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耳塞福涅，你在干什么？”

剛送走菲力，珀耳塞福涅還未來得及離開，就被突然出現的哈得斯攔住去路。

“我送走了菲力……”珀耳塞福涅理直氣壯，回答哈得斯的問話時，眼神里流露出輕蔑，“你居然肯幫忙那個毒婦，真是無恥！”

身為丈夫的尊嚴一再被踐踏，哈得斯揮手給了珀耳塞福涅一嘴巴，打得冥后一個趔趄，撞在向哈得斯見禮的骷髏上。

嘩啦啦，骷髏隨之散做白骨，倒在地上，猶如入水的魚，鉆進地里。

珀耳塞福涅看著逃跑的白骨，流血的唇角掛著抹冷冷的笑，扭頭去問哈得斯，“怎么，這功夫倒是記起你身為丈夫的尊嚴了？”

看著珀耳塞福涅迷人的臉蛋，哈得斯收起高揚的巴掌，恨恨跺腳離開。

“歡迎你回來，陛下！”

出乎意料的是，重回人間的菲力，被環繞平地的百姓們熱烈歡迎，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令菲力感到困惑，他問來在他近前的艾倫。

“艾倫，什么時候百姓們不再對我怨聲載道，而是夾道歡迎了？”

艾倫被菲力問到無奈，“他們本來也很喜歡你呀。”

“怎么會，我可是曾經在大街上被他們夾攻過，罵得我狗血淋頭。”

“愛之深，責之切，你要理解，他們的能力有限，看到有那么多掉隊的同類人，還在死亡線上掙扎，自認會希望你能多想想辦法，但那并不影響他們愛你。”

“是這樣嗎？”其實菲力已經立即理解了艾倫話里的意思，也選擇了相信他。

“是的，你不是也相信事實就是如此嗎？”

艾倫與菲力相視一笑，在菲力的眼里，此時的艾倫同他的種種劣跡幾乎無法劃上等號，他寧愿選擇記住眼前的艾倫。

“年輕人，你為什么要把我的果籃丟掉？”

在冥界贈送給菲力果籃的老婆婆追上來問菲力，這讓菲力驚訝不已。

“老婆婆，你怎么哪里都能去？”

菲力的個頭實在是太高了，矮墩墩的老婆婆跳起腳也打不到菲力的頭，她只能改為打菲力的胳膊，就是一點也不疼。

“說話客氣些，年輕人，什么叫我哪里都能去？男廁所我能去嗎？”

被如此古怪的老婆婆打，菲力無辜地瞪大了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

“得墨忒耳，你怎么會在這里？”

依舊是一副老農夫打扮的宙斯從人群中擠進來，認出了打菲力的老婆婆。

“怎么我就不能在這里？”

老婆婆對著老農夫翻了個白眼，樣子就像是凡塵里普普通通的老夫妻在打情罵俏，宙斯看得不由心動，這種滋味他還從未嘗過，尤其得墨忒耳的打扮很有趣。

“得墨忒耳，你認識菲力？”

宙斯單手撫著下巴，瞇著眼問老婆婆。

“不認識，不過他同你為敵，想要拯救哈布斯堡的事情我也聽說過，所以來給他送個禮物。”

得墨忒耳要給菲力送禮物？宙斯露出不滿地表情來。

“你打算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送禮物？”

宙斯上前一把抓住得墨忒耳，“不要想用胡鬧來引起我注意，跟我走……”

來不及多說，得墨忒耳將手里的果籃摔落在菲力腳下。

“菲力，這是哈布斯堡的種子，如果你想讓哈布斯堡長成你想要的樣子，就要運用你的金手指，努力灌溉于它。”

宙斯本來還在不滿得墨忒耳送禮物給菲力的行為，但當他聽說得墨忒耳贈送的是哈布斯堡種子時，立即放棄了帶走得墨忒耳的打算，得意地在一旁看熱鬧。

“得墨忒耳，你可真聰明，快告訴菲力，該如何讓這粒種子長大。”

宙斯的語氣讓菲力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果然，當他聽完得墨忒耳的講解后，證實了自己的預感果然沒錯。

“你是說，需要我想辦法，讓臣民們對我感恩，他們的感恩就會讓哈布斯堡滋長，直到它成熟，成為我心目中哈布斯堡的樣子？”

得墨忒耳點頭，表示菲力說得很對。

“這是什么金手指？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菲力頹然，他剛開始聽說老婆婆贈給他哈布斯堡種子時，除了匪夷所思之外還沒什么感想，但現在他覺得老婆婆就是在扯淡，讓那些總是對他極為不滿的臣民感恩于他，還不如讓他迎娶宙斯當妻子算了。

“枉你還是國王，說這樣的話不覺得丟人嗎？”

宙斯看著失落的菲力也感到很好笑，“我還以為年輕人橫沖直撞，青春無敵，看來我倒是高看你了，得墨忒耳，你做得很好！”

“宙斯，我可對你的夸獎沒什么興趣，你把女兒的一輩子都給毀了，她和哈得斯面和心不和，彼此仇視厭惡，你難道就不感到羞愧嗎？今天我把這顆種子送給菲力，也是感謝他并沒有按照珀耳塞福涅的要求，去動手殺死哈得斯。”

宙斯被得墨忒耳訓斥得訕訕的，抬手撓了撓眉頭，干咳了聲。

“得墨忒耳，我們有多久不曾團聚了，要不然，我們單獨聊聊如何？”

雖然對宙斯很不滿，但得墨忒耳并沒有反對宙斯的意見，而是很欣喜地挽著宙斯離開了。

“哦，對了，等一等……”

宙斯話音未落，甩手一道閃電火劈向哈布斯堡種子，卻見那種子像是有生命般，鉆進了地里，閃電火劈在地面上，只是揚起一篷焦土，根本沒傷到種子分毫。

“宙斯，它已經扎根在這片土地上了，除了臣民的感恩，其他的一切事物都與它無關，也無法傷害到它。”

……

菲力感到很頭疼，他不知該不該相信得墨忒耳的話，這個時候，立于他身旁的艾倫，拿出三枚金蛋來。

“這是老農夫掉落后，被我撿到的，陛下，你可以拿這個試驗下，看看你施恩于臣民，會有怎樣的結果發生。”

菲力接過金蛋，他很同意艾倫的主意，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讓臣民因三枚金蛋而對他心懷感恩呢？

“陛下，可以直接把金蛋送給在場所有人里最貧窮的那三個人，他們定然會對你感激涕零的。”

菲力聽了搖頭，“不妥，如果真的那樣做了，收到三枚金蛋的人未必感恩于我，而那些沒有得到金蛋的人必定對我心懷怨懟……”