諸位,我許……”
“啪!”
“哎喲,誰打我?”許國舅的腦門突然被一顆小石子迎面擊中,周圍的人皆紛紛張望,都好奇到底誰敢耍堂堂許國舅。
“是我!”
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一個長著絡腮胡渣,額頭前的劉海遮住了小半張臉的中年大叔走了出來,在他的手上,正揉捏著幾顆石子。
看著中年大叔走路的姿勢,蘇楹雪總覺得十分熟悉,可是她自己腦海里卻沒有這個人的任何印象。
“你好大的膽子,你敢戲弄我,你可知道我是……”
“欸,我可沒有戲弄你,我砸中你是你的幸運,這可是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許國舅和眾人都十分好奇地瞅著大叔。
“你被選中的好事,恭喜你,成功加入門派了。”王草草一副賀喜的樣子。
“胡說八道,你又不是寶器閣的話事人,人家蘇大小姐還在這兒呢,你這個老騙子。”
說著說著,許國舅就揚了揚手,招呼了幾個人過來,一種要暴揍大叔的架勢。
“等下,我又沒說你加入的門派是寶器閣,你那么生氣干什么?”
“那這兒還有什么門派?”
“還有我們的神偷門。”王草草說完后,豎著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現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神偷門?什么玩意兒?沒聽過啊!”
“諸位,我們神偷門遍布天下九洲,信念是劫富濟貧,宗旨是做自己,目標是開支散葉,弘揚手藝。今日我路過貴寶地,見這位甩甩哥頗有神偷潛質~”
啪!許國舅用力地關緊了羽扇,大口指責起來。
“什么甩甩哥?誰有做賊的潛質啦?”
王草草輕輕拂了拂額前的劉海,笑了笑,風輕云淡地解釋起來。
“我見你剛才甩扇子那么用力,聲音啪啪作響,技驚四座,就叫你甩甩哥嘍,難不成叫你啪啪哥啊?”
“哈哈哈……”現場之人大聲笑了起來,氣的許國舅面紅耳赤。
“至于神偷潛質嘛,問這小石子嘍,這現場這么多人,它偏偏敲中了你,你說,你是不是那坨狗屎,哦不,是不是走了狗屎運?”
王草草的態度顯得特別正經,解釋起來卻是一派胡言,讓人覺得他仿佛是在故意捉弄許國舅。
旁邊的蘇楹雪笑得合不攏嘴,對于許國舅這種仗著姐姐得寵,無法無天的人,也有張不開嘴的時候,自然爽快。真是小流氓遇見了老流氓,誰比誰橫誰怕誰。
“這位壯漢,今天是我寶器閣招收學子的日子,還請您換個地兒。”江伯開口勸退王草草,同時老人家的身上也泛起了陣陣爻力波動。
“寶器閣?這就是寶器閣啊!在偌大的碧幽洲里真是太小了,害得我好找,原來就是這破地方啊。”
王草草的大言不慚讓現場所有人憤怒不已,破地方?這可是整個大梁人的驕傲,擠破頭都進不去的地方,你居然嫌破?
“壯漢若是來找茬的,老朽奉陪到底!”
“鋒!”江伯身上的爻力波動更盛了,同時寶器閣里也接連走出了一些弟子,隱隱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見此情況,一直不正經的中年大叔突然面容嚴肅起來,大聲嚷道。
“我替我師傅神偷門門主傳話,從明日起,三日之內,必將偷得寶器閣的最大寶貝——地宮機械錄,還請貴閣上下多加準備,嚴密防范。”
中年大叔說完,身形一閃,人們只覺得眼前一晃,再次睜眼時,那個絡腮胡長劉海的非主流大叔就不見了。
“啊~,我衣服脖頸處的紐扣……”場中有些女子驚叫了起來,他們發現自己脖子處的衣服紐扣少了一顆。
“咦?”現場的男子也陸續發現了同樣的事情出在了自己身上。臺階上的蘇楹雪和江伯也是如此。
“什么時候拿的?這么快!真是神偷?為什么只拿一顆扣子呢?一點都不值錢呀。”
“偷扣子?真是一個老變態。”
人群中開始有人議論起神偷大叔了,有人疑,有人驚,有人罵。
臺階上的江伯湊近蘇楹雪,小聲說道。“大小姐,我立馬去稟告老爺。”
女子看著老人家消失在門內,紅唇中輕輕吐露著一句話,“還好是一顆紐扣,而不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